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忽然發現自己可以繼續掌控彤管這條線,失而複得的感覺真好。


    “不管事實如何,我隻是忽然覺得很不劃算。我幫你這麽大的忙,無非求個奇貨可居,如果事成之後,你真像你說的那樣翻臉不認人,我咋辦?”


    彤管還以微笑:“你不是說你是個商人嗎?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理應承受一些風險。”


    “此一時彼一時也。那時長公主尚未入局,我當然撿好聽的說。如今長公主已經入局,無路可退,我若抽手,你就是個死。我又不傻,當然要趁火打劫。”


    彤管心口劇烈起伏,斂目掩飾眸中殺機,咬著銀牙道:“你到底想怎樣?”


    風沙搖頭道:“不是我想怎樣,是長公主想怎樣。我一點都不著急,急得是長公主你。應該由你去想,怎麽打動我。”


    彤管沉默一陣,緩緩道:“金錢官位,美人奇珍,隻要你想,我都弄得來。”


    風沙啞然失笑,低頭喝茶。


    彤管眼眶紅了,冷冷道:“我知道你還在記恨我把你扒光威脅上刑,最終不是沒有嗎?我還遞條子讓你逃走……”


    風沙頓下茶盞,打斷道:“第一,雖然你遞了條子,我還是靠自己的本事逃走的。第二,我也救了你一次,扯平了。”


    彤管深吸口氣道:“宋州府衙那次怎麽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總歸拿我當了人質。沒有我,你什麽事都辦不成。”


    風沙擺手道:“說的好像你當時能夠不當人質一樣。”


    彤管閉嘴,眼眶愈紅,那對美目瞪了風沙好久,垂首道:“你到底想把我怎樣?我畢竟是長公主,你不能那樣羞辱我。”


    風沙笑道:“哪樣羞辱你,像你羞辱我那樣羞辱你?”


    彤管倏然抬頭,盯上他的眼睛,顫聲道:“你畢竟是男人,我畢竟是女人。不,不一樣。”


    風沙不接話,朗聲讓馬玉憐和馬思思進來,順便帶些酒。


    兩女進來後,收拾了桌麵,放下了幾樽酒。


    風沙衝彤管笑道:“我這有兩個婢女,酒量還不錯。今天你把她們兩個灌倒了,事情我去辦。如果灌不倒,那就隻好勞煩你自己去辦了。”


    彤管轉眸來回掃量兩女,咬牙道:“一言為定。”


    風沙伸手捏了捏馬思思的臉蛋,柔聲道:“你們都聽到了,我和人家打了賭。好好灌她,一定把她灌倒,否則你們主人我可要大出血了。”


    馬思思忙道:“主人盡管放心。”


    馬玉憐板緊俏臉,使勁點頭。


    三女很快圍坐一桌,喝做一團,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


    要知道,這是幹喝酒,連下酒菜都沒有呢!


    風沙靠在旁邊喝茶,含笑觀賞。


    他才不在乎誰輸誰贏,他要的是彤管的服從。


    讓你喝酒,你就必須喝酒。


    讓你做什麽,你就必須做什麽.


    這就是權力。


    想讓一個人習慣性的服從,當然要從小事開始。


    隻要心防破開一個小口子,裂縫會被越扯越大,任何矜持都將迅速崩潰。


    毫無底線的服從是遲早的事,屆時可以隨便玩弄於股掌之間。


    隨著酒意升高,三女的臉頰無不通紅。


    馬思思忽然醉醺醺地挨過香軀,湊唇到主人耳邊,羞澀地說了一句。


    她自以為聲音很小,其實大家都聽見了。


    風沙瞬間變臉,冷冷道:“既然開了賭局,上了賭桌,不分出輸贏,哪有半途離開的道理。繼續。”


    馬思思嚇得一個哆嗦,紅臉都白了。主人一直很溫和,待她也很溫柔,忽然間這麽嚇人,頓時縮著頸子、發著抖,回到桌旁繼續喝。


    這一下,不止馬玉憐,彤管同樣白了臉。


    酒也是水,喝了這麽多,醉不醉先不提,首先肚子要能裝下。


    這麽灌下去,遲早裝不下。


    如果必須一直呆在這裏不能走,麻煩大了。


    風沙乃是故意凶馬思思,這叫做殺雞儆猴。


    既不直接針對彤管,又清晰無誤的傳達了意思。


    馬玉憐和馬思思一定不敢違逆他,那麽彤管為了不認輸,隻能咬牙強撐。


    風沙又抿了口茶,讓繪聲和純狐姐妹全部進來,一個對一個的伺候酒局。


    這麽多人看著,倒要看誰先撐不住。一丟臉,那就丟一片。


    彤管簡直快氣瘋了,勉強定下情緒,心道已經撐到現在,說不定再撐一會兒,兩女就垮了。


    半途而廢的話,不光酒白灌了,淩風借口不認賬怎麽辦?


    彤管當然知道柴興為什麽會給她“便宜行事”這麽大的權力,如果因為她無法推動事態,導致柴興的布局垮掉。想想後果,令人不寒而栗。


    那樣不是丟臉,丟的是命。


    彤管乃是密諜出身,很清楚風沙此舉的目的。


    奈何被她被人家徹底拿住,毫無反抗的餘地。


    她心裏同樣很清楚,淩風的手段還算溫和,多少給她留了點麵子。


    真要把她扒光了上刑,甚至逼她獻身,除了順從,她也別無選擇。


    風沙之所以沒有用那麽激烈的手段,倒也不純粹好心腸。


    要知道他被彤管擒下的時候,確實被狠狠地羞辱了一頓。


    被人扒光綁住,任憑人家隨意打量,甚至可以隨意處置的滋味並不好受。


    當時,他似乎蠻不在乎,其實小黑賬唰唰記著,有機會當然要報複回來。


    否則,真以為他好脾氣,好欺負了。至於女人,女諜能算女人嗎?


    若非他那時機智,把彤管給唬住了,密諜的手段能讓他下三輩子都不想做人,繪聲和孟凡受到的痛苦隻會更多不會更少。


    另外,他知道自己製約彤管的籌碼極其有限,時效也短,必須趁著這段時間讓彤管習慣性地屈服於他。


    所以,隻能循序漸進,不能一蹴而就。


    一旦手段過激,又失去壓製彤管的能力,彤管肯定立馬反噬。


    那才叫一個雞飛蛋打。


    三女一壺接著一壺繼續灌酒,過了一陣,越喝越慢。


    個個扭捏不止,坐立不安。


    風沙使了眼色。


    繪聲和純狐姐妹不光幫忙倒酒,也開始幫忙灌酒。


    今天中午小酒館裏,純狐姐妹吃了味,這會兒自然手不留情。


    繪聲曾經伺候過彤管幾天,倒是有幾分情麵,奈何主人盯她盯得最緊,隻好加倍賣力。


    再過一陣,馬玉憐開始上吐下瀉,仿佛傳染似的,馬思思和彤管接二連三。


    雖然三女皆絕色,但是這副場景絕對稱得上慘不忍睹,更算得上辣手摧花。


    還是自“摧”自擂那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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