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讓提及的名字含義,陳霧確實沒想那麽多。淡淡地跟周讓講他們初遇時的場景。


    “我第一次見那個小姑娘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男孩。走在路上突然竄出來撞了我一下。


    就那麽呆呆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都怕她撞出什麽問題來。還是旁邊的阿姨給我解釋說她一直都這樣,讓我趕緊去藥店買藥我才離開。


    後來一連好多天我都能看見她,可憐巴巴地坐在門口。”


    默默跟在陳霧身後,周讓插話問道,“於是你看她可憐就起了領養的心思?”


    陷入回憶的陳霧不急不躁,“也不是,慢慢的我從阿姨那了解到她的事情,才對她產生了好奇。


    我去跟她搭話,後來問她叫什麽。做決定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至少你的心裏是期盼她的。”


    想到周讓跟他父母的關係,陳霧有些不好接話。


    “給孩子取名為讓,代表著父母對寶寶的無私奉獻和關愛。也代表著父母對孩子未來的期望和祝福。所以你也是備受期盼的。”


    第一次有人很莊重的解釋他的名字含義,誠摯地告訴他父母也是愛他采取的這個名字。


    感覺還不錯?


    陳霧臉上有著小心翼翼,生怕周讓因為這個事情不開心,絞盡腦汁想著給他灌注新的含義。


    周讓早已經釋懷了,別人怎麽想他不在意,但還有人小心翼翼維護自己,他很開心。


    “照你這麽說,每個人的名字都有自己的含義?”


    餘光瞥見自己需要的東西,陳霧伸手拿下,“就算沒有,你也可以自己賦予。我的名字是孤兒院院長取的。


    霧,在我國的傳統象征中有神秘、含蓄、內斂的美德。它表達著一種朦朧美的意境,雲霧散開、陽光重新普照大地,意味著困難終將會過去。


    這都是老院長對我的期盼,算是不負所望,我正在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回憶交疊,周讓好像見到另一種樣子的陳霧振振有詞告訴別人,隻有她是獨一無二,其他人都是被迫接受的場景。


    “不必限製於你的方向,你可以是多方麵的,包括現在。”


    陳霧頗為詫異地看了一眼周讓,對周讓從她的話中提取的元素感到詫異。


    但他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們現在怎麽評價都可以。我挑完了,你看你還有沒有什麽東西要拿的。”


    周讓沒什麽缺的,推著小車去結賬。


    陳霧就在外麵等著,很有自知之明的周讓戴著口罩帽子,捂得嚴嚴實實站在人群中間依舊很顯眼。


    很奇怪,或許是職業因素,總是有種你不看他就注意不到他,一旦注意到他就消失不了感覺。


    這就是陳霧現在的心情,周讓跟她之間的交集越來越多,無論是巧合、還是故意,結果都是不爭的事實。


    進退有度,從不讓自己為難。


    “想什麽?還在想剛剛的事情?”


    結完賬回來發現陳霧發了好一會呆都沒有說話,周讓不禁出聲問。


    “沒事。走吧。”


    .


    回家之後,周讓將涼好的透花糍放到陳霧麵前,“你先吃這個墊墊,我現在去做飯。”


    周讓的背影陳霧見過很多次,每次都是他在忙碌自己靜靜的看著。大多都是他做飯時的背影。


    默默等著投喂的感覺,不像點了外賣等著的感覺。那是一種夾雜著希望的生活氣息,很容易就拉人沉淪下去。


    兩個人的空間,隻有機器發出的聲響。陳霧有點無聊,想起上午看到的照片,問,“周讓,我能去你工作室看看嗎?我想看看你調好的照片。”


    “可以。電腦沒關,你可以直接看。”


    照片不單單隻有自己的,還有林獻的,陳霧看了會決定打電話給她。


    電話拒接,陳霧又打了一個。


    這次電話通是通了,但是聲音不太對勁。像是偶然碰到接的電話。


    對麵的環境說不上安靜,細細聽著,好像是個宴會。有互相恭維的談話聲,以及各色人員的諂媚。


    無趣。


    陳霧掛斷電話,等著林獻回撥過來,自己看照片。


    和節目組那邊相差很大的照片,周讓這邊的顯然更好。


    她沒見過周讓之前拍的照片,按他說的攝影劃分很多的類別,攝影師會選擇專攻項目。


    如果鏡頭有溫度,他手下的鏡頭絕對最有人情味。


    她和林獻兩個人的雙人照非常具有活力,撲麵而來的生命力。看著照片都能提起自己的精氣神,但是她也能肯定,當時自己絕對沒有他拍下來的這樣充滿生機。


    愉快、享受、所有美好集於一身的幸福,細微之處表達的畫麵豐富程度能夠讓人尖叫。


    又想起工作時候的周讓,散漫和沉靜自持兩種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表現得很極致。


    半開的窗戶,隱隱透出的人影,以及一個意外的吻。


    “陳霧,可以吃飯了。”


    突然,周讓的聲音驚醒了陳霧。她趕忙應聲走出去,這次她用自己能夠調動的最大的情緒能量誇讚了周讓。


    “我剛剛仔仔細細欣賞了周老板的作品,我隻能說,是我眼拙,沒能看出周老板這麽厲害的實力。


    不僅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專業技能也是遙遙領先。”


    突如其來的誇誇使得周讓摸不著頭腦,“陳老師這是突然發現了我的內在比顏值更美嗎?”


    陳霧斬釘截鐵,“當然……”


    “那麽陳霧老師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呢?”


    周讓坐在陳霧麵前,淡淡地反問。不帶質問,不帶期望,就很自然,朋友之間調侃一樣的自然。


    驀地就戳中了陳霧,對一個人產生興趣的前提是,你首先要對他有好奇心。


    陳霧感覺得到自己沒有回答她,反而問他,“周讓,你能給我講講你職業生涯裏,發生過的你覺得很有意義的事情嗎?”


    咽下嘴裏正在嚼的飯,周讓想了想說,“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玩遊戲我說我親眼見過火山噴發嗎?”


    陳霧當然記得,她覺得那簡直太棒了,她對自己沒有經曆過的,能夠感受到生命活力的東西總是很期待。


    “那個地方很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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