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那邊,


    劉光和賀勇較勁,


    “你喝不喝?你不喝,澆頭上,倒口袋裏,”


    “我為啥要喝?你這杯酒沒道理,”


    “誰讓你說錯話?快喝!”


    …


    馮洛端著酒杯,坐到楊見身邊,看楊見隻剩半杯酒,拿起酒瓶子添滿,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喝一小口,


    “楊子,咱們是同學,我就不拐彎抹角,有點事想和你說,”


    楊見也喝口酒,“少廢話,直接說,”


    今晚請客,還不是為說事?


    “我聽賀勇說,酒店大體建成,我想跟著你幹,不知道你還用人不?”


    馮洛道出自己的事情。


    楊見有點意外,


    “你自媒體不是做的很好嗎?怎麽又想起出來工作了?”


    馮洛歎口氣,“自媒體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現在跌到穀底,掙不到什麽錢,所以我才想出來。”


    “哦,是嗎?”


    隔行如隔山,楊見對各大平台的情況不熟悉。


    酒意上頭,馮洛打開話匣子,


    “自媒體始於2017年初,我是後半年從學校加入的,大家都知道。”


    “平台《明日頭條》是其中的王者,百家號、一點、快傳、網易、公眾號…都不如它,不客氣的說,那個時候每天隨便寫點東西,都能弄幾百塊,”


    “2018年我正式做自媒體,收益也進入輝煌時期,兩年時間掙了150萬,買下現在住的樓房,各平台粉絲加起來超過700萬,成為名副其實的大v,”


    “我寫國際 、曆史、文章、雜評、做廣告、發商單,後來短視頻火爆,文字不行,我又改做剪輯視頻,西瓜+鬥音,湊湊合合發各平台,每天也能搞千把塊,”


    他娓娓道來,訴說聲音平和,如同講故事。


    劉光和賀勇也不再拚酒,桌上的人都靜下來聽他說話,


    馮洛看大家都注意他,喝口酒,繼續:


    “今年收益斷崖式下跌,其實去年冬天有跡象表明自媒體前景形勢不妙,卻沒料到大滑坡…我試著寫長篇,在牛心果小說平台上寫到上月,每天5000字,更新100萬字,每天卻連一百塊錢都掙不到…”


    “所以對自媒體徹底喪失信心,想出來工作,跟你混口飯吃。”


    他望著楊見,眼神充滿期待。


    頭頂的燈光灑在他身上臉上。


    旁邊的雲雪梅仔細觀察,


    幾年時間,馮洛頭頂中央露出頭皮,顯示脫發嚴重。


    鬢角出現斑駁白發,由於長期伏案,與手機和電腦為伴,眼睛高度近視,坐在凳子上微微有點駝背。


    夜以繼日的自媒體工作嚴重摧殘他的身體健康。


    按年齡算,他和楊見同庚,但是看容貌要大上四、五歲。


    想起自己也曾孜孜不倦的敲鍵盤打字,手麻眼痛,大腦暈眩,雲雪梅心生感慨:生活不易呀!


    耳旁聽楊見說道:


    “你想好了?”


    馮洛說,“想好了,眼下情況我沒得選擇。”


    放棄多年的自媒體,他實在有點舍不得,可是煤、電、水費、吃喝拉撒,每天睜開眼睛,各處都離不開錢。


    一家三口需要養活。


    楊見看看駱冰,


    對他說:


    “酒店建成營業後,交給駱冰負責,她指定為副總,總裁由朱珠擔任…你如果想去的話,隻能配合他倆工作,不知意下如何?”


    馮洛大喜,他走投無路,本來隻想楊見給口飯吃就行,聽他的口氣,可能要讓自己做個部門經理,激動的站起來,


    “謝謝楊子,我一定好好幹,啥都不說,都在酒裏。”


    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雲雪梅也暗讚楊見夠意思,拿起酒瓶給大家斟滿酒,舉起酒杯說,“還是老同學,楊子,有情有義,來,大家同幹一杯。”


    喝完後,大家順著話評論各大平台網站,文字和視頻自媒體,


    楊見說,“現在進入短視頻為王的時代,文字逐漸沒落,原因還是經濟不景氣。”


    劉光說,“在學校我曾經也想做自媒體,但是肚裏缺少墨水…2019年,我聽人說頭部大佬,比如老胡和司馬,每年能搞1000萬,”


    馮洛,“年收益千萬,言過其實,幾百萬應該有。老胡退休後放飛自我,隨便一段話評論上萬,幾百萬流量,紅的如日中天,放個p都是香的。後來網友發現他老替外國人說話,車軲轆話連篇,牆頭草隨風倒…調轉槍口開始罵他,現在被懟的不敢露頭,基本上完了…”


    “群眾的眼睛雪亮,網民們真假都分辨得出來,隻要不被收買,不是水軍,說話立場都很端正…”


    …


    馮洛事情得到解決,心中舒暢,喝的醉醺醺,雲雪梅打電話通知他愛人來接。


    劉光和賀勇叫了代駕,雲雪梅囑咐駱冰開車慢點,也走了。


    楊見今晚喝的不少,頭暈眼花,走出酒店,門口冷風一吹,酒意上湧,跑到垃圾桶前哇哇吐起來…


    駱冰輕拍他後背,嘴裏埋怨,“也不知道少喝點…他們也真是的,老是勸酒…”


    吐了一通,才覺得好受些,楊見指著萬裏大酒店保安室說,


    “你去把唐索給我叫來,誰值班?怎麽門口連個人都沒有?”


    同一時間,馮洛在車上吐了老婆滿身,


    劉光和馮勇,一個吐了一路,另一個睡在後座上,代駕到地方,怎麽也叫不醒,


    …


    今晚參加同學會,駱冰開車,所以沒叫李苦瓜去。


    沒想到最終苦了自己,一個人連背帶抱,拖拖拽拽,總算把楊見弄回家。


    聞不得滿身酒氣,又把他扯進衛生間,楊見迷迷糊糊中被洗了個澡。


    躺床上又灌幾口水。


    駱冰看他仍然酒意朦朧,趁機盤問,


    “老實給我招來,你和高晨晨到哪一步了?在京都有沒有一起睡?”


    楊見睜著醉眼說,“昨晚不是告訴你了嗎?沒有,真沒有!她一直和閨蜜敏敏在一起,我們連單獨相處的機會都很少。”


    駱冰這才感覺滿意。


    卻撇撇嘴,“說的好聽,誰不知道她對你有意?”


    想起新買的別墅,


    “我要去看別墅,”


    “嗯,等搬家帶上你,看個夠,住個夠。”


    “那是自然。”


    駱冰笑臉如花,梳理著沐浴後的長發,


    “我先給你說啊,別墅是我的,最多允許朱珠妹妹同住,別人不行!聽清楚沒有?”


    楊見迷迷糊糊,“好的,你和朱珠兩個人,我都不進去住…和敏敏睡,”


    話剛說完,左肩“啪”的挨一巴掌。


    “想得美!別想出去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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