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之後把門鎖好,東西放下,立刻放水泡澡。


    這下我可太慶幸自己這次沒有大來特來,而是來了一天就消停了。不然哪有心思泡澡?


    我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躺在裏麵發現自己竟然能漂浮起來!


    欸!能漂浮的話,我豈不是可以遊泳?


    我開始嚐試在浴缸裏遊泳。


    可惜這個浴缸並沒有比我本人大,所以施展不了。


    最終我泡的手指頭都發皺了,才稍微有點盡興。


    起來洗澡,泡泡浴,衝洗,再把水放幹,再玩!


    欸!我還可以玩憋氣!


    憋了一會兒覺得玩夠了,把水全部放掉,穿好衣服,開始洗之前的衣服。


    洗完找了個衣架,把我的衣服掛起來——啊,其實還是有點尷尬的,因為我的內褲也要掛起來。可是這次我和爹爹還有連芳姑姑一起住。


    不掛也不行,因為不幹的話,肯定會發黴的。


    所以隻能盡量用別的衣服擋著。


    啊!


    要是我是男的就好了。


    你看有些的男的,夏天的時候光膀子露著個大肚子在街上走的理直氣壯的,我跟爹爹後媽在一起,連個衣服都不好意思掛。


    到底是誰規定女的隱私必須比男的多的啊?!去他媽的禮教!老子早晚倒了你們!


    亂七八糟想了一通,打開電視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麽的新聞節目,我慢慢睡著了。


    “元雲!元雲!”


    連芳姑姑興奮地喊醒了我,我打了個嗬欠,他倆回來了。


    連芳姑姑眼神閃閃發光,比房間裏的頂燈還亮:“你猜我們贏了多少錢?”


    “多少?”


    我揉了一下眼睛,又打了一個嗬欠。


    “一開始我們贏了七千!”


    “謔!”


    這下我都精神了。


    連芳姑姑眼神又黯淡下去:“後來輸了四千。”


    “額(⊙o⊙)…”


    爹爹看我倆這樣,不由嗬嗬笑了起來:“贏了三千也不錯了,當抵這兩天房錢了。”


    說完他也打了個嗬欠。


    連芳姑姑敏銳地提了一個問題:“我們三個,怎麽睡?”


    “元雲靠牆邊!我倆睡這邊。”


    我爹立刻做出安排。


    連芳姑姑立刻反對:“我看不好,讓她睡中間吧。”


    我爹吐槽道:“她這個體型,睡中間我倆還有位置嗎?”


    靠!


    親爹後媽?怕不是親媽後爹吧!


    連芳姑姑打圓場:“哎呀!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連芳姑姑嗔了他一眼,轉頭安慰我道:“元雲,咱倆不理他,你跟我睡!”


    最後我和連芳姑姑睡一邊,爹爹睡我們腳邊。


    啊哈哈哈哈,叫他嘲諷我!


    我爹這個人,對我和公公牤牤說話,從來沒有一點收著的意思。


    我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好像是暑假還是什麽假日,他帶我和連芳姑姑還有妹妹一起去桂林玩。在桂林的酒店,他踢了妹妹一腳,才四五歲的妹妹被他踹倒在地,立刻爬了起來,連哭都沒敢哭一聲。


    回家路上,他和連芳姑姑說著說著話,突然說到了我,緊接著他大罵我的身材,說我是豬。疾言厲色,仿佛我的肉長他銀行卡上,把他資產全部糊住了似的,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地罵。


    我都被他罵哭了,他還要繼續罵個不停,連芳姑姑看不下去了,叫他別說了。他還不住口,變著花樣損我,一見我哭,他就罵的更加起勁。


    從桂府的陽朔縣,一路罵到倒周府的十四公裏沙場,公公和牤牤都驚呆了,他們還隻是看見爹爹停車之後罵我的那部分,在車裏罵的不堪入耳的話,公公牤牤可都沒聽見。


    最後在公公牤牤連芳姑姑的合力勸諫下,加上我爹罵了兩個多小時也實在口幹,喝水去了,我這才逃避司徒朗的命運,沒成為常人國曆史上被罵死的第二人。


    別看我現在說起來雲淡風輕,當年挨罵的時候,可真的是心裏焦灼,如同被火炭烙上一樣難過。


    一個是因為罵我的人是生身父親,他卻對我毫無憐憫之心。


    一個是因為當時我沒有形成完整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對這種來自大人的強力辱罵式灌輸,毫無抵抗之力。


    你讓他現在來罵我一個試試?


    別說掉眼淚了,多給他一個白眼就算我的恩賜。


    即使是親爹也不例外。


    人,唯有自尊,尊重別人,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


    他那樣辱罵於我,已經注定要失去我的尊重了。


    這不是因為我傲,而是他自尋死路,非要作死。


    好啦,在澳府那一夜我是沒想起這件事的,第二天早上爹爹和連芳姑姑繼續去賭錢,把我安置在那個很多檔口的地方。


    我四處轉悠了一下,還去了酒店門口,那裏的裝修比大排檔可有情調多了,不過我看那裏的服務生都是外國人,說的也不像英語,不知道是不是葡萄牙的。


    中午爹爹帶我們吃了澳門特色的飯,我隻記得有個雞肉很不好吃,別的不大記得清了。


    下午出去逛街,不知道怎麽,聊起了印度神油。


    這個東西,我曾經在《喜馬拉雅星》電影裏見過,電影裏它是一種擦一滴能遺忘一天記憶的神奇藥水。


    但是我嘴裏一說出印度神油這個詞,我爹看我的眼神就不對勁了,開始訓斥我,不準我說。


    憑啥不準啊?


    我想要跟他解釋印度神油是什麽東西,他拉起連芳姑姑就走,兩人越走越快,越走越遠,離我有十幾米距離了。


    我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哪裏又招了他的忌諱。


    我有點失望,站在原地,甚至不想去追了。


    走丟,或者被丟,無所謂了。


    其實,我也不是那麽想當他的女兒。


    最後他還是被連芳姑姑勸了回來,連芳姑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脾氣發作。


    我還是很多年之後,看了另一部《藥神》電影,才知道原來“印度神油”還有壯陽藥的意思。可是當年我是的確不知情的。甚至連芳姑姑都不知道這層意思。


    元小東心裏肮髒,以為別人和他一樣肮髒。


    還要把這份他心裏的肮髒,變成懲罰別人的罪責。這就是大人嗎?


    真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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