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番話,嚴天的心感覺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又一下,疼到令人呼吸都困難。


    他勉強露出一絲絲笑容,“哥他是被那女人所欺騙的,怪那女人演技太好了,連我都差點兒被騙過去,抱歉啊果子。”


    騙,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欺騙,和那女人第一次麵對麵,就認出了她是假的。


    秦果果苦澀的笑了笑,也沒有拆穿嚴天的安慰。


    他當初在湖邊,看著自己的背影,以及現在能準確認出她,又怎麽可能會被假象所蒙蔽。


    “果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何戴著麵具,臉受傷了嗎?”


    想到這兒,嚴天不由得緊張起來,女孩子的容顏,對她們自己來說,是最為重要的。


    下意識的,秦果果伸手撫摸著冰冷的麵具,“嗯,我就不拿下來了,怕嚇著天天你。”


    “嚇著,怎麽可能,讓我看看,要是受傷了,我這兒有上好的生肌膏,多擦幾次,疤痕都能夠淡化,我之前托人在月醫閣買的限量款,準備送給你的。”


    一邊咕噥著,嚴天一邊將一盒藥膏拿出來,遞給秦果果。


    她的麵容確定是毀了的,更何況,她以前忽略了他對自己的心意,如今,正是讓他死心的大好機會。


    咬了咬唇瓣,秦果果將自己臉上的麵具拿下來,“生肌膏,對我這樣的傷,怕是沒有用了。”


    嚴天遞過來的手微微一顫,雙目盯著此刻她坑坑窪窪的麵容,震驚,表情錯愣。


    “果果,你,怎麽會這樣?”


    強忍著重新戴回麵具的衝動,秦果果語氣嘲諷。


    “你還是嚇到了吧,我現在就是這樣的,那女人之所以那麽像我,因為頂著我的臉皮!”


    易容再甲板得像都不是,但若是用的原主的臉,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果子,我心疼!”嚴天紅著眼睛。


    她那麽怕疼,傷得這麽嚴重,當時的她該是多麽的無助,又是忍著多大的痛和勇氣,才能隱忍到現在。


    又是如何,和這些人聯合的,還救了自己。


    這句話,讓秦果果的眼神錯愣,“天天,你,你難道不覺得我嚇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很醜嗎?”


    她一開始都怕對著鏡子,但是為了磨礪自己收斂殺意控製情緒,依舊對對著鏡子照,她看著都害怕,為什麽他的眼裏沒有嫌棄。


    “醜,那我陪你一塊醜好了!”


    嚴天忽然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一劃。


    “天天,不要!你.....”


    秦果果的話還沒說完,嚴天俊逸的臉上,就已經多了三道深深地血痕。


    他臉上洋溢著笑,“沒事,以後我陪你找煉丹師,聽說月醫閣的煉藥師很厲害的,治好你我再收拾這疤痕,治不好,我陪你一塊醜。”


    她身上有個疤痕,因為當初劍上有毒,和自己一樣,是消除不掉的,那如今,陪她一起又何妨。


    秦果果隻覺得鼻子酸酸的,眼淚頓時大顆大顆的掉落。


    看到嚴明和冒牌貨拜堂成親,她心痛到麻木,想到仇恨和委屈,她沒有哭,但是現在,為什麽忍不住了。


    一看到她哭,嚴天手忙腳亂的站在她麵前,不知所措。


    “對不起果子,我嘴笨,是我不會說話,你要是覺得醜得不夠,我再把另外一邊弄對稱。”


    說著,嚴天抬起手,準備對自己的左臉繼續下毒手。


    卻在此時,被一隻溫柔的手給按住,他停下來,看著哭得一臉猙獰恐怖的秦果果,毀容的人,真的沒法看。


    但他的眼神不帶任何的嫌棄,隻有心疼,滿滿的都是心疼。


    “傻天天,你怎麽這麽傻!你以為你變醜了,我就開心了嗎?”


    笨,實在是太笨了,以前不止沉默,現在還這麽的笨。


    “哎呦,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哪裏傻了,這小子分明就是個情種!”


    “對,還是情種裏的王者!”


    天羅部的眾人,有的趴在窗戶,有的直接蹲在房頂上,將瓦片揭開,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驚落一陣陣的灰塵,下方的秦果果以及嚴天,是有些懵逼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問號。


    “啊,抱歉,實在是忍不住了才開口的,要不,你們繼續?”


    被擠開的窗戶重新被關上,頭頂上那群單身狗們,也默默地將瓦片蓋上去。


    嚴天臉紅到耳根子去,“那個,果子,我,你餓不餓,我找點吃的給你”說著,就想要往門外走去。


    此時,窗戶再次被天羅部的人推開,幾人端著點心水果,還有小吃之類的。


    “兄弟,男人不說廢話,看好你,加油啊!”


    不知道誰,還遞過來一朵花。


    “趁現在,去啊,加油!這麽癡情的男人,可比那個狗東西未婚夫好多了,姑娘,眼睛擦亮啊!”


    他們這麽說著,令秦果果無比尷尬,她囧得將麵具重新戴上去。


    “我不餓,我先回去了,等下再來看你。”


    秦果果說著跑走,直奔隔壁的院落,剩下嚴天留在原地,好似被一陣涼風吹過來,泛起的旖旎心思此刻蕩然無存。


    天羅部的眾人麵麵相覷,“主子常常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機會是留給有所準備的人。”


    “兄弟,去吧!這院子安全得很,趁熱打鐵,趕緊的!”


    嚴天被這群熱心的人給推出了房間,手中塞了一朵花,他整個人一頭黑線。


    “走啊,難不成看到姑娘的模樣,你也後悔了?”天羅部的眾人,眼神探究起來,開始激將法。


    “不後悔,但現在我更希望她開心起來,你們主子在哪兒,我要見他!”


    天羅部的人打了哈欠,端著盤子吃點心,不忘塞給嚴天一個,“我們主子不在這兒,忙得很,你見不著的。”


    “不對啊,剛才那小孩不就是?”嚼著點心,嚴天眼神不解,一副我不是傻子,你休想欺騙我。


    “找大少主子啊,你又不說清楚,走走走,他在這邊”一男子伸手攬著嚴天的肩膀就走,仿佛熟悉多年的老朋友。


    他們這些人,別的不說,最敬佩的就是有情有義之人,實力高低反而次之。


    就這樣,嚴天被待到了月子辰的麵前。


    似乎早猜到他回來,桌子上早就泡好了兩杯單獨的茶水。


    “坐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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