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先在綠幫麵前露一手,


    這倒不是因為我對黑幫有什麽不好的印象,


    而是因為一隻巨大的野獸衝了過來,


    朝著綠幫和無幫派人士的邊界衝去。


    我不是唯一一個注意到這隻野獸的人。


    兩撥人都已經注意到了,正試圖做出反應。


    無幫派人士試圖往後退,


    但綠幫卻阻止了他們,


    迫使這群人去抵擋這隻野獸。


    考慮到無幫派人士這群烏合之眾的性質——在最後一刻才聚集起來,裝備簡陋,士氣低落,而且對於如何應對逼近的野獸毫無計劃——這跟蓄意謀殺也沒什麽兩樣了。


    或者說是謀殺,


    我看到一個綠幫成員拿走了一個年輕人的武器,


    而當這個年輕人試圖後退時,


    又強迫他留在防線時想到。


    我本以為沒有領導的營地會崩潰——這也是我留下來的全部原因,因為混亂會讓我很容易地進行試驗——但這比我預想的要快。


    不過,我的第一個目的地不是綠幫,


    也不是去見傑坦,


    他在注意到這場爭鬥後正率領一隊人馬朝這邊趕來——比平時晚了些,卡拉科的不在場顯而易見。


    我向前走去,走在其他人前麵,在離最近的人群一百碼遠的地方攔住了野獸的去路,


    舉起了我的戟。


    是時候表演一下了。


    “來吧,小野獸。”我大喊一聲,把目光轉向這隻野獸——它大致有兔子的輪廓,但有馬那麽大——然後勇敢地站在它的必經之路上。


    這不是我對付野獸的首選方式,


    但我是想表明一個態度。


    野獸衝了過來,在最後一刻,它加速向前一躍。


    我往旁邊一閃,然後揮舞起我的戟,完成這個動作就像我在使用一個技能。


    這是我必須要處理的另一個缺點,


    但幸運的是,我的感知能力讓我能像看一本打開的書一樣看清野獸的動作。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


    我會攻擊它的頭部,


    試圖把它斬首,


    但我現在要進行的這場表演需要采取不同的方法。


    我需要讓他們相信我的第一次攻擊不是偶然的。


    我討厭有必要去炫耀,


    但有時候早點亮出底牌總比晚點好。


    在我身後,我能看到整個營地都驚呆了,


    我像一個鬥牛士一樣有條不紊地拆解著這隻野獸,


    每一擊都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我的腳步讓我僅僅差幾英寸就會被致命一擊擊中……


    然後,最後一擊,把它打倒了。


    [+9291 經驗值]


    總共隻花了一分鍾,但效果卻非常好。


    當我把野獸的屍體留在身後,


    走向有爭議的地方時,


    兩撥人都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我——無幫派人士的眼神中除了恐懼,還有希望。


    現在,


    是時候表明我的觀點了。


    我走著的時候,


    一個綠幫成員走上前來,


    就是之前那個拿走年輕人武器的人。


    他的恐懼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傲慢——不過隻是在看了看他所在的營地那一邊,


    那裏已經有一群援兵正朝這邊趕來支援他們之後。


    “多謝你的幫忙,老頭,剩下的我們來處理。”


    他得意洋洋地說,然後指著兩個無幫派人士說,


    “你們幾個,去把屍體抬到我們的屠夫那裏去。”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後支持他的那群人。


    我不得不承認,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個明智的反應。


    通過如此直接地向我挑戰,他們會打破我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威懾氛圍。


    傑坦和其他人離得還很遠,


    這意味著如果打起來,


    我們會明顯處於劣勢。


    可惜他們太年輕,沒有考慮到一件事。


    為此,我需要往後退一步。


    我的下一步行動可不是什麽好行動。


    如果我沒有看到這個人之前拿走一個年輕人的武器,


    又試圖在他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強迫他去進行一場致命的戰鬥,


    我可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內疚。


    當然,內疚也不會阻止我這麽做,但……


    “你還在等什麽,快點……”他喘著粗氣說,但這就是他能說的全部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在讓人閉嘴的方法中,


    斬首是相當有效的。


    那個人的頭掉下來的時候麵對著自己身體,死之前還在疑惑,這個人怎麽沒有頭……


    “還有誰想提出要求?”我邊說邊向前走去,


    直接走進了綠幫的人群中間。


    這是我之前對黑幫用過的一招,


    但有了一件長武器,


    效果就更加顯著了——尤其是在他們看到這件武器隻用一擊就奪去了一條生命,


    打破了他們因為再生能力而產生的安全感之後。


    他們驚恐地往後退,


    我在想,如果有人動作夠快,


    把腦袋重新接上,再生能力還會起作用嗎?


    “很好的選擇。”我說著又向前邁了一步,舉起了我的戟。


    這讓他們又往後退了一些。


    不過,我並沒有攻擊他們,


    而是用我的戟在地上劃了一條長長的線。


    “現在,給你們一個小建議,誰要是越過這條線,我就親自來處理。”我宣布道,


    然後轉身離開了。


    背對著他們違背了我的每一個本能,


    但有時候,表現出一點脆弱也是威懾的一部分。


    我走開的時候,一片寂靜,


    直到傑坦追上了我。


    “那是怎麽回事!”他既震驚又憤怒地說。


    “如果你想保護他們,這就是必須要做的。”我說著指了指那群無幫派人士,


    他們正震驚又充滿希望地看著我們。


    “還有,如果你不想破壞這場表演,就小點聲。”


    “表……表演。”他結結巴巴地說,


    既震驚又厭惡。“那是一場表演?”


    “在某種程度上是。”我回答道,然後走到前麵,靠近綠幫的防線。


    “要麽他們明白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要麽每一次侵犯都要以你們想保護的人的生命為代價,沒有中間道路。”我告訴他。


    他似乎並不相信。


    “不,一定有更好的辦法。”他說。


    “好吧,告訴我。”我說著指了指那個剛剛從屍體上拔出武器的年輕人。


    “如果我沒有插手,


    那個男孩被迫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戰鬥,


    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會……”他猶豫著說。


    “但是你已經在那裏救了他,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那麽,下一次呢?”我說。


    “如果我在另一邊,正在擊退一隻怪物,而他們又開始搗亂呢?”


    “但是你殺了他們中的一個,不是把他們逼得太緊了嗎?要是他們報複怎麽辦?”他問道。


    “也許他們會報複。”我承認道。


    “但即使那樣也比另一種選擇要好。”


    “另一種選擇是什麽?”傑坦問道。


    “所有像樣的戰士都被另一幫人招募走了,剩下的人則被無情地剝削和虐待。”


    答案來了,而回答的人不是我。


    是佐拉斯特,他來到了我們的會麵地點。


    我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到來,但令人驚訝的是,傑坦卻沒有。


    佐拉斯特悄悄地接近我們,


    這又一次證明了我們麵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廚師。


    “你確定嗎?”傑坦問道。


    “貴族們最多一天就會回來,一天的時間事情能糟糕到什麽地步呢?”


    “如果沒有人來壓製這個問題,情況會非常糟糕。”佐拉斯特回答道。


    “在其他營地把我們這裏最優秀的人帶走,又用他們的廢物來代替他們之前,情況就已經很糟糕了,大多數人都太老了,甚至都不能正常戰鬥。”他說。


    我故意咳嗽了一聲。


    “當然,現在的情況除外。”佐拉斯特接著說。


    “我以前見過這種情況。即使貴族回來了,情況也會繼續惡化。尤恩所做的雖然很暴力,但卻是必要的。除非我們有一個足夠強大的人來控製局麵,否則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好的選擇了。”


    我對佐拉斯特提到年輕貴族的方式很感興趣,


    他把貴族的歸來說成是一種可能性,


    而不是確定的事情。


    如果是別人這麽說,我可能會忽略,但佐拉斯特有謹慎用詞的習慣。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傑坦評論道。


    我歎了口氣,


    準備給傑坦一個現實的教訓,


    隻是在想從哪個方向入手會更有效,


    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


    但這時,我注意到佐拉斯特也若有所思。


    他也有一個解決辦法。


    我閉上了嘴,很好奇我會得到什麽樣的答案。


    “你離晉升還有多久?”佐拉斯特問我。


    “對我來說,這不是一條可行的路,我的朋友。”我回答道,


    很好奇他的意圖,但又不想讓他過多地打聽我的等級。


    為了阻止他問太多問題,我在回答中故意流露出一種絕望的情緒……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佐拉斯特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死亡印記?”他小聲說道。


    我輕輕點了點頭,可以被理解為肯定的回答。


    幸運的是,他沒有繼續追問。


    相反,他轉向了傑坦。


    他這麽快就接受了讓我很驚訝,


    但考慮了一下,


    我覺得他這麽快接受是有道理的。


    畢竟,如果一個有能力的戰士沒有問題的話,


    為什麽要在最差的營地裏混日子呢?


    不管死亡印記是什麽,聽起來都很嚴重。


    “你呢,年輕人?你離晉升還有多遠?”


    “我二十八級。”傑坦小聲回答道,


    同時小心地環顧四周,


    表明他正在透露一個重大的秘密。


    “不錯啊。”佐拉斯特說。“還差多少升級?”他問。


    “大概一半。”傑坦承認道。


    “很好。所以,你大概需要二十萬經驗值,


    最後一級大概需要十五萬。


    有一個臨時的防護結界的話,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他說。


    聽到這些數字,我努力忍住自己的驚訝。


    對我來說,即使是十三級,


    我也需要超過十萬經驗值。


    我甚至都不想去想象以後我需要多少經驗值——不過我有一種感覺,


    如果我抱怨的話,也不會有多少人同情我。


    “你能建立一個防護結界。你是一個牧師嗎……”傑坦驚叫道,


    幸好他還算理智,


    沒有大聲喊出來。


    “不是,但我學過一些東西。”佐拉斯特回答道。


    “現在,你隻需要收集那些經驗值,再給我找來三具像樣的屍體來增強防護結界。


    剩下的我來處理。”


    “但是,二十萬,即使按照現在的速度,也要好幾周才能收集到。”傑坦爭辯道。


    “如果我幫你的話,就不用那麽久了,年輕人。”我邊說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樂意幫他殺幾隻野獸,


    尤其是如果他能再次吸引整個營地的注意力,


    讓我可以愉快地進行我的試驗的話。


    我轉向佐拉斯特。


    “你覺得你能在中午之前設置好防護結界嗎?”我問。


    佐拉斯特點了點頭,但傑坦卻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中午之前,不可能。”


    “年輕人,準備好迎接你一生中最疲憊的一天吧。”我說著,


    揮舞了一下我的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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