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白夜和卡普坐在吧台前四目相對。


    夏琪則跑到了酒館後廚和凱米一起製作料理,因為她看得出來,白夜和卡普接下來的對話,十分重要。


    “你這小子,可是讓我的部下狠狠丟了一次臉啊。”


    卡普將白夜剛剛給自己倒的靈酒一飲而盡,似笑非笑的說道。


    “無非是看清自己虛假的信仰罷了,卡普中將應該也明白。這對克比來說,並不是壞事,不是嗎?”


    對於卡普的詰問,白夜倒是泰然自若。


    與其讓克比在頂上戰爭中迷茫,不如讓他現在就看清真相。


    “哈哈哈!”卡普見白夜淡定的表情,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看在這些酒的份上,說出你的目的吧,白夜小子。”


    “老夫雖然喜歡用拳頭說話,但別以為老夫就聽不出來,你之前說出那番話的用意啊。”


    聽到卡普的話,白夜也露出微笑。


    他當然不會把卡普當成傻子。


    身為d之一族,兒子還是革命軍領袖的他,卻依然能夠在海軍擔任中將。


    這樣的家夥,誰把他當傻子,誰才是真傻子。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吧,老爺子。”這個時候,白夜也直接改了稱呼:“因為之前也隻是猜測,並不能完全確定,所以才說出那樣一番話。”


    “但是在聽到老爺子對克比說的那番話,我這才終於確定。”


    沒錯,白夜之前那一通發言,除了讓克比認清海軍真麵目之外,也是為了確定卡普的立場。


    盡管白夜依然不清楚空白一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d之一族既然被稱作神的敵人,那麽至少可以確定,他們當初至少不是站在世界政府那邊的。


    那麽卡普身為d之一族,卻選擇海軍陣營,就產生了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卡普妥協了,不再揪著d之一族和世界政府的仇恨,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


    第二種,依然是卡普妥協,但和第一種不同的是,並不是和仇恨妥協,而是為了正義妥協。


    而根據卡普對克比的質問,白夜也就可以百分百確定卡普是第二種情況了。


    這樣一來,白夜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不要,判出海軍,加入我們呢?老爺子。”


    酒館之內,白夜笑容滿麵的對卡普說出了這句話。


    而話音剛落,現場的空氣仿佛被瞬間凝固。


    卡普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有些憤怒:“竟然讓老夫成為海賊?!!!你這家夥,也太看不起老夫背負的正義了!!!”


    有趣的是,盡管卡普表情十分生氣,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就好像是在故意嚇唬白夜一樣。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麵對卡普的怒吼,白夜並沒有任何緊張,而是繼續開口:“相反,我十分敬佩老爺子的正義。”


    “不管是擊敗當年的洛克斯海賊團,還是追捕羅傑,都是不折不扣的正義之舉。”


    “可以說,老爺子憑借一己之力延遲了亂世到來,救下了無數無辜百姓。”


    白夜這話,並不是恭維,而是真心這樣覺得。


    對於羅傑的選擇,白夜可以理解,甚至可以猜測出來一些。


    當他們抵達拉夫德魯,得到巨大的寶藏之後,也洞悉了整個世界的真相。


    天龍人並不是創造國家的神,而是奴役世界的惡魔。


    但羅傑同樣清楚,僅僅是將真相公之於眾毫無意義。


    在過去的八百年中,世界政府已經將整個大海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他們能夠搞出一次空白的一百年,也能搞出第二次。


    所以真相不重要,或者說,真相是擊潰世界政府的重要武器,卻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就是喚醒整片大海的自由意誌!


    當所有人都希望不再受到壓迫,當所有人都想要推翻世界政府的時候,這份真相才有意義。


    而羅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啟大海賊時代。


    這是個瘋狂的計劃,這甚至是一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計劃。


    也注定是會被人反對的計劃。


    卡普,明顯是反對者之一。


    “因為你太明白海賊是什麽樣的貨色,要是真的讓海賊泛濫,最先受到傷害的不會是世界政府,而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看著卡普,白夜將自己的猜測全都說了出來:


    “這個世界需要被拯救,但不應該,也不會是海賊,對嗎,老爺子?”


    “白夜小子,”看著眼前和自己孫子同樣年紀的年輕人,卡普一字一句的說道:“接下來,你難道想說老夫堅持了幾十年的正義,是錯的嗎?”


    與其說是卡普對白夜的質問,不如說是卡普最後的堅持。


    他加入海軍,背負起正義名號,擊潰無數海賊,卻依然沒有讓這個世界有過絲毫變化。


    他堅持的,難道真的是錯的嗎?


    “當然不是。”就在這時,白夜卻給出了一樣讓卡普驚訝的答案:“世界怎麽可能靠一群混蛋拯救?這種滿滿的中二設定,可是毫無邏輯的。”


    卡普:???


    雖然沒有聽懂白夜的話,但卡普依然聽出來,白夜並沒有否定自己的正義。


    但這讓卡普更納悶了,前麵鋪墊了一大堆,現在又搞這麽一出,莫不是在消遣老夫???


    而見到卡普的表情,白夜強忍住笑意開口說道:


    “盡管海賊不能拯救世界,但海賊可以做到拯救世界的前提,那就是——向世界政府宣戰!”


    “這是海賊和海軍相比,擁有的唯一優勢。”


    “海賊,本身就和世界政府站在對立麵,不是嗎?”


    盡管白夜說的很簡單,卻直指中心。


    在海賊接連不斷出現的情況下,海軍不可能和世界政府宣戰。


    甚至就算將海賊全部消滅,海軍內部,也會對此事產生分歧。


    相比之下,海賊就方便許多了。


    畢竟世界政府,可一直對海賊的人頭明碼標價啊。


    “你是想讓老夫和你一樣,將整個世界,都賭在路飛身上嗎?”


    此刻,卡普也終於聽出了白夜的意思,於是直接開口問道。


    “不止如此。”白夜伸出兩根手指:“僅僅是路飛可不夠。”


    “還有老爺子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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