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已經站在這個世界的武學巔峰。


    若是常人有這成就或許會在這方麵花費大半的精力,可天才的世界從來都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的。


    在這一刻,沐瑤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參差。


    *


    玉樓春的請柬最終還是送到了蓮花樓。


    “怎麽上麵隻有我和李蓮花的名字?”


    方多病打開請柬,“四顧茶會之後沐姐姐出眾的容貌和大名傳遍江湖,雜貨鋪的存在也世人皆知,最該請的人應該是沐姐姐才是啊。”


    怎麽就獨獨撇開老板請了夥計呢?


    這不合理。


    李蓮花若有所思,“方小寶,往年去漫山紅吃席的人有女子嗎?”


    “這個,還真沒有。”


    方多病想起忽略的細節,“難道這吃席還分男女不成?”


    “看來是這樣的。”


    沐瑤不是很在意,“既然請柬上是你們的名字那就去唄,剛好這幾日雜貨鋪的生意火爆,我留下來看店就是。”


    至於笛飛聲,則是暗中跟隨。


    於是幾人分成兩撥,李蓮花三人乘坐玉樓春派來的馬車去赴約,沐瑤則是留在蓮花樓開門做生意。


    雜貨鋪這幾日賣出去不少常見傷藥,名聲也在江湖人中徹底打開,生意好的超出預料。


    來光顧的客人大部分用銀子來買些瓜果蔬菜,或者是一般的傷藥,少部分人則是衝著解毒丹、培元丹這樣的珍品來的。


    當然,那就需要以物易物了,不拘是奇珍異寶、劍譜心法。


    沐瑤上午打開蓮花樓日常營業,下午夕陽即將落下時提前打烊,換身粗布男裝貼上胡須暗戳戳去賭坊“下單”,生活相當規律。


    而乘坐專屬馬車的兩人受到了來自宴席主人家的特殊待遇。


    ——迷藥。


    待方多病醒來時早已摸不清自己究竟在哪裏,下了馬車還換了三次船這才堪堪上岸。


    彼時距離目的地,還有那————麽遠。


    李蓮花和熟人打過招呼後就結伴而行,到了山頂和眾人匯合後這才知道還需要準備禮物,他從係統花兩積分買了對磨砂酒杯遞了過去。


    方多病驚愕,壓低聲音,“那是琉璃杯?很貴的!”


    這摳門的老狐狸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李蓮花沒回應,按照規矩隨意選了個香紅,心底卻升起一股不自在之感。


    方多病聰明的猜出女宅的特殊之處,“喂,小心我告訴沐姐姐。”


    “辦正事要緊。”


    眾人進入女宅,李蓮花和方多病見到玉樓春之後多方試探,早已斷定他手中也有一枚羅摩冰片。


    當天晚上,慕容腰獻舞,方多病從清兒姑娘口中得知這些姑娘都是被拐來的,李蓮花應付完西妃,躺在床上長歎了口氣。


    一日不見,他想回去了。


    翌日,天色大亮,幾人前往香山賞紅葉,無意中發現一條斷臂,通過上麵的玉扳指猜測是玉樓春遭遇不測。


    李蓮花和方多病對視一眼,又雙叒叕發生命案了。


    兩人根據線索抽絲剝繭,發現玉樓春的侍衛辛絕就是鬼王刀,眾人就要當他是凶手壓下之際,院外的侍衛因玉樓春已死而欺辱姑娘們,最終被救下。


    李蓮花心中起疑,詢問笛飛聲用刀的講究,再次將案件串聯起來查到了碧凰身上,找到一封留給他們的信件。


    “這信是碧凰姑娘寫的,冰片在她手裏。”


    “查出真相懲治惡徒,是刑探職責,可碧凰被拐來此處囚禁淩辱,也實在是可憐之人。”


    方多病第一次陷入兩難境地,“雖說法難容情吧,但碧凰若不殺玉樓春,那她苦難的日子也難達到盡頭,我也不知道這次該不該查下去了。”


    “不查呢,你是良善之人。若查下去,你是刑探。”


    兩人說話之際,外麵正大火蔓延,當他們趕到將姑娘們救出來時碧凰正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周圍響起一片哭泣聲。


    李蓮花上前把脈,發現還有一絲微不可見的氣息,取出一粒藥丸喂下去。


    “李蓮花,碧凰姑娘還有救嗎?”


    “那就看她有沒有求生意誌了。”


    他眼神黑沉,意味深長。


    隨後案件一點點被揭開,碧凰和辛絕不是同謀,玉樓春也並非死於鬼王刀手下,他脖頸處的牙印證明是死於蛇毒,隨後被井字玄鐵切割分屍,而能馭蛇之人便是赤龍姑娘。


    慕容腰為她而來,自願斬下一臂助赤龍姑娘完成這樁殺人案。


    待笛飛聲將跳下懸崖自裁的慕容腰救上來,案件真相這才浮出水麵——女宅除去清兒姑娘所有人都是同謀。


    “你們為什麽瞞著我?我也是被玉樓春所害,我也想逃離這裏。”


    清兒泣不成聲,“為什麽你們都不告訴我,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因為,我們當你是妹妹,你來到這裏不足兩個月,而我們最少的也已經在這兒待了兩年。”


    西妃表情悲切,“女子韶華短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們早已當自己是半個死人。每當看著你,哭著鬧著想要脫離這兒,我們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所以,這件事一定不能讓你知道。


    若失敗,你不知情。


    若成功,你身上也不會背著一條人命。


    從這裏走了之後,仍然可以當一個機靈快樂的小姑娘。”


    女宅其餘女子皆不說話,這是她們一致的決定。


    清兒被這番話感動的稀裏嘩啦,眼淚比剛才流的更多了。


    隨後幾人引出黑袍人李一甫,揭穿他為金鴛盟尋找冰片的事實,而此時冰片已經在李蓮花的手上。


    百川院和監察司姍姍來遲,慕容腰由百川院帶回,而女宅姑娘則是歸監察司審訊,正當楊昀春將人帶走之際,清兒站了出來。


    她便是當今聖上的女兒昭翎公主,楊昀春聽從命令和百川院交涉保慕容腰無事。


    壓力給到了心虛的方多病這邊。


    “逃婚的事你放心吧,我會回去同父皇替你求情的。”


    “公主深明大義,方某萬分感激。”


    “感激什麽,這婚事早幾日晚幾日有什麽區別?等你闖好了江湖再辦,還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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