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雨出門要求季純安排主人進城。


    季純早就候在門外,等得坐立不安。


    不時向舞羅衣打聽風沙的為人喜好。


    舞羅衣被她纏得不行,也就碎嘴提了提,風少好色。


    這不僅是大家公認的,她也親自見識過,風沙身邊的確美女如雲。


    她曾經勾引過風沙,隻是沒有成功。


    所以,便以為風少不喜歡她這樣的,可能喜歡季純這樣也說不定。


    季純神情陰晴不定,臉色陣青陣白。


    “你想想剛才都是怎麽懟他的?”


    舞羅衣好意提醒道:“就算他大度不計較,你想想蘇環會怎麽想?”


    季純變幻不定的臉色唰的慘白。


    就這樣忑忑不安地等到張星雨出來,季純提著一萬個小心套近乎。


    哪裏還是那個強勢的巡防署主事,分明是一頭受驚的小鹿,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張星雨問明她嚴令封寺,強調道:“除了程小姐及隨從,一隻鳥都不準放走。”


    主人畢竟沒在程子佩跟前暴露身份。


    程子佩也實在不太可能給柔公主報信,其實不必理會。


    季純稍稍鬆了口氣。


    她哪裏敢攔程子佩。


    幸好時間尚短,程子佩現在還沒走。


    否則也隻能硬著頭皮得罪程子佩了。


    畢竟隱穀不能直接把她怎樣,而蘇環能直接玩死她。


    “主人本是來這兒吃娥皇館的魚糕。”


    張星雨粗著嗓子道:“結果就一直餓到現在,連一口熱乎的都沒吃上。”


    這有什麽難的,季純表示馬上就做,還介紹道:“這裏本來就有娥皇館的廚子常駐,食材也都有現成的。”


    她見張星雨斯文秀氣,說起話來柔聲細語的,應該很好說話。


    提高的心兒又放下了些許。


    “聽說魚糕要吃新鮮現剮,這裏的魚夠新鮮嗎?”


    張星雨笑道:“如果不新鮮,把你剮了好不好?”


    季純打了個激靈靈的寒顫,不敢點頭,不敢搖頭,更不敢作聲。


    張星雨見她都快嚇癱了,吩咐道:“吃新鮮魚糕還是要去娥皇館,立刻安排。”


    她從頭到尾一句都沒有提進城,實際上從頭到尾就是要進城。


    至於之後是去吃魚,還是去見柔公主,不過主人一句話的事。


    總之軟一下硬一下,把季純支得暈頭轉向,進城事宜很快安排好了。


    眼看夜色深沉,趕緊請主人啟程。


    風沙擔心舞羅衣跟雲虛報信,想把她栓在身邊。


    舞羅衣卻主動邀請風沙乘她的馬車,風沙欣然應允。


    張星雨留了個心眼,提前上去看了看,然後紅著臉跑來咬主人耳朵。


    就車內的情況而言,舞羅衣平常不是在亂搞,就是在去亂搞的路上。


    不對,去亂搞的路上恐怕都在亂搞呢!


    風沙聽得一愣一愣的,轉頭叫上花蕊夫人,直接霸占了季純的香車。


    讓季純跟舞羅衣同乘。


    季純暗鬆口氣,沒讓她同車就好。


    她連繪影都不敢得罪,何況繪影的主人呢!


    她不敢深想如果同乘,這一路會被人家怎樣。


    無論怎樣她都不敢拒絕。


    而她到現在還沒發現張星雨其實是女扮男裝。


    見張星雨與風沙過分親昵,以為風沙好男風。


    總比看上她強多了。


    “要不你跟她上我的車,我和十夫人坐這輛。”


    舞羅衣顯然知道風沙為何這般態度,笑盈盈道:“我那真方便。”


    風沙知道胡女作風大膽,那也沒想到舞羅衣居然大到直言不諱。


    “幹嘛這麽看我呀?”


    舞羅衣嬌笑道:“我和我家老爺又不是漢人,喜好不一樣嘛!”


    這話說的,風沙都不知道怎麽接,隻能幹笑兩聲,扭頭上車。


    花蕊夫人已經登車坐好,見風沙掀簾進來,媚目一睞即收,垂首露出嬌羞之態。


    繪聲天生桃花眼,哪怕凶人都像拋媚眼,身段豐腴,蹦跳風吹,無不晃眼。


    繪影比妹妹略高,長在腿上,不僅英氣勃勃,而且細枝結碩果,碩果累累。


    身為兩女的母親,嫵媚和英氣並重,婀娜與豐腴兼有,完美地融為一體。


    尤其車廂空間有限,近在咫尺,風沙還能嗅到充盈開的體香。


    喉頭咕嘟一響,咽下了口水,眼睛更是看直了,本來平靜的心湖開始掀波。


    蘇蘇撐住車轅,翻身爬上去,本想跟進車廂,被張星雨拉住。


    不管張星雨多不喜歡車廂裏麵那個狐媚子,奈何主人喜歡。雖然從繪影、繪聲、巧妍那兒算,輩分實在有些亂,她也沒有大驚小怪。


    其實哪裏都亂,越高層越亂。


    而她最了解閩國。


    什麽兄搶弟媳,強擄侄女,兒續爹妻,應有盡有。


    比如玉憐公主既是思思公主的姐姐,還是姑姑。


    還有她哥帶著庶母私奔……


    總之,隻要見過些“世麵”,就不至於大驚小怪了。


    蘇蘇是在畫舫長大的姑娘,對張星雨投來的眼色,心領神會。


    乖乖坐穩了幫張星雨趕車。


    也沒扭頭往後看,就是耳朵豎得老高。


    畢竟年幼,好奇心較旺盛。


    可惜車廂隔音實在太好,車簾一經放下,外麵什麽都聽不見。


    白如初坐在另一側,整個人紋絲不動,如同一尊精致的玉雕。


    馬車很快啟行出寺。


    為了防止走露消息,一共就允許兩輛馬車離寺。


    舞羅衣和季純分別帶上了幾名心腹侍衛和侍女。


    一行人加起來也不過十幾人,算得上輕車簡從。


    車輪轆轆,車體晃蕩,很快融於深沉的夜色中。


    段堤寺在城東五裏,其實很近,應該很快進城。


    張星雨擔心主人不夠盡興,特意吩咐慢些速度。


    理由是夜間太黑,路難行,為了安全,慢點好。


    總之,短短五裏路,硬走了半個時辰。


    城門衛軍歸十王子轄管,季純身為十王妃,強開城門這種事,也不止幹過一回。


    順利進城之後,一路直奔向十王子的府邸。


    入府之後,季純頭前開路,當真暢通無阻。


    本來深嚴的王府守備,根本有等於無,一直行到內院深處,才被一隊侍衛攔阻。


    這是柔公主府的侍衛,負責最外圍的防衛。


    風沙是柔公主府的外執事,可以指揮他們,又往裏走一段,遇上了玄武衛。


    雲虛是接替他成為流城玄武主事,這些玄武衛都是他的老部下,自然放行。


    甚至都沒有人向雲虛通傳,任憑風沙暢通無阻,昂首直入。


    不過,除了風沙特許的張星雨和白日初之外,其他人全都被玄武衛攔下了。


    雲虛跟風沙一樣,由劍侍貼身護衛,其實是風沙學她來著。


    兩人的劍侍,尤其劍侍高層,大都認識,甚至可以同級互換,也沒少互換。


    自然都認得風沙,紛紛拜倒叫主人。


    簇擁著風沙直往裏麵引,熟練的近身服侍更衣脫靴什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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