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收起憤怒的表情——除了還殘留著一些痕跡,因為最好讓巴特南相信我無法真正抑製自己的情緒。


    “他們有敵意嗎?”我問道,同時拔出劍。


    “我不知道。可能——”佐拉斯特緊張地開口,卻突然停住。


    我們不請自來的客人選擇在這個時候現身。


    當他解除並不完美的隱身狀態時,他已經坐在一把椅子上,雙腿交叉,向後靠著。


    一個不錯的、戲劇性的出場。


    如果我們不是從他一到就開始算計他,這一幕會相當有威懾力。


    “巴特南,真是意外。”佐拉斯特說,立刻冷靜下來,然後坐下。


    “尤恩,給我們尊貴的客人倒杯喝的。”


    “遵命,會長。”我帶著勉強的敬意說,語氣中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沮喪。


    我走向酒水櫃時,巴特南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些。


    “我看你終於有了一間像樣的辦公室,親愛的神聖指引者。”巴特南說,語氣表麵上很恭敬。


    但他無法掩飾語氣中的一絲幸災樂禍,這表明他很享受提起佐拉斯特的舊頭銜。


    這是一個微妙的刺痛,提醒著佐拉斯特他所受的神罰和失去的地位,卻偽裝成一種尊敬的表現。


    有趣的性格。


    “我猜你不隻是來聊天的吧?”佐拉斯特說。


    “和你聊天總是很愉快,神聖指引者。”他再次說道,自鳴得意的滿足感被一層恭敬包裹著。“但你說對了一部分。我本來就打算來拜訪你一段時間了,但軍隊的突然到訪讓我的計劃提前了一些。我是來幫你的。”


    “如你所見,我們不需要任何幫助。”佐拉斯特說,故意表現得很敏感。


    “哦,當然不需要。看到你盡管被神罰,卻還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治療魔法,真是令人驚歎。”他說,語氣中的嘲諷意味更加明顯。


    “而且,盡管受到非正式的封鎖,你還是成功建造了一個全新的地牢。非常令人欽佩。”


    這時,我選擇輕輕地哼了一聲,微妙地暗示這是我的功勞。


    盡管巴特南有很多缺點,但他是個敏銳的年輕人,我確信他會上鉤。


    他果然中計了。他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佐拉斯特身上。


    “看到你盡管被詛咒,卻還能建立起全新的人脈關係,獨自建立起一個公會,真是令人驚歎。”他過分地誇讚佐拉斯特。


    有點過頭了,但在我們成功地讓人相信佐拉斯特出身低微後,巴特南顯然是想確保他的小計謀得逞。


    佐拉斯特完美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隻是點點頭,像任何一個有野心的領袖一樣欣然接受了這份功勞,而我則故意表現出沮喪的緊張。


    “這就是我的本事。”佐拉斯特說。“但別再提了。既然你決定留下來,你肯定有什麽事吧?”


    “需要這個詞有點重了。”巴特南說著微微向前傾,提醒我們他自認為優越的地位。


    有點太急切了,顯示出他急於在他的老上司麵前炫耀這種新的權力平衡。


    “既然我來了,我更希望建立更緊密的聯係。事情越來越緊張了。我們不希望你在這裏建立的一切都毀於一旦,對吧?”


    “如你所願。你留一個聯絡人在這裏怎麽樣?”佐拉斯特立刻提議,快得讓人看出一絲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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