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雪到處放火。


    她的臉上透著一種癲狂的笑容。


    被他喂了一半分量的蒙汗藥,還有清晰意識的蘇時之,慌張地看著徐嬌雪這癲狂的行為。


    “你在幹什麽?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先生難道看不出來嗎?”


    徐嬌雪仿佛在責怪蘇時之不懂風情那般,臉上含著嬌嗔,


    “妾身不想再回到窯子裏去了。”


    “妾身在窯子裏努力了那麽久,籌算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才走出那個醃臢的地方。”


    “先生,你若是要推妾身回到窯子裏去,妾身還不如死了算了。”


    見徐嬌雪一邊說著,一邊還在不停的點燃房間裏的易燃物。


    蘇時之生氣的大吼,“誰說要把你送回到窯子裏去?”


    “你快點住手,有什麽話我們好好的說。”


    可是徐嬌雪壓根就不聽蘇時之的。


    她隻是不停的在屋子裏點火。


    外麵的敲門聲砰砰砰的,越來越大。


    很顯然,外麵的人越來越不耐煩了。


    他們大聲的喊著,“蘇時之開門,快點!今天是你讓我們來的。”


    他們在北疆的時候就玩的挺花的。


    那個時候,他們還遺憾蘇時之和周明珠回到了帝都城,以後再不能找這樣的樂子了。


    結果沒想到,蘇時之回了帝都城,又換了一個更年輕的女人。


    這個徐嬌雪雖然沒有以前的周明珠長得漂亮。


    可是在帝都城裏做這樣的事情,似乎比在北疆的時候更刺激,更有樂子。


    “蘇時之,你是收了我們的錢的,你該不會想要反悔吧?”


    屋子裏麵的徐嬌雪站在大火之中,仿佛絲毫感受不到火舌灼燒的痛苦那般,


    “你看先生,你還說這不是在窯子裏?”


    “這分明就是在窯子裏呀。”


    其實她也不想和劉傑這樣的人私混在一起。


    可是處於之前那樣的環境之中,如果不靠劉傑的話,徐嬌雪從那一灘爛泥裏根本爬不出來。


    “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先生。”


    “我向往光明,光明卻將我再一次的推入了黑暗……”


    火勢終於大了起來,四周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蘇時之著急了,他的身子往前一撲,跌在了地上。


    他拚命的往外麵爬。


    可是徐嬌雪卻是抓著他的腳踝,把他往回拖。


    蘇時之回頭,衝著徐嬌雪怒目而視,


    “你給我放開!”


    徐嬌雪搖頭,“先生,一起走吧。”


    她平等的痛恨每一個將他推入火坑的人,包括她的阿爹。


    徐嬌雪遇到了蘇時之。


    她曾經燃起過希望,可是蘇時之再一次的給了她絕望。


    徐嬌雪活不下去了,那麽蘇時之也不要想好活。


    等到門外的人不耐煩,正要一腳踹開的門時。


    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你們看,怎麽那麽多的濃煙?”


    這才有人發現徐嬌雪家裏著了火。


    門外的幾個北疆將領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


    蘇時之是被東宮和皇後都看中的人,他們不願意惹上麻煩。


    把左鄰右舍發現徐嬌雪家裏著了火時,那大火早已經形成了勢頭。


    這條巷子的屋子大多都是木質的結構,大火燒起來就會往兩邊擴散。


    他們忙著罵罵咧咧的,給自家救火都已經來不及了。


    哪裏還會跑到徐嬌雪家裏,把徐嬌雪和蘇時之救回來?


    等到第二天,大火好不容易滅了之後。


    大家從徐嬌雪家裏,刨出兩具黑炭一般的屍體。


    因為火勢實在是太大了,驚動了京兆府。


    很快東宮太子和皇後也知道了這件事。


    太子臉色蒼白,急匆匆地跑到了皇後的寢殿裏去。


    皇後把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爛了。


    “好不容易有個可用之材,結果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燒死了?!”


    “簡直是難以置信。”


    一直到現在,皇後都不能相信,蘇時之居然是這樣的死法。


    那可是蘇時之了,在大盛朝赫赫有名的蘇時之,居然這麽容易就死了?!


    皇後氣得渾身發抖。


    她看著太子沉默不語,一臉頹廢的模樣,皇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怎麽辦?”


    “你說說看,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折騰了這麽長的時間,南初箏肚子裏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結果皇後和太子手裏,一丁點的兵權都沒有到手。


    太子動了動嘴唇說,“母後,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麽傳言?”


    皇後擰著眉頭,示意太子繼續說。


    “據說父皇給南初箏肚子裏的孩子賜了名,單名一個‘稷’字。”


    這個字可不是普普通通,隨便什麽人都能夠取的。


    這種事情本來也不可能會傳到太子的耳朵裏。


    可是不知道楚淨月通過了什麽手段,居然打聽到了這件事。


    隨後便告訴了太子。


    皇後又是一把掃掉了手邊的茶盞,


    “陛下這是什麽用意?”


    “他總不可能把皇位,傳給南初箏肚子裏的孩子吧?”


    誰都知道白景帝不理朝政,如今白景帝膝下,沒有一個成才的兒子。


    唯一一個還算過得去的便是太子。


    白景帝不把皇位傳給太子,他能夠傳給誰?


    就算南初箏是南家的大小姐,就算白景帝的親妹妹嫁到了南家去。


    他們始終不姓秦。


    這天下歸根到底還是秦家人的天下。


    皇後擰著眉頭對太子說,


    “本宮如今隻擔心陛下的老糊塗了。”


    雖然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陛下這舉動,很讓皇後不舒服。


    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絲的陰霾,


    “現如今蘇時之死了,但北疆那幾個將領與我們的關係都還不錯。”


    “對於兵權,我們並非毫無勝算。”


    “至於南初箏肚子裏的那個孩子,還是不要出生的好。”


    南初箏不過是閻羅司司主的妻子而已,她的孩子沒有什麽重要的。


    南辰橈已經擁有了很大的權勢。


    他的權勢不需要再繼承到他孩子的身上去。


    所以閻羅司的司主最好還是絕後。


    太子臉色陰沉的點頭。


    現如今大盛朝的權勢,都在南辰橈的身上。


    他本就手握重權了。


    若再讓這位閻羅司的司主生出一個兒子來,對於秦家的江山來說,危險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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