這話怎麽聽都不是個味啊,陸不平怔怔的聽完,呆愣不已,嘴上含糊的應承道:“是,一定按的指示落實,我就好好的陪一下冉。”


    “好吧,那我就走了。”曾家輝說完就邁步走出了病房。


    “慢走。”


    冉金高與陸不平望著曾家輝離去的背影,幾隻眼睛都有些要噴出火來,真恨不得像哪叱三太子那樣,能噴出三味真火來燒死他,讓你“曾家輝”變“真成灰”。直到聽不見曾家輝在走廊裏的腳步聲了,陸不平才過去把單人病房的門關上,坐到冉金高的身邊來,輕聲將會上的情況說了,然後道:“冉,情況似乎不妙啊。”


    冉金高點頭道:“我感覺到了。”


    “曾家輝到醫院來做什麽,似乎別有用心?”


    冉金高沉著臉道:“這個還用你說,你沒聽他話裏有話嗎?”


    陸不平內心也是擔憂不已,低聲問道:“冉,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他還能怎麽辦?原本想法是借機除掉或者逼走曾家輝、衛東,自己跟陸不平爭取能都上一步,接管了南陽,稱雄這一方。沒想到自己處心積累了幾年,人家沒用到十天半月,就三下兩下給拆散得七零八落。冉金高歎氣道:“現在情況非常不妙了,而且有的情況還一直不明啊。也不知道李偉現在身在何處,他電話已經關機。如果他隱身還好,要是落入公安機關手裏,什麽都完了。從李梅被救出這件事來看,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不過,從曾家輝今天這架式來看,他也還沒有掌握什麽真憑實據,不然他也不會從木縣查起,也不會故意在會上放出風來,他這是一方麵示威,震懾我們;另一方麵又是以此逼我們再出後手,好讓他有跡可尋呢。真是不敢輕舉妄動了,隻好等等再看情況吧。”


    “我是擔心木縣那邊查到什麽?”


    “他想查什麽?”冉金高越來越緊張了,道:“‘那人’願不願走?”


    陸不平搖頭道:“不太清楚,錢已給了,至於願意不願意走?不得而知。”


    冉金高神色仍然嚴峻,有些後悔的道:“當初讓他做了盧國旺之後,真應該再做了他,永絕後患。”


    “可讓誰去做呢?”


    一個做一個,個個相連,做到什麽時候為止?這個誰都不好說,醫院裏沉默了下來。


    冉金高掏出手機,突然想急著再打一個重要電話,可撥了幾遍,都提示自己的手機停機了,中國移動不是承諾全球通後付費不停機的嗎?他md,咋回事?他讓陸不平試一下自己的手機,可陸不平的手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


    兩人對望一眼,都停機了?


    陸不平覺得事情不對勁,起身走出病房,他必須思考自己的出路了。剛到樓梯邊,兩名便衣上前禮貌地道:“陸市長這是要去哪裏?”


    陸不平心中一驚,認出他們是市公安局的民警,不由怒道:“怎麽?我去哪裏還需要向你們報告嗎?”他嘴上雖然如果強硬,心中卻是發虛,市公安局的人盯上自己這個副市長了,這算什麽事呢?必須盡快離開這裏了。


    “不敢,不過曾有交待…”


    陸不平皺眉道:“曾有交待?什麽意思?”


    “曾說陸市長要在醫院陪冉一天,讓我們監督…”


    陸不平差點氣結,怒道:“監督?是監視吧?”


    一名民警見他這幅脾性,也就不給麵子了,道:“應該是這個意思吧。陸市長,醫院人多眼雜,請你安靜點,還是回病房吧,不要讓我們為難。”


    “你們…”陸不平想強行下樓,他不相信市公安局兩個民警,憑曾家輝一個交待,他們就敢強行攔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事不宜遲,不僅要離開這兒,估計還得遠一點才行,最好是美國,馬來西亞也行啊。


    走廊上已經圍過來三五個人了,確實有些不好收場,一名民警正在打電話請示,另一人則壯了膽,強行將身體擋在了陸不平的身前,寸步不讓,這讓陸不平更堅定了離開這事非之地的決心,他揚起手就待賞一個耳刮子過去,道:“滾開!”


    但他的手被另一隻手給握住了,另一民警將電話拿到了他的耳邊,他聽到了曾家輝的聲音:“陸不平,我讓你呆在醫院一天,已經給足你麵子了,我已經請示過省裏,請你作好主動坦白的準備吧,如果你敢亂走亂動,別怪我不顧你的臉!”


    聽著曾家輝那冰冷的聲音,陸不平一言不發,差點沒暈倒。民警移開手機,道:“陸先生,請你配合一下。”他不再稱呼他為陸市長了,陸不平的脾氣也就大不起來了,在便衣的監督下,屁逑逑的拖著腳步回了病房,並輕輕的將此情況告訴了冉金高。


    冉金高本來是裝病,這回真有病了:心髒病!他已意識到事情敗露,沒救了。綁架、買凶殺人,哪一項不夠掉腦袋啊?一想到要被逮進公安局受到嚴審突訊,要接受檢察機關的審核和法院的審判,然後還要被人架著去不知名的偏僻之地,吃那不敢想像的一顆“花生米”,還得通知家屬來付子彈錢呢。他是越想越害怕,再也受不了了。


    這個清晨,他忽然覺得一股自己終究無法抗拒的力量,正步步逼近,預感死期臨近了!他此時想到了曾經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問帖:麵對死亡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麽?他平時的覺悟早已灰飛煙滅,無影無蹤,此時的他什麽也不願意去想,隻是覺得能活下來該有多好?要是還能坐在副的位置上,哪怕屁事不管,也多好的啊!


    他起身走下病床,默默的走到敞開著的窗子前,無神的看向遠方。陸不平也心亂如麻,但他比冉金高要清醒一點,見他這副模樣,上前一步道:“冉,我們到底咋辦?”


    冉金高沒有回頭,隻是用手向後擺了擺,歎息道:“閻王讓你三更死,豈能讓你活到五更!”他說完,似乎渾身突然來勁,雙手在窗台上一撐,縱身向外一躍,從南陽市人民醫院九樓的窗口,像跳水冠軍田亮的姿式一樣優美,朝著下麵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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