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無意地環顧四周,同時留意著走廊。


    它和樓上的不一樣。


    不像連接著大房間的單一走廊,這條走廊分成了三條,這意味著房間更小——可能也沒那麽豪華。


    牆壁上仍然掛滿了許多武器,雖然它們看起來裝飾性較弱而功能性更強,這就是我在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太可疑的情況下所能了解到的全部。


    “現在,這隻是個友好的遊戲,隻是幾個德尼卡讓事情更有趣,僅此而已。”他們的頭兒嘟囔著,摘下了頭盔,露出一張普通的中年臉,髒兮兮的金發和一個大鼻子。


    “也許不止幾個德尼卡,隊長。”其中一個士兵說道——他黑發且更年輕,摘下頭盔時露了出來。


    “一兩個技能石也不算多。給我一個高級劍術技能我也不會拒絕。”


    他們的頭兒對這個想法看起來不太滿意。


    “別太過分。”他命令道。


    “但是——”士兵回應道,但還沒說完就被頭兒打斷了。


    “安靜。”他命令道,我又感覺到了那種精神壓力。


    這壓力非常輕柔微妙,不是針對我時更難察覺,就像一陣溫暖的微風而不是強烈的壓力。


    士兵安靜了下來,但這也難以掩飾他明顯的沮喪。


    其他士兵在他和隊長之間來回看,他們的不滿很明顯,分成了兩派。


    這給了我另外兩條關鍵信息。


    抵抗這種精神壓力的影響可能比我預期的更罕見——但也不是不可能,考慮到我沒看到法拉爾對托羅斯使用——而且我不是唯一一個能察覺到它被使用的人。


    有趣。


    “別擔心,隊長。”我說,希望這個稱呼不管對誰都足夠通用且是稱讚的。


    “這隻是個友好的遊戲。我相信保護我的勇敢士兵們不會騙我。”


    “我們當然不會。”另一個士兵帶著像鯊魚一樣的假笑回答道,表明他們非常樂意騙我,他們欺騙新手的欲望足以壓製其他欲望。


    “你以前玩過貝赫納牌吧,對吧?”其他士兵哄堂大笑。“怎麽了?”他困惑地說。


    “嗯,因為你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提示道。


    “是啊,但這是貝赫納牌,大家都知道。”他為自己辯解道,不過這也沒能阻止他看起來很羞愧。


    “也許,你應該解釋一下規則?可能我們那個世界的規則不一樣。”我說,給他一個台階下。


    “當然,偉大的英雄。”他說,不過他用這個稱呼時語氣還是很諷刺,這證明了,不管這個英雄的頭銜是什麽,它的荒謬之處已經眾所周知。


    “現在,來說牌。


    一副貝赫納牌有一百二十張,分為六組花色:神聖、奧術、死靈、元素、控製和虛空;代表六種主要的魔法能量——”他開始說道。


    “胡說,竟敢把所有元素都歸為一類。”另一個士兵抱怨道。


    “這是教會的教義——”另一個士兵剛要開口,又被他們的隊長打斷了。


    “夠了,別用神學辯論煩我們的偉大英雄了,尤其是當我們現在還是大主教的客人時。”隊長提醒道,同時施加了同樣的壓力來強化這一信息,然後轉向我。


    “偉大的英雄,如果您不向任何人提起這場小爭論,那就太好了。”他說著,把壓力轉向了我。


    “當然不會。”我熱情地點頭,好像完全被這壓力影響了,同時我吸收著他們無意中透露的每一點信息,我很高興他們如此粗心,沒有意識到他們閑聊的重要性。


    我專注於剩下的解釋,記住了其餘的規則。


    這個遊戲有點複雜,介於撲克和二十一點之間,涉及的策略元素非常有限。


    基本上,每個人發十張牌,三張牌翻開放在牌堆中間。


    每個人可以隨意把牌放到中間,牌麵朝上或朝下隨意。


    目標是接近 50 但不超過,人們依次出牌。


    這個遊戲還有一個遞增的元素。第一次下注是一個德尼卡,每次有人下注,他們可以選擇提高金額,下一個玩家至少要匹配這個金額。


    當沒有人願意繼續玩時,遊戲結束,最後一個出牌到牌堆的人贏得這個牌堆。


    玩家如果認為最後一個玩家出的牌使總數超過 50 就可以挑戰牌堆。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其他人拿回他們的賭注,如果牌堆實際上超過 50,被挑戰的玩家要支付最後一次下注的兩倍——反之亦然。


    “一個複雜的遊戲,但沒什麽我搞不定的。”在讓他們解釋了三遍規則後我說。


    其實我第一次就已經理解了規則——作為一個擁有至少一家賭場並監管過更多非法賭博活動的人,理解一個遊戲並不是特別有挑戰性——但要表現出一個稍微笨拙的人的印象,興趣大於能力。


    換句話說,讓我表現得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可以盡情剝削的完美目標。


    “很好,那我們先練習一輪,確保您熱身好了。”說完,玩了一輪,出牌之間除了他們的評論幾乎沒有閑聊。


    我從未玩過這個遊戲,但不難發現他們玩得很差。


    “哇,這很簡單。”我嘟囔著挑戰了最後一個牌堆,還贏了,讓我贏得了三個牌堆中的兩個。基於遊戲規則


    這是一場驚人的勝利——同時,也是作為一個老千非常拙劣的表現。


    這是騙子常用的最標準的伎倆之一,先給新手幾把好牌來增強他的勇氣,建立他的信心,這樣他們在把大量財富留在桌上之前不會退縮,不過,通常他們在這方麵要熟練得多。


    他們的隊長看起來對玩遊戲不太感興趣,但其他士兵則熱情得多——無論是因為他們相對的財富還是責任感,我真的猜不透。


    “很好,我們先從幾個德尼卡開始。隊長,您為什麽不給我們偉大的英雄一些啟動資金,讓他好好玩。”


    隊長皺了皺眉,但這是他唯一的反應,他遞過來一個大袋子,大概有一磅重。


    “這是一百個德尼卡,一個不錯的開始。”他說著,看著士兵們,像是在期待他們說點什麽。他們看起來有點失望,但還沒到真說什麽的程度,


    這讓我對這筆錢的價值有了不錯的印象。


    還算不錯,但根據他們的工作來看,這也不是很大的資金。


    “我覺得我不需要更多了。”我興奮地說著,在座位上動了動,但隊長站了起來。


    “我去巡邏了,別弄得太亂。”他警告他的士兵,然後就走了,顯然不想參與這個遊戲。


    “自以為是的貴族。”其中一個士兵小聲說,不過這是那種不在乎誰聽到的小聲。


    我裝作沒聽到,轉而專注於發牌人的手指。


    不像第一個發牌人,他的手指動作敏捷,遠超專業發牌人——但他相對較差的技巧表明這不是因為他練習過。


    我猜可能是因為他的屬性讓他看起來速度很快。


    我就隻是看著他們迅速發牌,然後我們開始了第一輪正式遊戲。


    “我們先小玩一下。”前兩個玩家在中間出牌後我說,一邊得意地笑著把五個德尼卡放到中間的牌堆裏,還出了一張翻開的牌,一張 18 點的奧術牌。


    “打得非常好,先生。”其中一個士兵說,他們避開了牌堆,盡力隱藏他的笑容——但沒成功。相反,我把注意力轉向下一階段,這開始了一輪短暫但激烈的回合,其他人也相繼出牌,然後剩下的牌被丟棄,重新洗牌組成新的一輪。


    “就像我之前說的,這很簡單。”我說,挺起胸膛,盡力表現出一個容易上當的目標的樣子,看著麵前那一小堆銀幣。


    有趣的是,這些不是鑄幣,而是純金屬,每一塊都被熔化並切割成各種重量的小塊,從四分之一德尼卡(約 1.5 克)到十德尼卡(約 60 克)不等。


    沒有標準的鑄幣這件事是對這個世界有一些有趣的暗示,但我沒有深入思考,而是抓起了下一輪的牌,審視著手中的牌,準備新的一輪遊戲。


    “你們準備好輸了嗎?”我傲慢地說道,把牌舉到臉前,好奇在他們隊長回來之前我能讓他們透露多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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