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沒想到會在風沙的宴會上見到那麽多熟人。


    不僅都是女人,而且還都是漂亮的女人。


    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認識那麽多漂亮的女人。


    高月影、江喧、嶽汐、陳璧,還有夏冬不提,楚亦心和海冬青跟他十分要好。


    青鸞和曲半衣他也打過交道。


    之前為了衡山公主,他可沒少出生入死,迫他出生入死的人正是那位趙姑娘。


    尤其遠遠看見了宮天雪,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若非夏冬就在旁邊,李含章肯定哈巴狗似地跟上去,還不敢離近。


    突然看見張星火的時候,他是真的坐不住了。


    人瞬間就跳了起來,像被火燭燎了屁股似的。


    來之前,江喧告訴他,這場宴會包括他在內,一共隻有三個男人。


    他做夢都想不到張星火居然是其中之一。


    其實一共有四個男人,風沙、張星火、房日星和李含章。


    江離離下意識就沒把主人算上。


    在她看來,主人就是主人,淩駕於上,男人隻是主人其中一個身份。


    張星火身邊跟著黃宛如,和妹妹張星雨。


    所過之處,諸女紛紛迎上寒暄,非常尊敬。


    這裏男人少,李含章自然顯眼。


    張星火隔著淨池看見這小子,腳步略頓,露出個笑臉,又繼續前行。


    他也沒想到李含章會來這裏,待他看到夏冬的時候,一切又想通了。


    夏冬這次立下大功,相當於風沙的眼睛。


    風沙定會像愛護自己眼睛一樣愛護夏冬。


    別說一個李含章,就算夏冬帶十個八個男人過來,風沙也會摸摸鼻子認了。


    直到張星火轉進花叢不見,李含章這才回神。


    見夏冬和江喧毫不吃驚,忍不住問道:“他什麽時候成風沙的人了?”


    餘光瞟向嶽汐和陳璧,陰下臉道:“你們也知道?就我不知道是吧?”


    夏冬臉色有些白,心下不乏歉意,嘴上卻不做聲,甚至不看李含章。


    她不告訴李含章純粹一片好心。


    關於風沙,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若非東鳥總執事已經認輸,她也不會把李含章帶進圈。


    攪進四靈的內鬥不是開玩笑的,很容易死無葬身之地。


    江離離含笑道:“他不僅是主人的人,還深受主人的信賴和倚重。我求他好久,他才肯來我這巡防署掛職的。當然,也有你的麵子,不然他未必點頭。”


    李含章心裏壓著一股子邪火,冷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謝謝他賞我這點麵子。”


    ……


    聽聞張星火到後,風沙讓武從靈同房日星夫婦四下轉轉。


    這對房家是一種獎賞,也是想幫武從靈打開局麵。


    武從靈想要插手東鳥的朝局,在朝在野必須兩條腿走路。


    缺了哪一條都走不穩當。


    房家詩劍傳家,在東鳥朝中人脈廣泛,在東鳥武林影響不小。


    恰好一隻腳在朝,一隻腳在野。


    武從靈前腳離開,張星火後腳便到。


    嚴格說起來,張星火跟風沙僅是合作關係。


    風沙實是挾質威脅張星火替他賣命。


    在徹底擺平張家之前,張星火連他的屬下都算不上。


    就算徹底擺平了張家,張星火也未必願意為他效命。


    起碼很難真心效命。


    因為兩人並沒有一致的利益。


    所以,張星火此來並不是拜見,就是過來跟風沙打個招呼。


    表示我來了,僅此而已。


    風沙心裏亮堂的很,張星火這種人,越是強壓,反彈越狠。


    這小子連親爹的女人都敢搶,不惜反出家族,還有什麽事不敢幹?


    最關鍵,人家有足夠的智慧和發狠的能力。


    這種人,不是不能仗勢強壓,但是壓過之後,定要趕緊鬆勁賣好。


    不然遺禍無窮。


    “雨兒知道你們要來,特意讓膳房備上一了些閩地的美食和美酒。”


    風沙招手讓張星雨到身邊,衝張星火道:“有你愛吃的,也有黃姑娘愛吃的。”


    張星火見妹妹親熱地貼著風沙,低著頭兩頰羞暈浮動,笑道:“這是家宴嗎?”


    僅看兩人這般模樣,他就知道自家小妹已經被風沙給生吞活剝,吃幹抹淨了。


    張星雨羞難自抑,嗔道:“三哥!”


    她是主人的婢女,就算侍奉過主人,那也是婢女,連小妾都不是,何敢言家?


    侍奉過主人的婢女多了去了,橫排豎排,哪怕斜著排,怎麽排她都排不上號。


    張星火白她一眼,心道這是給你討名分呢!這時不討,更待何時?


    風沙笑道:“就是家宴。”衝張星雨道:“過來上桌,挨著我坐。”


    張星雨呆了呆,怯生生嗯了一下,小心翼翼把臀部挪上榻席,僅挨了小半邊。


    俏目一直偷瞄著主人,見主人嘴角含笑,沒有半點不悅,這才略微放下小心。


    小腦瓜子裏亂成了一鍋粥,還在琢磨主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她很明白,隻是不敢相信幸福來得這麽簡單這麽突然。


    幾人一入座,幾名婢女彩蝶般紛紛而入,端送佳肴和佳釀。


    風沙伸手指著酒壇笑道:“這是產自劍州酒漿鎮的一壺漿,那邊現在亂得很呢!這壇一壺漿得來當真不容易。”


    當年閩王於建州稱帝,南唐滅閩國之後,特意將建州一分為二,新設劍州。


    這裏是南唐和吳越的交界,在南唐視角中,閩國餘孽鬧得厲害。


    吳越和明教在這裏搞事,馬玉顏暗裏搞事,明裏則幫南唐安撫。


    簡而言之,養寇自重。


    張星雨剛想取酒壇倒酒,卻被黃宛如搶在前麵拍碎了酒封,頓時酒香四溢。


    黃宛如依次斟酒,張星火舉杯敬道:“九妹托付給風少,勞風少多多費心。”


    他跟張星雨是一母同胞,他行三,張星雨行九。


    風沙與之碰杯,含笑道:“那你得多盯著我點。”


    張星火笑道:“好。”一口飲盡。


    風沙見他答應,十分高興,跟著喝完這杯之後,跟張星火連喝了十好幾杯。


    張星雨又羞澀又興奮,忙給主人斟酒夾菜,神情姿態,風致動人。


    “永寧知道我動了納妾的心思,讓伏劍和天雪挑些美人備選,就在後麵別館。”


    風沙忽然停下酒杯道:“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可永寧好意我不便拒絕。等下我帶雨兒過去看看,讓她挑幾個乖巧可人的,看著也順眼的,留在身邊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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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其中真有絕色讓他動心,並不影響他動人。


    因為張星雨這時挑的婢女就是自己的陪嫁丫頭。


    隻要他想,那就是張星雨的通房丫頭,想怎麽動就怎麽動,主仆一起動都行。


    “兩位小姐奉夫人之名挑選的女子,定然家世不凡。”


    張星火斜眼道:“你就不怕外戚幹政啊?”


    要點就在這些女子“家世不凡”。


    擺明是給張星雨拉勢力呢!


    看似好事,實則未必。


    道理很簡單,如果無需捅人,那就沒必要磨槍。


    如果風沙要把他妹妹當槍使,那麽醉翁之意其實是想把他當槍使。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風沙笑道:“我不瞞你,衡山公主肯定比雨兒先入門。那丫頭,心大,心眼卻小。雨兒溫柔和順,我是怕她受委屈,你可要多多幫襯呐!”


    伏劍和宮天雪挑選的女人再漂亮,他也沒啥興趣。


    無他,絕色見多了,審美疲勞。


    尤其不知根知底,收下恐怕一堆麻煩事。


    張星雨不僅聰明伶俐,而且乖巧。


    納個漂亮的小妾,送個厲害的軍師,世上沒有比這更劃算的美事了。


    張星火心道好嘛!風沙這小子分明是想用我妹妹把我捆死在他身邊!


    低頭權衡一二,又抬頭看了看一臉期盼的妹妹,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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