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


    小鐵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南初箏正在內室試嫁衣。


    她的肌膚賽霜欺雪,穿上大紅色的嫁衣,便是在光線不太明亮的內室之中,也給人熠熠生輝之感。


    伺候大小姐穿嫁衣的小金,嗬斥急匆匆跑進來的小鐵,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主子麵前不要冒冒失失的,這次又出了什麽事?”


    南初箏今日難得精神頭好,她轉過身看著小鐵。


    小鐵神神秘秘地說,


    “大小姐,那個楚淨月好像又複寵了。”


    東宮之中的那三個女人,一天天的跟唱戲似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現在正盯著東宮的笑話在看。


    因為楚淨月喪失了生育子嗣的能力,所以太子又對她格外憐惜了起來。


    還連著給了楚淨月不少的賞賜。


    所以楚淨月有了錢後,在東宮裏又收買了好幾個人。


    “大小姐,她派人從東宮裏給您送了封信。”


    南初箏低垂著眼眸,整理著嫁衣的袖口,


    “說什麽?”


    小鐵立即撕開了楚淨月遞送出來的信封。


    楚淨月將的信大聲的念了出來。


    這個楚淨月似乎才終於意識到了,南初箏和閻羅司的關係好,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


    她在信中要求南初箏,替她除掉周茵茵和白洛洛。


    還在信裏說,她知道南初箏背靠著南家,手裏一定有很多的能人異士。


    而且南初箏自己的醫術就很高。


    她要求南初箏替她治療身子,讓她重新具有生育的能力。


    還沒有等小鐵把信念完,小金就一把扯過楚淨月手裏的信,


    “她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一個區區的東宮侍妾,還被別人害得那麽慘。”


    “她哪兒來的臉命令我們大小姐?!”


    南初箏也是漫不經心的對小鐵說,


    “別理她,她自己也知道,太子對她的寵愛不會長久。”


    那三個被困在東宮裏的女人,以及他們爭搶的那個太子,現如今就宛若一口井裏的幾隻青蛙。


    東宮便是他們所有的世界。


    楚淨月可能隱隱的,已經知道了太子這個人的薄情。


    他現在可以憐惜她,失去了生育子嗣的能力,稍稍給她一些賞賜,再多給她撥幾個宮女。


    可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後宮中的女人,還是得有個子嗣做依靠。


    否則給再多的賞賜都沒有用。


    更何況,楚淨月終於知道了周茵茵和白洛洛的厲害。


    她們倆都不是省油的燈。


    楚淨月想到了南初箏。


    她要南初箏幫她爭寵。


    但南初箏不打算摻和進東宮裏頭,那幾個女人的爭鬥。


    周茵茵和白洛洛都不是省油的燈,楚淨月也是一樣的。


    更何況上輩子的楚淨月十分的得意,她相當樂意看到南初箏的難堪。


    得不到南初箏的回應,楚淨月在東宮裏頭,始終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


    白洛洛有太子的真愛。


    周茵茵雖然得不到太子的真愛,可是太子到她的房裏睡得多。


    更何況周茵茵的背後還有一個周家。


    雖然周家並沒有多大的勢力,可是自從周茵茵入了東宮做侍妾。


    周家也慢慢的開始順風順水


    倘若茵茵能夠替太子生下長子,周家的身份地位在帝都城又將水漲船高一截。


    楚淨月心中暗恨。


    原本的周家隻是作為輔助她的存在。


    可是現在的周家早已經喧賓奪主了。


    極度的不安全感,讓楚淨月決定鋌而走險。


    她派人將周茵茵身邊的那一個小宮女,綁到了她的屋子裏。


    “前兩日我丟了一根金釵,沒想到這根金釵居然被你給偷了。”


    楚淨月身上穿著華服,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她麵前瑟瑟發抖的小宮女。


    經過了這幾天的梳理,楚淨月早已經想明白了。


    就是這個小宮女被周茵茵指使了,給她下絕子藥。


    小宮女拚命的給楚淨月磕頭,她淚流滿麵的哀求,


    “不是的夫人,這根金釵是周夫人給的。”


    楚淨月站起身,就給了這個小宮女一巴掌,


    “你無才無德,她為什麽要給你送這麽貴重的一根金釵?這分明就是我的。”


    “我現在立馬去告訴太子哥哥,讓太子哥哥把你打死。”


    誰會知道風水輪流轉。


    楚淨月隻不過憑借著一碗絕子藥,就又獲得了太子的憐惜。


    小宮女跪在地上,伸手拽著楚淨月的衣裙,


    “不要啊,不要啊,夫人,您讓奴婢做什麽都可以,您千萬不要讓太子殿下把奴婢打死。”


    “這根金釵,奴婢當是孝敬您的,夫人就拿著吧。”


    楚淨月的臉上帶著笑,


    “你把我害到這個地步,你以為一根金釵就能夠彌補你犯下的罪孽嗎?”


    她彎下腰,看著瑟瑟發抖的小宮女,在小宮女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小宮女的臉色越加的蒼白。


    她哭著搖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有什麽敢不敢的?你敢給我下絕子藥,就不敢給周茵茵下絕子藥嗎?”楚淨月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將一包藥粉塞到了小宮女的手裏,


    “我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放心,隻要你替我做完這件事,我就讓你離開皇宮。”


    “從今往後,隻要你再不出現在帝都城裏,你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沒有人會知道你做了些什麽。”


    楚淨月的話,讓小宮女漸漸的心動了。


    她在宮裏這麽幾年,也稍稍存下了一點錢。


    加上手裏這一根沉甸甸的金釵,若是當了的話,也能不少的銀子。


    更何況楚淨月說的沒錯。


    她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周茵茵害了楚淨月,楚淨月再害回周茵茵。


    因為心虛,周茵茵未必會去追究到底。


    “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情。”


    看著小宮女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


    楚淨月臉上的猙獰再也遮掩不住。


    或許是小宮女急於脫離東宮,她回去後的當天晚上,就給周茵茵的飯菜裏下了藥。


    隻不過小宮女一直以為楚淨月給她的藥,不過是讓周茵茵疼一個晚上,沒了生育的能力而已。


    卻實不知道周茵茵服下了藥後,一陣的慘叫。


    最後竟然七竅流血,渾身抽搐,還不等太子趕過來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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