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的當家主母一聲令下。


    無數隱藏在帝都城裏的南家人,拿出各行各業的本事,撲到十皇子府去拆家。


    下九流行當的偷兒,一夜之間把十皇子府偷了個精光。


    秦朗明麵上還是個落魄皇子,可他放在十皇子府為數不多的一丁點兒財物,都被偷走。


    就連丫頭的褻衣,管家的底褲都沒放過。


    南家人不要臉起來,刻意無底限的不要臉。


    但要高尚起來,也可以高尚到很高很高的高度。


    這次還沒輪到上九流的出手,下九流的人,就遵循主母吩咐,把十皇子府扒的一塊磚都不剩後。


    一把火,把剩下的架子都燒沒了。


    熊熊大火在帝都城裏衝天起。


    兵馬司衛的人正要趕著來救火,路上碰上重重阻礙。


    最終等他們趕到時,十皇子府就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消息傳入皇宮,皇後正在訓斥太子。


    聽到十皇子府被燒的消息,皇後愣了愣,詢問宮人,


    “誰做的?”


    宮人低頭,


    “據說隻是意外遭了賊走水,一切都是巧合。”


    誰信呢?


    一直低頭沒有說話的太子,卻是心中一顫。


    他隱約能猜到是誰幹的,但南家真的有這個能力?


    就連皇子府都敢燒?


    一瞬間,太子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皇後卻是高興的說,“不管是誰幹的,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她執掌後宮這麽多年,打了一輩子鷹,最後卻被鷹啄了眼。


    千防萬防的,居然沒防住讓一個秦朗做大。


    現在秦朗得罪了人,皇後隻有高興的份。


    她又對太子說,


    “看吧,如今天都在助你,隻要你和南初箏一成婚,將來想要成就一番偉業,不是問題。”


    太子低下頭,心頭苦澀,“母後,兒臣不能娶南初箏。”


    南初箏和閻羅司司主早就不清白了。


    他在遊船上得到的羞辱,就是閻羅司司主對他的警告。


    但這種有損太子顏麵的事,太子根本不可能告訴第四個人知道。


    就連他的母後,他也不願意說。


    皇後見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將來是帝王,是要接替你父皇的皇位的,你怎能眼界如此局限?”


    “母後苦口婆心的同你說過,南家的勢力在我們整個大盛朝是獨一無二的。”


    “難道你非要把你的母後氣死,你才甘心嗎?”


    她對著太子一通臭罵。


    太子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也有他的苦衷。


    可是他不願意告訴他的母後,身為尊貴的太子,居然被迫向閻羅司的司主和那個南初箏下跪。


    太子丟不起這個人,他長這麽大都是活在別人的卑躬屈膝之中。


    唯一一個對他說話嚴厲一些的便是他的母後,就連他的父皇都不怎麽管他。


    他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知道,他有這麽丟臉的時刻。


    見太子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屁來。


    皇後氣的隻想把手裏的茶盞,砸到太子的身上,


    “上次遊船發生了什麽事,你也不告訴本宮。”


    “本宮還是從旁人的口裏知道,你居然帶了白洛洛去了遊船上,是嗎?”


    見太子低著頭不說話,皇後心裏煩悶的揮手趕著他,


    “好好好,你長大了,現在母後也管不了你了,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吧。”


    “你走!你趕緊的從本宮的麵前消失。”


    皇後把太子趕走,她獨自坐在寢宮中生著悶氣。


    “娘娘!”


    心腹嬤嬤站到了皇後的前麵,一臉擔心的看著皇後,


    “您還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子,太子殿下還小,他還不夠懂事。”


    心腹嬤嬤的心裏,難免有些得意。


    她不喜歡那個叫做南初箏的,現在太子寧願反抗皇後,都不願意娶那個南初箏做太子側妃。


    正值心腹嬤嬤的意。


    皇後氣的拿著拳頭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都是因為這個白洛洛,如果沒有她的話,太子不會如此,不聽本宮的話。”


    話音剛落,皇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去傳本宮的令,叫本宮的父親進宮來。”


    皇後的父親姓王,人稱王國公。


    接到了皇後的命令,他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皇後的寢宮之中。


    同時帶入王國公帶給皇後的,還有一疊關於秦朗這麽多年來,通過太醫院買賣藥材,中飽私囊的罪證。


    後黨之中也頗有幾個有能耐的人,真要查起秦朗來,秦朗的那些事兒根本瞞不住。


    皇後按耐下心中的殺意,一頁一頁的翻過這麽多年太醫院的賬,


    “這個秦朗居然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貪了這麽多的錢?”


    皇後越往後翻,心中越覺得詫異。


    “難怪太醫院的消耗每年都有那麽多,本宮還以為是正常的。”


    她執掌後宮這麽多年,一直以為宮中的妃嬪,三天兩頭的生病。


    用的藥材又極為昂貴。


    所以太醫院每年的消耗支出,多一些也正常。


    再加上白景帝每日都要煉丹。


    那些極為名貴的藥材,也是一筐一筐的往丹房裏抬。


    沒有任何人懷疑,太醫院裏會有什麽貓膩。


    “娘娘,十皇子不僅僅從太醫院吃回扣,他還將太醫院的藥材以次充好。”


    王國公緊緊的擰著眉頭,


    “可怕的是這樣的事情,已經持續了十幾年。”


    “此前不是沒有太醫發現過藥材的問題。”


    “可是那一些正直的太醫,在這十幾年間,要麽因為各種意外殞命,要麽成為了十皇子的人,幫著十皇子同流合汙,掩人耳目。”


    說這話的時候,王國公內心依舊不能夠相信。


    十幾年前,秦朗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而已。


    他就能夠把手伸到太醫院,開始為自己攬財了嗎?


    “娘娘,這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麽人,在指使著十皇子?”


    可是這麽多年秦朗為人低調,在人前他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落魄皇子。


    甚至皇後防著這個防著那個,不斷的殘害著其他的皇子,用於鞏固太子帝位的時候。


    秦朗都能夠做到,讓自己毫不引人注意。


    他沒有引起皇後的絲毫懷疑。


    若說這個秦朗的背後,真有什麽高人在指點他的話……


    皇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秦朗的母妃,是不是還關在冷宮之中?”


    所以這個在背後指點秦朗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的母妃?


    敬妃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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