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妙可理所當然地點頭:“哪有不流血的靈石礦。”


    “這……”


    徐長壽更加驚悚,原來,要獲得靈石礦的開采權,居然這麽殘酷。


    “所謂的兩守,便是守的一方,可以派兩撥人去守水葉島,如果第一撥守島的人被消滅,便會派第二撥人去守島。”


    “而攻方的人,隻能派一撥人去進攻,這一撥人進攻失敗,就失去了靈石礦的開采權,如果滅了守方的人,就獲得了靈石礦的開采權,這就是一攻。”


    說到最後,妙可看了一眼徐長壽:“如果,你能抵擋住四大仙門的四撥攻擊,那麽你就幫綠仙宗守住了水葉島,水葉島的開采權就是咱們綠仙宗的,你便能獲得水葉島兩成的收益以及水之靈。”


    “我&@#¥!@#¥%&……”


    徐長壽很想爆粗口,聽了妙可的解釋,他總算明白,冷眉是怎麽算計自己的了。


    原來,她是把自己當成炮灰使。


    妙就妙在這個兩守一攻。


    在冷眉看來,讓他徐長壽去守水葉島,肯定是抵擋不了四大仙門的四撥攻擊。


    他徐長壽這個一守,肯定會被攻方幹掉,到時候,再去派二守去水葉島。


    至於二守的人員,毋庸置疑,肯定是張宗昌。


    如果二守不是張宗昌,他今天也不會配合冷眉演戲坑自己。


    踏馬的。


    修仙之路多坎坷,一步一個大坑。


    徐長壽感覺自己又被上了一課。


    “妙師姐,照你這麽說,爭奪開采權的時候,是可以殺人的,這太不可思議了,五大仙門,怎麽會默許這種事情?”徐長壽有些驚奇道。


    妙可白了他一眼:“徐師弟,是你太單純,把修仙界想得簡單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死個人又算得了什麽。”


    “額……”


    徐長壽無言以對。


    有些人以為自己是牛馬,實際上,是隨時可以被當炮灰的牛馬。


    而更可悲的是,大部分牛馬不認為自己是牛馬。


    聽說還有一種最可悲。


    明知道自己是牛馬,依舊玩了命地幹。


    想到這裏,徐長壽皺眉:“就不能讓金丹境界的人,去爭奪靈石礦的開采權嗎,畢竟,在東隅修仙界,金丹境界的修士,才是宗門的主戰力,哪個宗門築基修士即便是贏了,也不代表那個宗門就厲害。”


    妙可笑了:“金丹大能多金貴,哪能隨便犧牲?況且,宗門與宗門之間,金丹就是不會輕易動手,一旦金丹大能動手,那就表示宗門與宗門之間,要正式開戰。”


    徐長壽聞言,鬆了一口氣:“妙師姐,這麽說的話,水葉島不會有金丹修士下場。”


    妙可點頭:“修仙界雖然殘酷,但修仙界有修仙界的規矩,金丹大能,是絕對不會參與靈石礦的開采權。”


    “徐師弟,你記住一點,一旦涉及資源的爭奪,築基修士便是戰鬥主力。”


    “金丹大能可以是決策者,但絕不會是衝鋒陷陣者。”


    “當然,如果是罕見的絕世珍寶,金丹大能該出手也會出手,有時候規矩,也不是絕對的。”


    “多謝妙可師姐指點。”


    “徐師弟不必客氣。”


    徐長壽微微拱手。


    有種聽過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以前,他覺得修仙界遵循的,就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現在才明白,真正的修仙界,遵循叢林法則的同時,還有無盡的套路,數不清的博弈,以及看不見的陰謀詭計。


    徐長壽雖然活了好幾十年,但並不真正了解這個修仙界。


    這個修仙界,有點深不可測。


    一條活了十年的狗,都會擁有很高超的智慧。


    何況是那些活了幾十年,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仙者。


    強者如虎,智者如妖,才是這個修仙界真實的寫照。


    修仙這條路,是猛虎環伺,群狼恭卑,且沼澤泥濘,深不見底的路。


    踏錯一步,粉身碎骨。


    搞清楚了靈石礦的開采權是怎麽回事,徐長壽反而心思坦然了。


    他知道,自己被冷眉針對了。


    但冷眉也有顧忌。


    自己身後有老祖,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對自己出手。


    隻能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陰謀詭計,這一次,她可以說是費盡心思,為自己量身打造一個坑。


    換成普通的築基中期修士,這就是個死局,破不了。


    試想一下,四大仙門要拿下水葉島,肯定會派出厲害角色。


    換成一般的築基中期的修士,隻怕,第一撥攻擊就會被滅掉。


    就算此時的徐長壽手段盡出,也不敢保證能攔下四撥攻擊。


    四大仙門為了爭奪水葉島,肯定要派出築基境界的巔峰戰力。


    他雖然有紅衣和那具屍體當做底牌,但並不保險。


    要知道,紅衣和那具屍體結合,雖然有金丹之下的最強戰力。


    但在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種克製屍體和靈魂體的手段,萬一四撥人中,有一個擅長這方麵的,都有可能讓他萬劫不複。


    除了紅衣和那具屍體這個底牌,徐長壽最強的底牌,就是那幾張木雷符。


    但是,木雷符能秒殺築基後期的修士,未必能對付得了築基大圓滿的修士。


    何況,他所麵對的,將是各宗的精英,誰能保證,人家就沒有辦法克製自己的木雷符。


    底牌還是不夠啊。


    見他陷入沉思,妙可微微點頭,笑道:“徐師弟自求多福,我該走了。”


    “妙師姐慢走。”


    目送妙可消失在雲海,徐長壽若有所思。


    這個妙可,倒是個妙人。


    這是唯一一個,讓徐長壽不感覺反感的師姐。


    不過,這並不代表,徐長壽就對她沒有警惕之心。


    “先回去再說吧。”


    徐長壽滿腹疑慮,踩著飛劍,慢悠悠地往墨綠峰飛去。


    回到自己小院,徐長壽關閉院門,開始苦思冥想破局的辦法。


    “怎麽辦?要不要找火元師叔幫忙?”


    徐長壽動了找火麒麟幫忙的念頭,以前,他幫火麒麟搞妖丹的時候,火麒麟曾經承諾過,幫自己出手一次。


    不行。


    很快,徐長壽否決了這個念頭。


    冷眉既然敢算計自己,那麽肯定連火麒麟一起算了進去。


    就是火麒麟出手,也無從下手,是殺了冷眉,還是幫助他守水葉島?


    顯然,兩者都不現實。


    何況,火麒麟出手的機會隻有一次,不到生死存亡之際,沒必要浪費這一次機會。


    看來,隻能靠自己度過這次危機。


    徐長壽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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