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見過盾上泛起的光彩,幼年的夢中,她曾幻想過的“善良媽媽”,與魔女相反,因此那是如仙女般純淨,腳踩湖光,歌詠晨曉……能夠讓人安心的色彩。


    這樣的媽媽存在嗎?莫德雷德年幼時多次做過這種荒誕的夢,今天夢成真了。她與媽媽一同握緊了阿瓦隆之盾,將荷魯斯的黃金長矛抵擋在外。


    無論長矛上匯集了多麽強大的神力,此刻無法再穿透防禦,傷及白堊騎士莫德雷德。


    手背上卡美洛紋章型令咒少了一劃,對應薇薇安·摩根為莫德雷德獻上寶物的行為。原本那是要還給亞瑟王的劍鞘,但既然亞瑟王認同了這位莫德雷德是正統繼承者,就沒有任何法理上的問題。


    無論內外,白堊騎士莫德雷德都是貨真價實的“亞瑟王”。


    “怎麽回事,她怎麽召喚了從者。荷魯斯,使出全力啊!不要給這個不死的怪物女人喘息機會!”


    巨人化的法老圖坦卡蒙對於變故後知後覺,他受到妖精歌詠的影響較深,隨著黃金長矛重擊在阿瓦隆之盾上,鬧出驚天的力量碰撞響動,他才醒悟過來。


    荷魯斯分得清事態嚴重性,見到阿瓦隆之盾真麵目的刹那,反應過來“對肅正防禦”概念。剛才一瞬祂輕敵了,生死關頭,喚起奇跡的白堊騎士召喚來了一位與其息息相關的重要之人。因此實現了1+1遠大於2的效果。


    即便祂使出全力,必定貫穿防禦的黃金長矛也遺憾折戟在盾前,對肅正防禦概念正是連祂這種神明都難以跨越的障礙,那是源自星球對外防禦方式的利用。


    強光與火焰隨著黃金長矛落地,接連減弱的攻勢,並隨著荷魯斯收手停息。荷魯斯自知最強的一擊已經投擲出去被擋住了,沒有使用常規攻擊的必要了。


    但在一旁的圖坦卡蒙看來,荷魯斯不應該打不破一麵盾牌,已經被重創瀕死的女騎士,拉來一個普通靈基的從者,都屬於會被荷魯斯輕鬆消滅的範疇。


    按捺不住的他跑出幾步,雙臂按壓向古老梣樹與舉盾迎敵的兩人。巨大的手掌觸及不及指甲蓋的盾形湖光,他眼中宛如蟲子的兩人,理應輕易壓碎的兩人,輕易打破了他的妄想。


    盾擋住了巨人的雙掌,看似大得不可一世,實則不及剛才黃金長矛1%的壓力。


    魔力匯聚在一瞬間完成,一旁被冷落的聖槍,自動架設成炮擊模式,展開枝杈架在兩者身上。莫德雷德看到一旁母親鼓舞的眼神,信念倍增,無所畏懼,此刻她必勝。


    原本魔力耗盡的她不止有母親的湖水持續恢複,解放聖槍真名前的準備工作薇薇安·摩根也幫她一步到位了。


    剩下的隻需要呼喊聖槍的真名。


    “以卡美洛之王宣告,起錨吧,聖槍指定盡頭之端——閃耀於終焉之槍(rhongomyniad)”


    光之洪流比以往更快速地衝擊前方,在法老圖坦卡蒙做出反應前,一擊打穿他巨大化的身軀。雖說不加速也沒關係,沒戰鬥經驗的這位法老,根本來不及做出正確的規避動作。


    有薇薇安·摩根在一旁輔助,區區寶具釋放加速,屬於隨手釋放的魔術。她自己不行,但輔助隊友十分擅長。


    上百米的巨人被打穿身體後,隨著光流停歇,轟然倒下。這次是第三次了,之前白堊騎士莫德雷德伸手比劃過數字三,現在做到了。


    而後還會有很多次,持續不斷,不可阻擋地反複殺死法老圖坦卡蒙,直到另一邊同樣喚來奇跡,擊落阿蒙神的三重太陽光輝。


    荷魯斯自收手後,不止觀察著舉盾的兩人,還仔細觀察那棵突然變出劍鞘的古老梣樹。荷魯斯之眼很快看出了端倪,樹的高度做了偽裝,實際至少是所見三倍高度,算得上是一=棵參天大樹,隻比巨人化的圖坦卡蒙矮一點點。


    並且那棵樹或許是整個幻夢中僅次於倒塌的魯格世界樹第二高的樹木,而世界樹剩下的那截樹樁顯然沒有百米高度。對比中,荷魯斯靈光乍現,祂發覺了又一個先前忽略的問題,世界樹被魯格做了極大的改造,那棵樹本質上與現在庇護著兩人的梣樹是一個品種。


    原因很簡單,魯格敬佩差點率領從者軍團差點扭轉戰局的魔女摩根,唯獨封印從者摩根靈魂碎片時將一株新生的梣樹樹苗種在了上麵。


    但隨著凱爾特異聞帶建立過去悠久歲月,昔日的樹苗已經變成了參天大樹,並且同樣不可一世的魯格與祂的世界樹都倒下了。貿然利用魯格幻夢的法老,並沒有什麽神秘學知識,甚至連很多常識也不具備,以為自己擁有了魯格的一部分力量,就是幻夢中絕對的主人。


    在凱爾特異聞,樹與權力對應,魯格與世界樹兩者缺一不可。阿蒙神奪走了魯格的神核與所有能力,卻無法讓倒塌的世界樹複活過來。


    那麽悠久歲月中,一直與摩根靈魂相伴的古老梣樹就可以依仗高度,挑戰虛假的幻夢主人了。畢竟世界樹現在折斷倒塌後,隻剩了一個巨大的樹樁子。隻是個遺留的殘骸。


    荷魯斯憑借自己的知識和智慧,隱約看出了其中奧秘,祂想嚐試繞過盾攻擊梣樹,第二發聖槍對著祂的方向發射了。


    收攏翅膀,以大地之神蓋布的力量,卷起大地,建造層層牆壁,荷魯斯少見地使用了完全防禦用的招數。


    即便如此,第二發聖槍仍擊穿了多層牆壁,光流已經衝擊到祂的翅膀上,所幸餘力耗盡,被荷魯斯以身體強度抵擋住。祂的黃金長矛全力之下能貫穿白堊騎士防禦,聖槍同樣在全力之下能貫穿祂的防禦。


    即便使用者存在實力差距,各自在全力時候,攻擊遠超自己的防禦,彼此之間都會受傷,就像第一次在荷魯斯在河道上攔截白堊騎士時那樣。


    荷魯斯擔心白堊騎士的攻擊也進一步提升,因此臨時選擇了最穩妥的全防禦來接第二槍,實際驗證有提升,但提升有限,並無質的改變。


    如此一來,戰鬥可以繼續,勝利的天秤兩端各有砝碼,不過是之前全部失效,變為重新開始。


    “可惡,怎麽回事,你不是瀕死且魔力耗盡了。這樣的夢糟透了,快點虛弱地倒下,生命與魔力飛速消耗,被疲倦感緊緊纏繞。在幻夢中舉步維艱!”重生的圖坦卡蒙隻剩下80米左右的高度,他沒發覺前後的高度差距,並且不斷卷起迷霧,從幻夢的權限上改動敵我雙方狀態。


    之前他就做過了,幻夢展開後,將荷魯斯調整到完美狀態,自己則調整為強大的巨人,擁有驚天動地的神力。


    但這次他沒能影響對麵隨時要發射第三發聖槍的白堊騎士,仿佛他寫了一行代碼,立刻就有人刪了那行。他追加不可刪改的詞綴,一樣會被修改適用範圍,使得他隻能提升自己一方,做不到直接削弱白堊騎士。


    無論卷起再多的迷霧,都無法接近那棵古老的梣樹,甚至反複嚐試後,圖坦卡蒙也終於發覺起初看著挺順眼的古樹膨脹了好多倍,直至比自己都高一些。


    “法老,請您退下吧。我來對付她們,您請站在世界樹殘餘前,為我提供支援即可。”荷魯斯再次做出了最謹慎的戰術安排,並以古埃及文字符號展示給法老圖坦卡蒙。祂的聲音洪亮,宛如烈日下展翅的雄鷹,將對地上的獵物發出真正狂風暴雨般的猛烈攻勢。


    之前祂偶爾恢複的自我意識在抗拒戰鬥,對現實產生遲疑,不經意地留給白堊騎士破綻。現在祂改變了自我想法,不管其他恩怨,祂身後是需要守護的法老,而祂是法老的守護神。必須由祂抵擋住手持聖槍一步步英勇向前的白堊騎士。


    騎士的英勇連祂都親自承認了,但祂荷魯斯,一樣是古埃及最英勇的戰士。這場戰鬥,祂認可了,勝利的天平到此時未真正偏袒哪一方,都有勝利或失敗的可能。


    高歌吧,歡鳴吧,於烈日下,光芒見證這場勇士之間的決鬥。


    遠方一直保持觀戰的四從神聽到了父親的鳴叫,即便它們的身軀已經掏空,仍產生熱血沸騰的錯覺。它們一齊將武器疊放,響應其父的戰吼,共同化為光芒飛向四方。


    屬於荷魯斯的固有結界展開,重疊在幻夢之中,將遮掩環境的迷霧驅散開,幻夢凱爾特古城的全貌頓時展現在在場的所有人眼中。


    烈日當空高掛,使得戰場環境升高,卻沒有到人類難以忍受的程度,僅僅是荷魯斯為了在所有人都能在酷熱中血液加速流動,進入最適合戰鬥的狀態。


    固有結界『晴空下的戰場』沒有什麽特別效果,單純會屏蔽掉外界的妨礙,抵消陰謀詭計與偷襲暗算之類不光彩的動作,並增強範圍內敵我雙方攻擊,降低雙方的防禦。昔日祂正是在太陽見證下,公正地以血換血,以傷換傷形式,將賽特神擊落在地上。


    結界成型後,化為光芒的子嗣又從四方飛回,一齊匯聚向荷魯斯的黃金長矛,化為四枚寶石鑲嵌其上,長矛高舉時與荷魯斯一同發出耀眼的光芒,宛如另一顆太陽升起於地上。


    麵對荷魯斯的雄壯氣勢,圖坦卡蒙選擇聽取前者的安排,他退向後方,放任荷魯斯展開固有結界移除了幻夢中迷霧。


    “媽媽,我能往前應戰嗎?”


    莫德雷德此刻熱血沸騰,換作平日早就按捺不住往前衝,與空中的鳥頭僵屍決鬥了,哪怕聖槍勸阻都不會聽。


    薇薇安·摩根已經治愈了莫德雷德絕大部分傷勢,包括心髒上的穿刺傷,也用劍鞘(阿瓦隆)的力量修複了,魔力也幫著恢複到一半的程度。她從背後輕輕一推,示意莫德雷德按自己的想法來。


    “我會在你身後為你助威,尤其你這腦袋永遠學不好的魔術,媽媽會一一將它們攔截。去吧,你是最強的。”


    話語間,32麵魔鏡隨著薇薇安·摩根揮杖一齊自湖光間立起。通常的人類禦主隻能承受5麵上限,但既然是她的孩子,繼承亞瑟王之名的孩子,就輪到考驗媽媽的能力上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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