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藥水都很難喝的。”


    雲淺笑了,“當然了,大部分口味都很難以言喻,這次的隻是例外。”


    吳邪更關心另一件事,“淺淺,這藥多長時間才能發揮作用?”


    “按理來說五分鍾內就成,不過小哥屬於特殊情況,還是多等等吧。”


    “好。”


    吳邪將人扶到沙發上坐著,其餘人沉下心靜靜等著。


    五分鍾。


    十分鍾。


    十五分鍾後,張起靈輕輕搖頭,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


    “小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吳邪焦急湊過去,“還是哪裏不舒服?”


    王胖子安慰他,“天真,你別著急,等小哥適應了再說。”


    在眾人的注視下,張起靈睜開眼,黑眸清澈又淡漠,讓人看不出情緒。


    “不是,你這反應,到底是想沒想起來啊?”


    王胖子也急了,“小哥,說句話。”


    “不好說。”


    張起靈終於開口了。


    然而三個字後又陷入了沉默。


    “不好說是什麽意思?小哥,你認識我嗎?”


    “吳邪。”


    “那他呢?”


    “胖子。”


    “還記得你昏迷前的事嗎?”


    張起靈沉默了一瞬,“西王母宮。”


    王胖子一錘定音,“這不就是想起來了嗎!”


    “應該沒那麽簡單。”


    吳邪試探道,“小哥,你是不是隻想起了一段記憶?”


    “嗯。”


    張起靈點頭,“雲頂天宮,西沙海底,七星魯王宮。”


    “那不就是我們認識的這段時間嗎?”


    王胖子一語道破,“敢情這十五分鍾就加載出一年多的記憶啊。”


    “那隕玉呢,你在裏麵看到了什麽?”


    “......”


    張起靈沒回答吳邪的話,垂眸保持沉默。


    解雨臣想起九門老一輩和東北張家之間的約定,眸光沉了沉。


    恢複記憶藥劑的使用結果目前來說已經出來了。


    這魔藥對張起靈有用,然而目前隻恢複了部分記憶,而且還是很小一部分。


    “這是好事,起碼有效果。”


    雲淺道,“再給小哥一段時間,藥效還會發揮作用,說不定他會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


    “這藥是隻喝一次嗎?”


    “短時間內不用再喝了,後續看小哥的恢複情況,我會酌情再看看。”


    “懂了,那以後咱們來個複診唄。”


    “沒錯。”


    雲淺提議,“你們可以帶小哥去他之前去的地方,熟悉的環境能促進他將忘記的事情想起來。”


    “啊?”


    王胖子抓瞎,“可我們之前去過的那些地方都炸了。”


    雲淺:“......”


    解雨臣:“......”


    吳邪不好意思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鏡,“這樣,我和胖子找人打聽打聽,問問小哥之前在哪裏活動過再說。”


    能夠記起近一年多的記憶,對張起靈和吳邪來說都是好事,這一趟算是沒有白來。


    王胖子的人脈廣,打算去打聽一下認識小哥的人,希望能夠得到些線索,張起靈暫時跟他留在北京。


    吳邪臨時接到吳二白的電話,先回杭州一趟。


    吳家因為吳三省的失蹤幾個堂口的生意受到影響,潘子也要回去坐鎮。


    臨走時,王胖子糾結半晌還是開了口。


    “那什麽,妹子,你還有白鮮香精嗎?還有那中解毒的、恢複精神的藥水,我們這說不好什麽時候就用上了,想跟你買點備著。”


    “有啊。”


    白鮮香精的配方雖然已經上交,但她是發明人,少量還是可以送給朋友的。


    “不過我也不太多,白鮮香精隻有三四瓶了,其他的還有一些。”


    “妹子爽快!”


    王胖子趕緊掏出手機,非常大氣的給出一個合適的價格,連同吳邪和小哥那份也給買了。


    ——————————————


    回到吳山居的吳邪並沒有如願的見到吳二白。


    不過讓他等到了一位上門追債的同行,在一係列大腦風暴後找到吳三省or解連環留給他的錄影機。


    一些謎題似乎被揭開,然而又陷入了更大的謎題之中。


    吳邪也記住了那句出自爺爺之口的忠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彼時解雨臣吩咐手下不動聲色的將解家眾人一個個排查,還真找出幾個掩藏在家中的叛徒。


    “花兒爺,這些人怎麽處置?”


    “審。”


    解雨臣的聲音冰冷似霜,“不管骨頭有多硬,審到他們全部交代了為止,生死不論。”


    “是。”


    袈裟遲疑半晌,提醒一句,“花兒爺,已經11點半了。”


    “餐廳定好了嗎?”


    “定好了,是單間。”


    “你去忙吧。”


    解雨臣拿起車鑰匙走出辦公室,不多時一輛商務車駛出寫字樓朝一家研究院開去。


    研究室內的雲淺抬起頭,揉揉僵直的腰部,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起。


    她瞥見來電顯示,邊起身脫下身上的白大褂邊接起電話。


    “已經到門口了嗎?中午吃新菜呀......沒問題,行,等我會兒,這就出去。”


    “這是又要和男朋友去吃飯嗎?”


    “是啊。”


    雲淺不好意思的看看陳教授,“老師,您中午要不要一起吃?”


    “我都一把年紀了,就不摻和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了,快去吧。”


    “好嘞。”


    嬌俏身影很快消失在研究室門口,陳教授好笑的搖搖頭,低頭又去觀察手裏的那盆植物去了。


    雲淺刷卡出了研究院的大門,就見一身白色西裝的解雨臣站在車前,正和電話那端的人說著什麽。


    氣勢淩厲,眸光冷凝。


    下一瞬他朝這邊看來,很快掛斷電話。


    “還沒忙完嗎?”


    “差不多了,走吧,今天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不是去吃飯嗎?”


    “是去吃飯。”


    解雨臣下巴微抬,示意她,“係好安全帶。”


    “這個時候男朋友不應該環過來幫忙係上嗎?唉~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雲淺搖頭晃腦,可憐兮兮。


    解雨臣被逗笑,身為九門當家的氣勢消散的一幹二淨。


    “笑什麽笑,我在提醒你懂不懂?”


    “知道了,女朋友。”


    他啟動車子,“下次一定幫你係。”


    “這還差不多。”


    雲淺學著他時常傲嬌的樣子,下巴微抬,側頭看向窗外,精髓學了個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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