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的人衝上來,可能劉傑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東宮裏的侍衛摁了下去。


    他要大喊,被臉色陰沉,陷入暴怒的王蘭芝命人直接打暈了。


    深宮內院,要想不知不覺的處理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劉傑無聲無息的自東宮之中消失。


    王蘭芝抬頭,看向楚淨月的方向,她的麵色猙獰,


    “一定是這個賤人要害我。”


    要不然怎麽解釋,這東宮裏頭會突然出現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


    一個宮女匆匆的跑到王蘭芝的麵前,


    “太子妃娘娘,不好了,楚夫人往大殿去了。”


    王蘭芝的臉色頓時蒼白如雪。


    她就知道,楚淨月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坑她一把的機會。


    還好的是,王蘭芝也掌握了楚淨月的把柄。


    如果楚淨月要害她,那王蘭芝也不是吃素的。


    “走,一起去大殿。”


    此時的大殿之中,宴席已經進入到了高潮部分。


    皇後和太子的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神色。


    他們瞧著北疆回來的那幾個將領,都是一臉的笑意。


    便知道這場宴席讓那些北疆將領很滿意。


    這便是太子黨和皇後黨,一個好的開始。


    皇後側身,悄聲的對太子說,


    “閻羅司把持朝政這麽多年,南家勢力盤根錯節,但南家終究是南家,這大盛朝還得是我們秦家的。”


    現在才第一步。


    等他們的手裏掌握了兵權之後,就拿南家這個千年世家開刀。


    皇後想想就很高興。


    到時候她再也不會將就自己,每天過得如此節儉。


    也不用再擔心白景帝會隨時廢了她。


    是的,她就是在偽裝自己,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那麽節儉。


    想想這幾十年來,她拖著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娘家,每日在皇宮裏如履薄冰。


    不僅僅要保證自己不會討白景帝的厭惡,還要對外營造自己的美名。


    對內嚴防死守,免得某些妖豔賤貨生的兒子,威脅到太子的東宮之位。


    這些年皇後實在是太累了。


    但還好的是,她就要有兵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北疆的那幾位將領中,其中一人指著坐在蘇時之身邊的徐嬌雪說,


    “蘇夫人不來給我們敬一杯酒嗎?”


    酒過三巡之後,北疆的將領難免會暴露一些本性。


    他們本來在北疆,就經常性的與周明珠玩樂。


    因為周明珠是蘇時之的夫人,所以北疆的將領便默認了,隻要是蘇時之的女人。


    那都是可以供他們隨意玩樂的。


    大殿之中,原本觥籌交錯之聲驟然停歇了瞬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或者無意的放在徐嬌雪的身上。


    徐嬌雪的臉漲得通紅,她不安的偏頭看著蘇時之。


    縱然她不懂上流社會的規矩,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也品出了一點意味來。


    這皇宮之中的宴席,似乎與他們勾欄瓦舍之中的,那些尋歡取樂的場景差不多。


    隻不過現在他們換了一個更大的地方。


    每個人都穿的更為華貴,伺候的人更多。


    徐嬌雪扯了扯蘇時之的衣袖。


    她是蘇時之的女人,即便隻是蘇時之的妾室。


    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她代表的便是蘇時之的臉麵。


    被人當眾要求過去敬酒,那些北疆將領不隻隻是在調戲徐嬌雪。


    還當眾打了蘇時之的臉,不給蘇時之麵子。


    這個時候蘇時之應該拿出他文人的氣節來才是。


    但是蘇時之隻是麵無表情的,將自己的袖子從蘇嬌雪的手裏抽出來,


    “你還不過去?”


    “今日可是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宴請幾位將軍。”


    “不得對幾位將軍不敬。”


    蘇時之的語氣冷漠,徐嬌雪也沒有辦法,隻好站起身向幾位將軍敬酒。


    而她這一動作,放在這宴席之上。


    人人看待徐嬌雪的目光,便透上了一絲輕蔑。


    身為女子,卻當眾給男人敬酒,根本不成體統。


    這個徐嬌雪的行為太過於輕浮了。


    大家的眼神複雜,可是見北疆回來的那幾位將領十分的開懷。


    眾人也就暫時壓下了對徐嬌雪的輕蔑。


    皇後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左右想一想,這徐嬌雪不過是蘇時之的妾室。


    沒準蘇時之自己,都不將這個徐嬌雪當成一回事。


    否則北疆將領要求徐嬌雪進酒的時候,蘇時之身為頗有聲望的一代文豪,怎麽著都會因為扞衛自己的尊嚴而發聲了。


    蘇時之不說話,就說明徐嬌雪在蘇時之的眼裏,隻不過是一個玩意兒。


    是人人都可以玩弄,調戲輕賤的東西罷了。


    宮宴結束之後,徐嬌雪跟在蘇時之的身後。


    她的心中有些委屈,沒想到自己就算是想盡了辦法,躋身到了蘇時之的身邊。


    也逃不脫被人輕賤的命運。


    徐嬌雪不喜歡這樣,更不喜歡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好像她依舊是窯子裏,花一些銀子,便可以隨意玩弄的下賤胚子。


    剛剛走出皇宮的門,要上馬車時,身後響起了一道笑聲,


    “蘇先生且慢些走。”


    蘇時之神情麻木的回頭,看向一名北疆的將領大跨步走過來。


    那名北疆將領的目光落在徐嬌雪的臉上,又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嬌雪,


    “好久不見蘇先生了,今日到蘇先生家裏過夜,蘇先生可依舊歡迎?”


    說著那北疆的將領,從懷裏掏出了一包銀子,


    “當然嘛,這價錢比以前自然要上漲一些,畢竟蘇先生今時不同往日了。”


    一個流放犯的女人,與一個從五品官員的女人,價錢又自然不同。


    他們玩的就是一個刺激,自然懂這其中的門道與價格。


    徐嬌雪站在原地,如墜冰窟。


    她猜想事情肯定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蘇時之可是心懷抱負的一代文學大儒。


    他立了大功回到帝都城,是從五品的官吏。


    而且蘇時之也放出了話,要扶徐嬌雪為正室。


    那些北疆的將領怎麽敢的?


    徐嬌雪眼睜睜的看著蘇時之,從北疆將領的手裏接過了那包銀子。


    他神情麻木的點頭,“將軍隨時可以來。”


    頓了頓,蘇時之又說,“跟在北疆的時候一樣。”


    那北疆的將領仰頭,哈哈的笑著,


    “蘇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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