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聞本打算上前打聽一些消息,見他這個樣子,就感覺即使問也是白問,他什麽也不會說。


    無聞繼續向前走,又見到了第二個人,這人個子很高,身體瘦弱。那人站在自己的屋前,不停地擦拭一把長槍。無聞路過他的時候,他連頭也沒抬,就好像不知道有無聞這個人。


    無聞想,這裏的人真是很奇怪,之後,他又遇見了更奇怪的。


    第三個人躺在路邊,頭枕在一塊石頭上,他的懷裏抱著一把劍,劍上滿是缺口。


    無聞站在他頭頂,顯然,他已經感覺到無聞的接近。他把劍抱得更緊,他的眼睛閉著,也能感覺到眼睛在不停地轉動。


    無聞沒有打擾他,繼續向前走,很快就看到在右手邊的兩間房屋前圍著八個人。一位年輕的女子,和七個壯年男子。


    女子相貌端正,不算美也不算醜,她正不斷搓著雙手來回踱步,一副很焦急的樣子。


    在她身後,站著兩名壯漢,他們赤手空拳,眼睛隻盯著身前的女子。


    房屋門口,兩名男子垂手而立,他們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麽。


    還有兩人,靠著屋牆坐著,眼睛似睜似閉。最後一人,在旁邊的一棵大柳樹上躺著,身上橫著一根長棍。


    女子最先看到無聞,一見到他麵上就露出緊張之色,她看無聞沒有惡意,神情漸漸放鬆下來。


    其他人也看到了無聞,沒有任何反應。


    無聞走向那名女子,他覺得隻有從她口中才能打聽出須墨等人是否經過這裏。


    “姑娘你好,能不能向你打聽一些事?”無聞笑容可掬地問道。


    女子一聽無聞不是來找麻煩的,也勉強笑道:“你想問什麽?”


    無聞道:“不知姑娘最近有沒有看到兩個老者帶著一幫人從此路過?”


    女子認真回想一下,說道:“沒見過。”


    無聞聽後非常失望,看來,須墨他們很可能沒遇到斷崖之前就已經上岸了。沒辦法,他隻能繼續漫無目的找。


    無聞辭別女子繼續前行,他走到那棵柳樹前的時候,忍不住看了樹上那人一眼。


    那人脾氣很暴躁,看到無聞瞅他,就大聲喝斥道:“看什麽看?”


    無聞聽後直皺眉頭,心想,這人可真夠霸道的。他不想多生事端,連忙道歉。


    那人這才平息了火氣,繼續睡覺。


    無聞抬腿剛要走,忽聽後麵有人慘叫。無聞的聽力極其靈敏,聽出慘叫聲是從他路過的村口傳來的,他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就停步回身。


    樹上那人已經跳了下來,他手持長棍來到女子身前。坐著的兩人也已站起,同其他人一樣警戒起來。


    過了一會,一匹黑色駿馬從村口方向飛馳而來,上麵一人束發錦袍,腰懸長劍,胡茬短而整齊。他的左手拽著一根長繩,繩子另一端綁在一個人的雙手上,而那人正被拖在地上。


    他到了女子跟前一拉馬的韁繩,黑馬兩隻前腿淩空躍起,同時發出一聲嘶鳴,而後停在原地。


    女子與其他七人一看清地上被拖來的人,不禁同時驚呼。


    拿棍子的立刻跑到那人身邊,解開他手上綁著的繩子。同時喊道:“小石,小石,你沒事吧……”


    這時,又圍過來兩人,查看小石的傷勢。女子與另外四人站在原地,他們的眼睛一直瞪著騎馬那人。


    馬上那人已經鬆開了手裏的繩子,翻身下馬,他背起雙手先四周看了一圈,剛好看到柳樹下的無聞。


    他麵帶冷笑,轉向女子道:“淩霜,你們是不是找了幫手?”


    原來女子叫淩霜,她回道:“我們不認識他,他隻是路過。”她心地善良,並不想把無聞也攪進來。


    那人又看看無聞,回身問道:“你父親淩漢霄在不在,我上次問他的話,他到底有了答複沒有?”


    淩霜道:“他出去辦事還沒回來,他想找他,過幾天再來吧。”


    那人道:“他在也好,不在也好,今天你必須跟我走。”


    說著,他突然抓住了淩霜的手,淩霜又氣又急,她想甩脫卻甩不掉。情急之下,淩霜抬腳去踢那人,結果腳還沒抬起,就覺得自己的手腕疼痛劇烈,她不得不把腳放下。


    淩霜身後四人見狀,紛紛上前把那人圍住,準備對那人出手。


    那人淡定地說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捏斷她的手……”


    這句威脅果然好用,四人不敢再動。


    這時,從村口方向又過來八個人。兩個人被綁著,衣衫不整,嘴邊還有血跡,顯然被人打得不輕。


    無聞認出了被綁的那兩人,一個是之前拿長槍的,一個是磨刀的。這麽說來,被馬拖過來的就是那個抱著劍睡覺的。至於另外拿刀的六個人,一定是和騎馬那人是一夥的。


    等那八個人過來,騎馬那人才對淩霜說道:“今天,要麽你答應跟我走,要麽你們這些人都得死。”


    淩霜怒罵道:“好你個卑鄙無恥的常青,你和我父親相交多年,現在竟然想霸占他的女兒,你簡直禽獸不如……”


    淩霜越罵越氣,越氣越罵,常青忍無可忍,揮手給了淩霜一巴掌,淩霜的臉一下子就腫了一大塊。


    圍住常青的四人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怒火,同時向常青出手。


    一人出拳攻擊常青的前胸,一人出拳攻擊他的後背,另外兩人同時攻擊他的左右腿。四人配合默契,出手也不留餘力,想著一擊就把常青打倒在地。


    常青早就在留意四人的行動,他們一出手,常青也迅速作出應對。他先鬆開淩霜的手,然後身體側傾,兩手向左右一分,抓住了攻擊他上身的兩人的胳膊。然後,身體向上躍起,躲開對他雙腿的攻擊,同時兩腳向兩邊踢出,被他抓住胳膊的兩人應聲摔倒。


    接著,不等他雙腳落地,身體迅速旋轉,雙腳又踢中攻擊他下盤的兩人。


    轉眼之間,四人全都被打倒,個個口吐鮮血。


    常青冷笑,他剛要再去抓淩霜,拿棍子那人突然從她身後跳出來,舉棍照他腦袋就砸。他的棍子是純鋼所鑄,勢大力沉,再加上靈力的加持一般人絕對抗不住。


    常青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扛住了。他不是想試試自己的腦袋結不結實,是他太過輕敵,沒想到還會有人攻擊他。


    常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對持棍那人說道:“劉大,就憑你這點靈力還想傷我?簡直不自量力。”


    常青嘴上這麽說,心裏直叫苦。劉大的靈力的確不如他,那也把他打得腦袋嗡嗡直響,他當然不能把實話說出來。


    劉大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他不覺得常青真的沒事。他對常青說道:“既然傷不了你,就再讓我砸一棍……”話沒說完,他的棍子已經砸了出去。


    常青不傻,他可不想再挨一棍了。他身體向旁一閃,再伏身向前,右拳猛擊劉大胸口。


    劉大比其他人要強上一些,他見常青攻過來,回棍去擋。哪知,常青右拳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隨右拳踢出的左腳。當劉大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已經晚了,他的小腹重重挨了一腳。


    劉大口吐鮮血,身體向後飛去,摔到了房牆上。常青的一腳沒要了他的命,也讓他一時半會站不起來。


    常青顯然被劉大激怒了,他走向劉大,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這時,淩霜攔住他,大喝道:“不許傷他。”


    常青當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裏,怒道:“你要再不識抬舉,可別怪我手狠。”


    說著,常青準備對淩霜出手。


    無聞在一旁早已瞧得明白,他不想多生事端,麵對霸淩他也不能不管。他知道常青隨時會再動手,他就緩步向常青走過去。


    就在這時,忽聽屋裏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見有變故,無聞立時停住腳步。


    常青也是一愣,隨即笑道:“既然淩大哥在家,何不現身相見?”


    過了一會,從屋裏走出一位老者。他身形瘦弱,須發漆黑,臉上的皺紋很深。他麵色?白,像是受了傷或是生了病。


    無聞猜想,這一定就是淩霜的父親淩漢霄。


    淩霜一見他出來,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淩漢霄道:“常青老弟三番五次跑到我們十八村鬧事,也太不講道義了吧?”


    常青板著臉道:“我要是不講道義,還會這麽客氣?話又說回來,正是我念咱們昔日的情分,才想要你的女兒嫁給我,咱們也是親上加親不是?”


    淩漢宵也不示弱,高聲道:“我女兒雖不是什麽金枝玉葉,可也不會嫁給你這種忘恩負義之徒。”


    常青見話已說絕,狠狠說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我無情了……”


    說完,常青一個箭步來到淩漢霄麵前,一掌拍向他的麵門。常青料定,淩漢霄遲遲不出現,一定有有難言之隱。他一看他發白的麵色就知道,他之前一定是受了傷。


    因此他確信,隻要淩漢霄挨他一掌,以後就再也不會起來。


    淩漢霄此時的確沒有還手之力,隻能任由常青的掌劈下來。


    淩霜在一旁一看父親有危險,就舍身擋在父親麵前。她明白,如果父親死了,她也活不下去,與其被逼著嫁給常青,還不如一死了之。


    常青的掌並沒有砸下去,因為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抓住他手腕的人正是無聞。


    常青一見是無聞,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一個過路的竟敢向他出手。他的手下也都圍了過來,刀尖指向無聞,隻等他的命令就對無聞出手。


    不止常青嚇了一跳,別人也都沒想到無聞能出手。


    常青想把手撤回來,卻怎麽也動不了,他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要盡量不與無聞動手。


    常青對無聞說道:“這位朋友,為什麽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難道你們是一夥的?”他想探出無聞的底細。


    無聞道:“我隻是個過路的,與他們本不認識,隻是你一再咄咄逼人,倒讓我看不下去。”


    常青道:“既然你是過路的,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不然惹禍上身可不是好玩的。”


    無聞笑道:“哦?既然如此,我還真想玩一玩。”


    常青見無聞軟硬不吃,就想給無聞來個突然襲擊,哪知,他左腳剛抬起,無聞的手就開始用力。這情形,和他抓住淩霜的時候差不多。隻不過,無聞不是嚇唬他,是真捏斷了他的手腕。


    常青大叫一聲,疼得冷汗直冒,他急忙招手讓手下攻擊無聞。


    無聞見那六人提刀衝過來,抓住常青的手用力一甩,常青就摔了出去。


    此時,最先砍過來的兩柄刀已經到了近前。無聞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個刀背往身後一帶,那兩人就失去平衡向無聞倒過來。無聞鬆開雙手,左右扳住二人的腦袋往中間一靠,兩個腦袋就撞在一起。二人頓覺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還有四人也攻了過來,這一次無聞選擇主動上前,繞過他們的刀,雙掌齊出,瞬間打暈四人。


    無聞看六人全都暈倒在地,雙手一拍,像是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常青並沒有暈,他已經嚇傻眼了,沒想到無聞有這麽大本事。他不敢在此停留,起身就要跑。


    無聞早有準備,用手指彈出一記原靈波,剛好打在常青的膝蓋上,常青膝蓋骨一下就被打碎。


    無聞已經能熟練使用原靈波,通過控製靈球的大小間接控製原靈波的威力。他剛才彈出的原靈波隻有小手指肚大小,原靈波越小,凝聚靈氣的時間就越短,隻要他想,隨時隨地都能使用。


    他意在阻止常青逃走,當然不會使出全力。


    常青都快疼哭了,見到無聞來到身前,強忍劇痛,跪倒在他,求無聞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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