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之後,把這事兒告訴了爹爹,爹爹也覺得很無語:“她怎麽會這麽想?”


    爹爹又把這事兒告訴了公公牤牤,牤牤勸說:“她家裏也沒啥錢,下次買衣服,你給她們一樣的。我來補這個數。”


    公公卻說:“小日又沒本事又愛賭錢,他婆娘又愛講閑話,一家子好吃懶做,就曉得靠姐姐弟弟,現在婷屁股和風仔也學的這樣,以後不知道怎麽收場。”


    隨後,公公又說了一遍,元小日拿了公公牤牤給連芳姑姑的幾千塊,最後卻貪汙到隻剩200塊的事兒。


    說是這樣說,但從那之後,爹爹就不再當著小姐的麵給我錢,若是給時,便都給一樣的。


    說來也好笑,正是那一年,大伯父元小日打發了200壓歲錢給我。乃是唯一一次。不曉得是小姐跟他說了,還是咋樣。


    隻是初三下期,好像是水果店轉給表姑姑了,還是咋地。小姐住校去了。


    在水果店徹底轉讓之前,我還記得大姑姑帶著我和大姐把店開到很晚,半夜兩點才收攤。她還請我們吃了燒烤。


    那年大姐要藝考了,寒假的時候,就要去省裏準備著,看看能不能搞個自主招生。


    就讓我和小姐陪著她去(大姐高三,小姐高二,我初三)。


    去省裏之前,大姑姑要為大姐送行。請了我、小姐、雨仔、風仔,去ktv唱歌。


    唱歌的地點就在步行街後麵的九鼎,我們每個人都點了一些,全程都是有原唱同步播放的,誰也沒有唱的很難聽。有一回風仔雨仔唱的時候,不知咋的,那原唱掉了,一下子就難聽起來。大家笑得不行。


    大姑姑點了一首《感恩的心》,又點了一些中老年人愛唱的歌曲。


    包廂裏不讓帶酒水,唱了歌大家都有點渴,就說要出去買水,我對這邊不熟,就支使雨仔和風仔去買。他倆回來的時候,我就在包廂外麵的休息處等著。


    這時候大姑姑和大姐也出來了,我們就打算出去買點吃的。


    我和小姐就去了對麵的食品站買了絕味鴨脖。


    那鴨脖辣的,我就吃了一口!直接幹了兩瓶冰水,才稍微壓下去。


    小姐本來嫌棄這裏的鴨脖不夠辣,不想吃,看我辣成這樣,倒是升起了好奇心,接過我那根隻咬了一口的鴨脖,不嫌棄的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小姐連水都沒喝,淡定的跟我說:“也就一般辣。”


    我感覺她好像在說真話,沒有開玩笑。


    我那又高又瘦又白淨的小姐臉上,甚至連辣出來的紅暈都沒看見,嘴巴都沒變紅一點。


    嘶!我隻能理解為每個人耐辣程度不一樣。


    跟著小姐走出去,本來我們還買了一些素絕味和鴨腸鴨掌的,準備帶回去給大家吃。但冷風一吹,我這該死的腸胃喲~馬上疼了起來。


    我就跟小姐說,我要回去上廁所——ktv的廁所是公共廁所很臭——讓小姐回去跟大家說。


    小姐應下了,我就趕緊跑回水果店的樓上。


    等我上完廁所出來,小姐和雨仔、風仔已經回來了。


    我們就開始說說笑笑,分享那一堆絕味。(在倒周府,這並不是指某一個品牌,而是所有特辣鹵菜的代指)


    這時候大姐突然回來了,她原先一直跟在大姑姑身邊的。


    大姐突然無端的指責我,說我為什麽不叫她一起。


    啊這……


    “我什麽時候說不叫你了?”


    我有些驚詫,隨後看向小姐、雨仔:“你倆故意不叫她?”


    “沒有啊!”


    雨仔也站了起來,小姐淡定的坐著:“嘶~辣死了!”


    風仔:“嗯嗯,好辣!”


    我汗!


    我拿起兩個鴨掌走到大姐麵前:“來來來,吃吃吃!現在叫你也不晚。”


    大姐一下拍掉了我的鴨掌,我看著那油光發亮的鹵鴨掌掉在地上沾了灰,好心疼啊。


    “你幹什麽?”


    我驚詫莫名地看著大姐。


    大姐突然帶著哭腔:“你們都欺負我!”


    然後大姐就跑了出去,風仔一串沾滿辣椒水的鴨腸掛在嘴邊:“啊?”


    小姐一邊吃毛豆,一邊支使我:“你還不快去追!”


    雨仔拿了一個鴨掌啃著:“就是就是。”


    可惡!(〃>皿<)


    我把吃鴨脖的手套摘下來,追了出去。


    結果大姐真的在哭。


    還沒等我安慰上兩句,大姑姑就來了,她看大姐在哭,就走過去哄了她幾句,把她勸停了哭聲,又冷著臉來罵我:“我告訴你!小仔!”


    “你不要以為你和姊妹兄弟關係好,你就可以帶頭欺負你大姐!”


    大姐小聲嘀咕道:“是孤立。”


    “啊對!就是!你不要以為你聰明,嘴皮子滑溜,就可以撬起他們來孤立你大姐!”


    大姑姑罵完這段,又罵了一段我不會做人,不會說話,隻會死讀書,以後必定沒出息的話。


    我前麵聽著還有些愧疚,越聽越惱火,最後幹脆跟大姑姑硬頂了起來,鬧了個不歡而散。


    過了幾天,大姑姑問我能不能和小姐一起陪大姐去省裏,我還是答應了,吵架歸吵架,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不理人了。


    湘沙府很冷,我們是搭乘綠皮火車北上的,花了8個小時。因為買不到坐票,帶了個小凳子。


    在火車上我想起之前陪大姑姑去市裏,那時大姑姑隻買了她自己的臥鋪票,給我和大姐買的站票。


    原本她是打算帶我們混著,就在她臥鋪坐著坐著就到了。


    以前她也這麽成功過一回。


    隻是我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樣有點不大道德。


    大姑姑看我這樣,就罵我不懂人事,早晚要吃社會虧。


    我跟她頂了兩句,直接被她拉到了臥鋪車廂。


    路上中間站點停靠的時候,大姑姑還買了一碗非常香的海帶排骨湯。分給我和大姐喝了一些。


    我發誓,那是我這輩子喝過的最好喝的海帶排骨湯。


    這次大姑姑又這樣幹,我雖然有些臉紅,但是沒有出言拒絕。甚至還隱隱期待,待會兒中間站再買一次海帶排骨湯喝。


    那賣湯的小販,會推著熱氣騰騰的不鏽鋼小推車,在各個車廂外遊走,遇見客人喊了,才會停下談價。


    30塊一碗,不二價。


    但是,好喝!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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