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烏雲遮蔽了天空,連那皎潔的明月也失去了光芒。


    薩斯與克洛兩人悄然聚首,不知為什麽,盡管點燃了油燈,克洛仍感到屋內光線昏暗,寒意侵襲著他的神經。


    薩斯率先打破沉默:“沒想到躲到這裏,我們還是無法逃脫他的追殺。”


    克洛此時的思緒似乎更加清晰,他反問:“你怎麽會認為埃蘭是來追殺我們兩個的?他隻見過我一麵,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有這個必要嗎?”


    薩斯的表情一愣,喃喃自語:“是啊,有這個必要嗎?”


    “我倒是覺得埃蘭的目標可能正如那個肥豬鎮長所說,隻是為了練兵,順便掠奪一些物資。”


    薩斯思索片刻後提出:“那我們去投靠那位小少爺如何?”


    克洛皺眉搖頭:“不怎麽樣,你忘了星辰家族不接受任何曾向克沙爾家族宣誓者的投降了嗎?”


    薩斯卻另有計劃:“誰知道我們曾向克沙爾家族宣誓過?這裏沒人認識我們。至於身份,我們隻需說我們是傭兵即可。”


    “確實有道理,如果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告訴他我們在羅馬尼安地區遇到的那個鐵礦位置,相信這足以買我們的命。”


    克洛眼中光芒漸亮,但身上的寒意始終未減,這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種感覺他似乎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隻能向薩斯詢問:“你感到冷了嗎?”


    薩斯奇怪地看著他:“才剛入秋你就覺得冷?那些劣質酒是不是耗盡了你的生命力?”


    克洛皺眉沉思:“不對,我上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麽時候呢?”


    “壞了!今晚的巡邏哨位似乎都沒有安排!”克洛突然想起了埃蘭突襲盜匪營地的場景。


    薩斯也皺眉回答:“似乎確實沒有布置,但埃蘭他們剛從環山村趕來,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投入戰鬥吧。”


    克洛眼中寒光一閃,說道:“你不了解埃蘭那支軍隊的精銳程度,看來我們隻能對不起鎮長了。”


    隨後對薩斯說:“我們去開城門,埃蘭的軍隊可能已經開始潛入了,晚了我們就失去價值了,現在開城門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薩斯此時也回想起這位前老大的危險直覺,果斷拿起武器,緊隨克洛的步伐。


    正如克洛所預感的那樣,埃蘭此刻正率領一隊戰士攀登湧河鎮那不足四米高的城牆。


    麵對這低矮的障礙,士兵們甚至無需卸下盔甲,便能輕鬆攀爬而上。


    埃蘭指揮著一隊勇士強行突破城牆守衛,成功打開城門。


    與此同時,侍從們、第二隊和第三隊則在城門不遠處潛伏,等待著城門開啟的那一刻發起迅猛的突擊。


    “喀拉。”


    隨著埃蘭的戰靴與城牆通道的接觸,戰爭的序幕正式拉開。


    在遠處駐紮的庫薩也接到了傳令兵的報告。


    “軍團長,埃蘭少爺已經開始攻城了。”


    庫薩正在處理事務的手突然停頓,他走出營門,凝視著夜幕下的湧河鎮。


    “是急躁?還是自信滿滿?”


    城牆上,埃蘭甚至未曾出手,他的士兵們便已迅速解決了正在巡邏的奴隸們。


    麵對這些精銳的全甲戰士,奴隸們手中的鏽蝕長矛毫無用武之地,士兵們甚至無需閃避,奴隸們的長矛便自行折斷。


    那些試圖逃跑的奴隸也被士兵用戰弓精準射殺,整個過程毫無波瀾。


    城牆下方,便是湧河鎮的民兵隊伍,從營帳中可以估算出大約有四百多人。


    然而,令埃蘭意外的是,所有營帳中竟然沒有一個守夜的人。


    出於安全的考慮,埃蘭並未自大地分散兵力進行殺戮,而是將士兵們分成五個小隊,緩慢推進。


    其中兩個小隊負責清理靠近城門的營帳士兵,而埃蘭則帶領其餘人馬向城門靠攏。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城門附近竟然還駐守著一支近二十人的小隊。


    城門處燈火通明,無法借助環境進行偷襲,埃蘭隻能選擇強攻。


    盡管如此,他也並未感到多麽沮喪,畢竟能夠如此順利地突破到城門附近,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一字陣,衝鋒!”隨著這聲命令的下達,埃蘭身後的士兵們迅速集結,直奔城門守軍而去。


    原本昏昏欲睡的守軍立刻驚醒,但他們並未選擇抵抗,而是紛紛逃散。


    隨著逃兵的呼救聲四起,營帳內的守軍也被驚起。


    黑暗的角落中剛剛到達這裏的克洛兩人也無奈地對視了一眼,薩斯又緩緩說道:“現在還有一個方法。”


    克洛也心領神會說道:“隻有苦一苦鎮長了。”


    隨後兩人又向著小鎮中心的鎮長小院跑去。


    與此同時,負責清除剩餘守軍的士兵們迅速與埃蘭匯合。


    埃蘭拔出大劍,一劍斬斷了控製城門的絞盤,大門隨之轟然墜落,沉重的聲響喚醒了沉睡中的湧河鎮居民。


    麵對眼前混亂的民兵,埃蘭不屑一顧。


    這正是他輕視民兵的原因,沒有經過訓練的民兵不僅起不到幫忙的作用還有可能衝亂戰士們的陣型,從而造成陣列連鎖崩潰。


    他所警惕的也並非這些潰不成軍的民兵,而是鎮內可能潛伏的富戶守衛和克沙爾家族的殘餘勢力。


    這些才是他需要提防的敵人,因為稍有不慎,他們就可能對他的士兵造成傷害。


    現實並非遊戲,這三百名士兵都是他精心培養的,每一個的損失都會讓他心痛。


    因此,在製定戰略時,他總是力求削弱敵人的力量,運用計謀而非正麵交鋒。


    當前的戰術亦是如此,戰士們以防禦為主,靜待城外援軍的到來,然後集中全部力量一舉消滅湧河鎮的所有反抗勢力。


    此時,守軍逐漸恢複了平靜,因為他們意識到埃蘭及其部隊至今隻是擺出陣勢,並未發起真正的攻擊。


    埃蘭並非缺乏戰術素養,他隻是在等待一個能夠徹底摧毀民兵戰鬥意誌的時機。


    “大家保持鎮定,考慮一下你們的家人,如果這些肆意殺戮的暴徒控製了我們的小鎮,你們的妻兒將會麵臨怎樣的命運!”


    城衛長利用他洪亮的聲音和威信,終於將混亂的民兵聚集起來。


    目睹這一幕的埃蘭麵露喜色,也就是他等待的時機,立即開始下達命令:“標槍準備,三輪齊射!”


    “發射!”


    隨著一聲令下,裝備了金屬投矛的戰士們投擲出重達兩公斤的標槍,這些標槍帶著強大的勢能,如同收割莊稼的鐮刀一般,短短三輪投擲便奪去了近兩百名民兵的生命。


    剛剛恢複士氣的民兵們立刻崩潰,無論城衛長如何勸說都無濟於事。


    眼見民兵已失去作用,城衛長仍在徒勞掙紮,埃蘭取下背後的戰弓,將他送入了永恒的安息。


    此時,城門外的士兵們已經匯合完畢,埃蘭跨上影風,手中的武器換成了單次使用的衝鋒長矛。


    隨著埃蘭向小鎮中心發起進攻,原本薄弱的防禦力量立刻提升了一個層次。


    阻擋在他麵前的守軍已經從布衣民兵變成了身穿鎖甲甚至條紋重甲的傭兵和富商的護衛。


    一位衣著華麗的商人,在近百名守軍的護衛下,大聲向埃蘭求和:“尊敬的埃蘭爵士,我們並不想與您為敵,隻要您願意放過我們,戰後我們願意獻上三千枚金幣和一件非凡的珍寶。”


    隨著重裝戰士的到來,埃蘭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將你們全部消滅,這些東西自然也會是我的。”這番話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守軍的耳中。


    守軍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開始感到恐慌,而那位商人卻鬆了一口氣,因為對方沒有立即進攻,這意味著還有談判的餘地,隻是他對自己的報價並不滿意。


    “六千枚金幣,一件超凡珍寶和一隻超凡生物,這是我們能提供的最高條件,請大人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


    埃蘭這才展露笑容,大聲回應:“我們都是朋友,不必如此拘謹,隻要你們安靜的待在原地,天亮之後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一點損失。”


    隨後,埃蘭帶領兩隊士兵和侍從們向鎮長小院進發,而庫賽特則帶著三隊人馬留在原地,監視著商人們。


    當埃蘭抵達小鎮的中心地帶時,他驚訝地發現鎮長已經率領三十名身著雙層鏈甲的士兵在此等候。


    旁邊地麵上,兩個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人影顯得格外顯眼。


    鎮長見到埃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譏諷地說:“埃蘭,你不愧是佛諾斯那個狡猾狐狸的兒子。沒想到在攻城之前,你已經在這裏的湧河鎮安插了探子。”


    “湧河鎮是你早就選好的練兵場吧?難怪在克沙爾家族所有的城鎮中,隻有湧河鎮沒有被迅速攻破。你和佛諾斯伯爵真是大手筆,竟然用一個接近五千人的小鎮作為戰利品,為你的爵位選擇增加籌碼。”


    埃蘭此刻感到有些困惑,他完全無法理解這位形似肉山的鎮長在說些什麽。


    他之前甚至從未聽說過湧河鎮,要不是伯爵突發奇想,他又怎麽會將湧河鎮作為練兵的目標呢?


    看著埃蘭沉默不語的樣子,鎮長誤以為自己的話讓他無言以對,便繼續嘲諷道:“可惜你的計劃已經敗露。僅憑這兩個無能之輩的刺殺行動,是無法取走我的性命的!”


    “你還是親自來試試吧!”


    隨著鎮長這最後一句話的落下,他那龐大的身軀迅速縮小,皮膚開始緊繃,轉眼間,他變成了一位身高一米九、赤裸上身的肌肉男。


    一股強烈的生命力量也在他周圍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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