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娘子人還沒有進入帝都城,各大青樓就收到了風聲。


    不明真相的老鴇,隻知道帝都城會來個很了不得的花魁。


    究竟有多了不得,其實誰也不知道。


    老鴇們都這麽說,那嫖客們自然也知道了這事兒,並且以訛傳訛之下。


    蛇娘子的價錢水漲船高。


    從入蛇娘子的房間,到和蛇娘子說話暢聊,甚至喝蛇娘子一杯茶,那都被細分了,並且標上了高價。


    至於與蛇娘子春風一度的價錢,已經被炒到了天價。


    南初箏和蛇娘子正在南宅中聊著這事兒,小金進了門,恭敬的說,


    “蛇娘子,周家有人要出重金,求您教授幾招媚術。”


    這是從南家名下的青樓裏傳上來的消息。


    南家的青樓,是帝都城裏生意最好的青樓,蛇娘子就在那裏掛牌。


    她風情萬種的笑,“怕是為了楚淨月那個賤貨求的師。”


    提起楚淨月,蛇娘子便是一肚子的火,


    “讓她做夢去吧,老娘的媚術不外傳。”


    蛇娘子駐顏有術,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但實際上蛇娘子已經有了五十多歲。


    她在二流娼這個行當裏,早就活成了個江湖傳說。


    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年紀,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實麵貌。


    但隻要她的牌子一掛出來,必能引得滿城嫖客趨之若鶩。


    並且還是有價無市。


    南家的青樓還為蛇娘子設了個榜單。


    誰為蛇娘子花的錢多,誰的名字就靠前一些。


    所以蛇娘子輕易不出世,一出世便是娼行的動蕩。


    有時候南初箏也不是很能理解,明明那些男人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擲千金求見的,究竟是不是蛇娘子本人。


    他們卻能大把大把的狂熱撒錢。


    好像能不能春風一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字和蛇娘子的名字聯係在了一起。


    更重要的是,自己為蛇娘子花的錢,在榜上有名。


    小金正要退下,南初箏卻是伸手攔住,


    “等等。”


    楚淨月肯定是想用蛇娘子的媚術去穩住太子的心。


    上輩子這事兒就發生過一次,不過那是在楚淨月知道了南家的實力後,主動找到南初箏,走了南初箏的路子。


    南初箏幫楚淨月周旋,讓蛇娘子傳了幾招媚術給楚淨月。


    後來楚淨月就靠著這幾招媚術,讓太子鬆口娶她做良娣。


    再後來,太子倒台,楚淨月又和秦朗搞在一起。


    “師父,傳不傳媚術的不重要,楚淨月這次從楚家離開,可是帶走了周氏的一大筆銀錢。”


    南初箏要榨幹楚淨月。


    她就喜歡看著楚淨月不斷掙紮,一直被吊著,但又什麽都得不到的樣子。


    蛇娘子拿著手中的一柄團扇,充滿了疼愛的敲了敲南初箏的額頭,


    “聽我們大小姐的。”


    她轉身吩咐小金,


    “告訴下麵的老鴇,周家的這筆生意可以考慮,看他們出的價囉。”


    “錢少就別拿出來侮辱老娘的媚術了。”


    小金剛離開,南辰橈就回來了。


    蛇娘子急忙起身,“家主。”


    她朝著南初箏擠眉弄眼的,意思是別忘了她教的。


    南辰橈擰著眉頭,在南初箏的身邊坐下,一邊淨手一邊問,


    “和她都說了些什麽?”


    南初箏低著頭,“師父說話一向不著調,不必在意。”


    “用膳吧,今天吃......”


    南大和一眾南家下人,端了一盤盤的菜上來,燉牛鞭,蒸鹿鞭,炒狗鞭,炸馬鞭......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放在南辰橈的麵前,他的眉頭擰的更厲害。


    再看向南初箏,她的頭更低了些。


    從南辰橈的角度,隻能看到南初箏的頭頂。


    撇清幹係,她要撇清幹係。


    飯廳外麵,小金好奇的詢問蛇娘子,


    “師父,您為什麽不教大小姐媚術?”


    蛇娘子白了這個衣缽傳人一眼,


    “你以為人人都是一身俗不可耐,還得花錢去修習媚術,才能勾住男人?”


    “大小姐媚骨天成,還沒怎麽著呢,就把家主媚得五迷三道的,不想家主精盡人亡,還是悠著點兒吧。”


    媚骨這個東西是天生的。


    就跟人的長相一樣,有的天生好看,那是老天爺賞飯吃。


    有的需要通過後天的不斷修習,才能稍稍習得媚術的二三成。


    但這樣兒的,骨子裏還是個沒什麽魅力的女人。


    頂多能媚得男人的二三分色氣,恩寵持續個幾年罷了。


    真正的媚術,是讓人一見傾心,再見傾城,思之若狂,得之不忘。


    就連隔世,依舊讓人趨之若鶩。


    所以楚淨月這種庸俗的貨色,想要學媚術?


    教給她,讓她去後宮裏頭,用媚術爭寵?


    那是侮辱了蛇娘子的名聲。


    小金不再說話。


    蛇娘子頭一歪,仔細探聽著飯廳裏頭的動靜。


    目前聽來還是一片平靜,她給小金打了個眼色。


    看樣子家主也知道自己不行,他也是要補一補的。


    小金抿著唇,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著蛇娘子可能得遭殃。


    飯廳中,南辰橈望著滿桌的鞭,旁邊還有一碗鹿血酒,氣的笑。


    南初箏偷偷抬眼,見南辰橈的模樣,她的心頭便發毛。


    “哈哈,這個膳食的單子......”


    “誰安排的?直接拖出去打死!”


    南辰橈毛骨悚然的看著南初箏。


    南初箏心頭一縮,立即直起腰,


    “是,是我,我安排的,嗬嗬嗬,你最近不是那個什麽有點兒虛,我給你補補......補......”


    南辰橈直接放下筷子,抓住南初箏的手,往他的桌下按,


    “虛?”


    南初箏欲哭無淚,“是箏兒錯了,都是箏兒的錯。”


    桌上的碗筷響動,南辰橈將她一把拉過來,放在他的大腿上坐著。


    他讓懷裏的人更清晰的感覺一下,他到底虛不虛。


    南初箏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還被硌的心頭發顫。


    南辰橈冷眼看著她,冷笑一聲,抬起手,兩根修長的手指勾著鹿血酒的碗沿。


    一口喝下。


    “那個,倒也不必如此......自暴自棄什麽的......”


    南初箏抖的就像秋風中的一片落葉。


    南辰橈放下手裏的碗,血紅的嘴唇上,鹿血落下一線在嘴角。


    他狹長的眸子看著南初箏,就好像是一條毒蛇,在緊盯著它的小白兔。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偏執家主獨寵,全帝都城都跪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第一饅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第一饅頭並收藏被偏執家主獨寵,全帝都城都跪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