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怎麽會這樣?”


    楚淨月急匆匆地跑進了太子的書房,她的臉上都是淚水,不敢置信的拽住了太子的衣角,


    “為什麽會是王蘭芝那個賤人?”


    很早以前,在南初箏還沒有出現在帝都城的時候。


    楚淨月和王蘭芝是最不對付的兩個人了。


    那個時候王蘭芝也想要做太子妃,她把楚淨月當成最大的敵人。


    和楚淨月不分時間場合的惡鬥。


    楚家雖然是侯爵之家,但日漸沒落,與王家這個皇後的娘家家世齊平。


    因此楚淨月和王蘭芝鬥的不相上下。


    後來還是因為南初箏回到了帝都城,楚淨月雖然在楚家,對南初箏處處構陷。


    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南初箏在楚家,所以整個帝都城的南家勢力,都對楚家有所傾斜。


    所以楚淨月和王蘭芝的鬥爭才日漸占了上風。


    但是楚淨月不會承認這一點,她認為這是太子殿下對她偏愛的結果。


    跟南初箏沒有半個銅錢的關係。


    自從楚淨月進入了東宮之後,她早就把王蘭芝這個人忘到了後腦勺。


    哪裏知道王蘭芝就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一直以來楚淨月都以為,太子妃的位置是留給南初箏的。


    結果卻是被王蘭芝給截了胡。


    “太子哥哥,我與王蘭芝有仇啊,真的一定要娶她做太子妃嗎?”


    楚淨月的眼眶紅紅的,扯著太子的衣袖,整個人就要往太子的懷裏鑽。


    太子早就膩煩了楚淨月。


    但是為了楚淨月背後的蘇時之,太子還是耐著性子,把楚淨月抱上了他的腿,


    “這也是父皇的命令,本宮不能不遵從。”


    無論楚淨月怎麽找他撒嬌,太子說不行就是不行。


    楚淨月沒有辦法,第二天隻能夠偷偷的出宮一趟,去了周家找蘇時之。


    現如今的周家,因為蘇時之和周明珠的名聲,氣氛陷入了低穀之中。


    羅夢溪皮笑肉不笑地接待了楚淨月,


    “你回來看看也好,最近你阿爹和阿娘似乎有了些口角。”


    “他們都這麽多年的夫妻了,你也給勸一勸吧。”


    羅夢溪沒有告訴楚淨月,關於外界對蘇時之和周明珠的評價。


    她看楚淨月那高昂著臉的模樣,似乎還不知道外麵的風言風語,都傳成什麽樣子了。


    楚淨月根本就沒有把羅夢溪的話放在心上。


    她一心隻想著王蘭芝的事,隨意敷衍了羅夢溪幾句,便去了蘇家人住著的那幾座院子。


    蘇時之今日難得沒有出門,他冷著一張臉,正絞盡腦汁想寫一首詩。


    最近帝都城裏對他的評價很不好,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議論,蘇時之在流放的路上,出賣了自己的結發妻子一事。


    蘇時之有心想要與周明珠,以及整個周家撇清關係,以證明自己的潔身自好。


    他甚至偷偷地放出了風聲,是周明珠為人生性放蕩,在流放的路上吃不得苦。


    所以是周明珠出賣了她自己,與蘇時之無關。


    蘇時之太小瞧了帝都城人的熱情。


    與其相信一個女人自甘墮落的出賣了自己的身體,還不如相信那個十分離奇的故事。


    就是蘇時之為了活下去,所以不擇手段。


    因此蘇時之放出的風聲,沒過多久就會消失在大街小巷。


    他的名聲該怎麽差,依舊怎麽差。


    這些世人似乎忘記了,蘇時之曾經在北疆立下的大功。


    也忘了蘇時之是當代的文學大儒。


    所以蘇時之想要做一首詩,他要在帝都城裏膾炙人口的流傳。


    好替他文學大儒的名聲再添一點光彩。


    “阿爹,阿爹,你快點幫我想想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楚淨月那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她的嗓音特別的尖利,就宛若一把尖刀那般,鑽入了蘇時之的耳膜。


    蘇時之擰著眉頭,手裏的毛筆一抖,一滴墨汁便落在了宣紙上。


    他生氣的抬起頭,正好看到楚淨月提著裙擺走進來。


    這個楚淨月似乎根本就不懂得禮儀。


    她上前就將蘇時之手裏的毛筆抽出來,丟到了一旁,撒嬌道:


    “阿爹,你知道嗎?王家不知走了什麽門路,居然把王蘭芝塞到了太子妃的位置上!”


    楚淨月不高興的要求蘇時之,


    “阿爹我不管,你快點號召天下的學子聯名上書,阻止王蘭芝成為太子妃。”


    “憑什麽我都沒有當上太子妃,王蘭芝就能夠當了?我阿爹還是當世大儒呢。”


    現如今的蘇時之,就是楚淨月的底氣。


    蘇時之隻覺得腦仁一抽一抽的疼。


    一股莫名的火氣,自他的心底竄起。


    偏生這個時候,楚淨月還在他的耳朵邊上嗡嗡嗡的一直在叫。


    他忍不住低聲大吼道:


    “你給我閉嘴。”


    楚淨月一愣,聒噪的話音終於停了下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時之。


    蘇時之是讓她閉嘴嗎?


    應該不是吧!


    其實不自覺的,楚淨月對待蘇時之的方式,就代入了當初和楚侯爺相處的方式。


    楚侯爺那個時候特別的疼楚淨月,無論楚淨月什麽時候進入楚侯爺的書房,並且在他的書房裏頭做些什麽。


    楚侯爺都不生氣。


    蘇時之拍著桌子,指著楚淨月說,


    “你知不知道你打擾了我辦正事,趕緊的出去!”


    不管楚淨月有什麽話要說,蘇時之覺得這個時候,楚淨月就不應該來打擾他。


    無論是在當初的蘇家,還是在後來的北疆。


    蘇時之身邊的人都知道,當蘇時之在看書,以及在吟詩作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能夠發出任何的聲音來打擾他。


    否則蘇時之腦袋裏麵的靈光閃過,等他再要去抓住這絲靈光的時候,便再也做不出詩與文章來了。


    楚淨月哪裏被人這樣的訓斥過。


    尤其是她的“阿爹”。


    當初的楚侯爺都沒有蘇時之這麽凶。


    於是楚淨月一把抓起蘇時之做了一半的詩,三兩下就把蘇時之的詩,撕的稀碎的。


    她的嘴撅著,不高興,充滿了委屈的對蘇時之說,


    “阿爹,你怎麽能夠不聽我說話呢?”


    “我跟你說的,你要趕緊的去做呀,隻有我的事才是正事。”


    蘇時之一見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一半的詩,居然就這麽被楚淨月毀了。


    他忍不住抬起手,一巴掌打在楚淨月的臉上,


    “別叫我阿爹!我根本就不是你阿爹。”


    “誰知道你是周明珠和哪個野男人生的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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