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就是看白術喜歡跟她玩,他想幫孫子挽留住唯一的玩伴。


    許諾了白術,以後經常來找他玩,韓昭昭高高興興的出了收購站。


    根據白老爺子的指點,在一個不起眼的犄角旮旯,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種子店,買到需要的種子,滿載而回了。


    下午的天氣,小雨大一陣小一陣,緊一陣慢一陣,還真是纏纏綿綿愁煞人!


    不像夏天的疾風驟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幹脆利索。


    秋雨淅淅瀝瀝,慢慢悠悠下個不停。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帶來的不僅僅是道路泥濘難行,更使的氣溫驟降,韓昭昭穿著小夾襖都有些挨不住了。


    天是真冷!


    下一次變天,應該就不是下雨了,而會是下雪了!


    哎,她的棉祆還沒做好呢!今年彈棉花匠也不知道遊蕩到哪兒去了,幾個老頭老太太天天在胡同口坐著都沒等到他,別今年不來了吧?!


    韓昭昭“咵嘰咵嘰”腳下踩著有節奏的鼓點一路趟著泥回家。


    到家的時候,感覺小腳丫都泡麻木了,冰冷拔涼,皮膚都慘白褶皺了。


    把滿是泥巴的舊布鞋甩在廊下,韓昭昭收起雨傘掛在釘子上控水,光著腳丫進屋就回了空間。


    先去衛生間泡了個熱水澡,韓昭昭的身體才緩過來。這才啥時間,天氣咋這麽冷了?


    不用溫度計,僅靠體感她也能測出,今天的氣溫大概隻有七八度。都說這年代的人普遍抗餓抗凍,咋她一點兒也沒感覺到呢?


    也許這就是因為她的靈魂先屈服於外部環境了!


    哎,想必主要原因還是身體素質不行,她身上既沒有肌肉也沒有小肥肉,飯食營養跟不上,看來她還需要繼續努力!


    空間裏種下的植物都已經發芽了,莊稼更是長成了兩拃多高的小苗苗。


    韓昭昭正在地裏移栽草莓苗,種子育的苗很是弱小,她已經分植過一次了,這是第二次移植。


    現在的草莓苗已經長出了六片真葉,再長下去,育苗杯就要裝不下它們了。


    這是最後一次移栽,這次栽進大田,隻等它們慢慢長大開花結果就好了。


    這次成活的種苗不算多,隻有兩百來棵。韓昭昭還是第一次用種子育草莓苗,感覺太費事了,用時長不說,育出來的苗子還非常瘦弱。


    看樣子,長大後結出的頭幾批果子肯定也不會太大,株弱花弱果實肯定也碩大不了。


    還是扡插育苗比較好,那樣種出的草莓植株強壯,而且省時省工,操作簡單,成活率還特別高。


    苗子強壯,結出的果子也比較大,水份足,甜度高,口感更好。


    想到結果,韓昭昭突然想到:完蛋!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空間裏還沒有蜜蜂!


    蜜蜂小寶貝們可是植物開花結果最關鍵的授粉媒介,沒有蜜蜂,她也隻能在空間觀賞鮮花,想吃到水果,委實有些難!


    還沒種完兩趟地壟,耳聽著大門就被敲的“啪啪”作響。


    “誰呀這是?大雨天的不在家裏睡大覺,咋還來家裏敲門呢?”韓昭昭趕緊扔下手裏的活,穿好夾祆罩衣出空間走去大門口。


    “昭昭,開門呀,我和薛英來找你玩了。”韓昭昭從門縫裏往外一看,原來是牛小芸和薛英。


    胡同裏沒發現有其他人在,韓昭昭打開大門放她倆進來,順手又把門栓上了,每時每刻,她都把安全守則記心間。


    “快進屋!你倆不在家睡覺,咋下著雨跑來了?”看她倆穿的單薄,冷的哆哆嗦嗦的,韓昭昭納悶的問。


    “嘻嘻,都睡一整天了,再睡晚上該數羊了。在家閑著也沒事,來陪你作伴。”牛小芸笑著回答。


    “韓昭昭,昨天晚上你家燉肉了吧,香味傳的滿胡同的人都吃不下飯了,是來客人了嗎?”薛英問。


    嗬!現在的人鼻子咋這麽靈?是屬警犬的嗎?


    “沒來客人,是我們家這個月肉票快過期了,我奶買肉煉油呢!


    真有這麽大味兒嗎?竟然還影響全胡同吃飯了?”韓昭昭裝傻。


    “別聽薛英胡說八道,哪有這麽嚴重!不過韓奶奶做飯的手藝真沒說的,味道確實挺香的。


    也可能是月底了,家家都饞肉了唄!


    對了昭昭,你知道錢家全家吃藥打蟲,胡同裏的公共廁所,今天小孩子都不敢去上了。


    哎呀媽呀,我也去看了,那糞坑裏的蟲子老多老長,還都活著呢!


    太嚇人了,你說它們咋在人肚子裏搶吃的?


    我媽說,難怪錢家兄弟三個肚子全跟無底洞似的,吃多少糧食都吃不飽,原來全被肚子裏的蟲子給半路截胡了。


    聽小三子他媽說,她和小三子他爸也吃了打蟲藥,肚子裏也打下蟲來了。


    雖說沒小三子哥仨拉出來的多,卻也有好幾根。”說著話,牛小芸還咬牙瞪眼拔浪頭,那表情,很難描述!


    薛英也笑著說:“你們不知道,下午我哥還拿棍去挑出來看了,那蟲子跟石頭似的硬,拿磚頭都砸不動!


    難怪聽說能咬穿人的肚子和腸子呢!”


    “嘔,嘔,嘔!”韓昭昭胃淺,真受不了兩個小朋友說的畫麵,惡心的她直幹嘔,幾步竄到門口嘔了好幾口酸水才作罷。


    “求求你們了,能不能別說了,你們咋不嫌惡心呢?”韓昭昭小臉煞白,有氣無力的請求。


    “就是,薛英,別再說了,你們兄妹真不怕惡心,啥玩意都敢弄出來看!”牛小芸反應沒韓昭昭大,看韓昭昭吐了,也阻止薛英再說下去。


    “這有啥的,咱們不是還挖蚯蚓玩呢,這玩意跟蚯蚓長的差不多!


    我哥還玩豆蟲、蛐蛐、蟈蟈、屎克螂呢,都是小蟲子,有啥好怕的?


    韓昭昭,你就是被你奶養的太嬌氣了。我媽說過,要是把咱倆一起扔深山裏,你絕對活不過我。


    幸虧現在新社會了,要是沒解放前,你這樣的,在咱普通老百姓家裏,絕對過不好。”


    這是什麽謬論?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凡夫不可語道!


    韓昭昭擺擺手,表示她不想說話,她想靜靜!


    可她捂不住薛英的嘴,“我媽說,晚上等我爸下班,和他商量一下,準備也去買藥打蟲子。


    小三子他媽說,打蟲藥不貴,甜絲絲的,跟吃糖似的,副食商店就有賣的。


    我哥今天下午就跟我媽要了兩毛錢,先去買回來吃了。


    我看到了,紅紅綠綠的,很好看,應該不難吃。”


    薛英努力忍住嘴裏翻湧的口水,明明白白的表現出她也想吃。


    薛家三個閨女,隻有她哥一個男孩,有啥好的都要由著她哥先挑。


    她哥實在不要的才能輪得到她們三姐妹手裏,隻是物資匱乏,她家基本上永遠沒有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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