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麟推開門進入房間,沈清禾剛好穿著睡衣從浴室裏麵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包著頭巾,一出來就撞上了他深邃的眸子,赤裸裸的打量。


    她出來是來拿內衣的,剛剛進浴室的時候忘記拿了,這會裏麵空空的,睡衣又是絲綢麵料的,怪尷尬的。


    賀景麟剛想抬手讓她過來,口袋內的手機就響起來了,電話是賀父打的,婚姻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賀夫人在張羅,這會賀父親自打來電話,說明祈夢瑤去告狀了。


    電話接通,話筒就傳來了斥責聲,“賀景麟,你在搞什麽,一分鍾之前你祈叔叔打來電話說夢夢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麵大哭,你都幹了什麽,你祈叔叔祈伯母一向好脾氣,剛剛在電話裏麵都發火了,你家裏那個小保姆被你慣的無法無天了。”


    “法律不允許慣老婆?。”


    賀景麟對於對麵的人說的話不以為然,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大實話,示意沈清禾去吹頭發。


    沈清禾一步三回頭,很忐忑,今天賀景麟能護著她,她是驚訝的,並且也驗證了宋醫生的那句話:不試試怎麽知道行還是不行。


    今天打了祈夢瑤讓她覺得很舒服,很爽,那種能反擊的快感是她從未有過的。


    原來身後有人,有人護著的感覺是這樣的。


    直到沈清禾的身影消失,賀景麟單手解開衣服的扣子,一手打著電話,對麵的人聽不得他的混賬話,“說什麽渾話,一個小保姆喊老婆你不嫌丟人。”


    “你都不丟人我丟什麽人,難不成保姆上位還得限量?”他的聲音裹挾著嘲笑,絲毫不客氣。


    這話一出,就聽見了摔杯子的聲音,“混賬,我看你是被狐狸精勾了魂了,你處理不了我讓你媽來處理,這個女人必須去給夢夢道歉。”


    賀景麟解開最後一粒扣子,毫不退讓,“我要說不同意呢。”


    “賀景麟。”賀父咆哮,情緒激動,怎麽也沒有想到兒子會為了一個女人跟他杠上,氣氛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上了我的床的女人能不能下床我說了算,管天管地你也管不到我睡老婆,你要是嫉妒晚上也可以過來跟我一起睡,我不介意讓你看現場直播,順便看看我跟你兒媳婦有多恩愛。”


    賀父:“.........”這個混賬兒子,一口一個老婆,存心的。


    他的血壓嘎嘎飆升。


    這是要把他送走的節奏啊。


    為了活著,對麵氣得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沈清禾在裏麵吹頭發,吹風機的聲音蓋過了他們的爭吵聲,所以她並不知道賀景麟為了護著她跟自己的親生父親吵架了。


    經過今天的事情,她跟賀景麟的關係想再隱瞞是不可能的了,沈清禾心裏也清楚,想讓賀景麟護著自己肯定也要承受一些東西的。


    “過來。”


    床頭櫃放著醫藥箱,賀景麟赤裸著上半身,白色的襯衣被他隨便扔在了床尾,排列整齊的腹肌,線條分明的人魚線,張力十足,男性荷爾蒙環繞在周身,那些旖旎的畫麵不斷的闖入腦海,沈清禾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賀景麟低垂著眼瞼,手上拿著棉簽,問:“想要?”


    沈清禾的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沒有。”


    “今天別想了,沒打算要你,我怕有心理陰影。”


    “啊?”沈清禾抬頭,他不溫柔也不粗魯地幫她擦藥,動作挺快的,跟刷牆似的,一下就把兩邊臉頰都消了毒。


    然後把棉簽扔進一側的垃圾桶裏麵,慢悠悠的回答,“臉跟鬼似的,貞子都沒有你好看,誰跟你做。”


    沈清禾:“............”


    氣氛一瞬間的安靜,擦完藥,賀景麟就去了浴室洗澡,房間裏麵,隻有沈清禾一個人,她想起了剛才他們說的取消了。


    為什麽會取消了呢。


    是賀景麟提的嗎?


    這個晚上沈清禾睡的並不安穩,一下側著一下平躺,心裏壓著事,很難入眠,賀景麟被她轉的煩了,在被窩裏麵一把撈過她,按在懷裏,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悶悶的說:“烙餅呢。”


    “沒有。”


    “有話就說。”


    興許是他今天護著她,她對他的害怕少了那麽一丟丟,伸手摸摸他的碎發,硬邦邦的,刺得手心癢癢的。


    剛把手收回去,就聽見他說:“繼續摸。”


    “啊?”頓了一會,她反應過來,“哦。”


    輕輕地揉他的腦袋,像摸小貓咪一樣,這會的賀景麟像被拔了刺的刺蝟,溫順地窩在她的懷裏,她下意識的就會想,他在別的女人的床上也是這個狀態嗎?


    賀景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腦補什麽,問不問,不問睡覺。”


    難得他今天好脾氣,當然要問,“問,你跟祈小姐的婚禮真的取消了嗎?為什麽?”


    “想讓我犯法,報警抓我?”


    “沒有。”


    見他不說話了,她繼續摸他的碎發,還挺好玩的,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還有一種她好像也能跟賀景麟和諧相處的錯覺,“為什麽?”


    “遵守婚姻法。”


    “那你.........跟祈小姐發生關係了要是不負責怎麽辦?”


    這個問題讓賀景麟抬起了頭,幽幽地盯著她,她被他的目光盯得發毛,“我就隨便問問,你不回答也沒有關係的。


    她的聲音輕了下來,底氣不足。


    “三個人一起睡也行,位置你自己看著安排。”


    沈清禾:“............”


    見她無語了,接著賀景麟說了一句沈清禾聽不懂的話,“賀家不造公共廁所,沒打斷拓展這個副業。”


    ..........


    三天後,祈老太太真如大師所料的那般準時清醒,這讓祈家的人更加的信任這位大師了。


    祈夢瑤在家哭了一個晚上,把自己擺在了委屈的位置,祈家夫婦的態度很明確要求沈清禾來跟女兒道歉,並且把事情說清楚,如果真的不能聯姻那也不勉強。


    可對於賀父來說,還是希望賀家跟祈家能聯姻的,所以才給兒子打了電話,哪裏知道兒子一句都聽不進去,盡護著那個小保姆,賀家夫婦也很頭大。


    特別是賀夫生氣極了。


    祈家要求沈清禾道歉的期限就是今天,賀夫人打聽了沈清禾今天的班次,得知是早班,來了醫院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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