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微微一笑。


    “主公,可先許以重賞以安其心,然後,再慢慢削減其權力,使其無法形成割據之勢,同時,亦可派遣親信監視其一舉一動。”


    趙川停下腳步,凝視著張良說道。


    “此計甚險,若稍有不慎,被韓信察覺,豈不弄巧成拙?”


    張良拱手道。


    “主公,成大事者,必有冒險之舉,隻要主公謀劃周全,定能化險為夷。”


    趙川沉思良久,終是長歎一聲說。


    “也罷,就依子房之計行事,但願韓信能識大體,莫要辜負我對他的一番期望。”


    張良說道:“主公放心,韓信亦非愚鈍之人,想必能明白其中利害。”


    趙川微微點頭。


    “子房,我思來想去,如果軍事之事全然交由韓信一人掌管,實乃太過危險,因此,我欲在每一位將軍身邊,安排一位宣化使。”


    張良聞此新出的官名,一臉迷惑。


    “但不知這宣化使究竟所管何事?”


    趙川沉吟片刻,方才緩緩說。


    “此官之職責,乃宣揚朝廷之教化,確保朝廷的指令於軍中不折不扣地執行,再者,他們可為士兵代寫家書,為那些不識字的將軍代寫奏折,安撫將士之情緒。暫時負責動員之事,以保士兵能奮勇殺敵。”


    張良眯起雙眼,沉思片刻後說。


    “這職務莫不是相當於監軍?”


    趙川趕忙搖頭否認。


    “不完全相同,在級別上可與上將軍等同,所有的戰鬥命令,必須由宣化使同意簽字,將軍負責指揮軍隊作戰,宣化使負責上傳下達。如此安排,不知是否可行?”


    張良又細細思量一番,反問道。


    “那您覺得韓將軍能接受這樣一位宣化使嗎?”


    趙川托腮沉思,過了一會兒才說。


    “正因要選對合適之人,子房您本是最佳之選,奈何我身邊也離不開您,尋得合適時機,我再覓一位韓信無法拒絕之人,前往他處擔任宣化使。”


    張良緊接著問道:“那可有合適的人選了?”


    趙川略作思考,說道。


    “我覺得太師孔鮒倒是可以,此人學問淵博,骨子裏有著對正義的堅守,且為人處事頗為靈活務實,這樣的人,應不會威脅到韓信的利益,或許能令他接受。”


    張良微微頷首,示意趙川不妨一試,趙川旋即直接找到了正在著書立說的孔鮒。


    “孔先生,現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是否願意應允?”趙川開門見山地說道。


    孔鮒非常謙虛地笑了笑,回應道。


    “若讓老朽衝鋒陷陣,實非老朽之所長,但於製定禮儀、律法方麵,老朽還是略有心得。”


    趙川笑著說道。


    “您老人家所提之建議,皆甚為寶貴,隻需交付下麵執行即可。如今,我欲派您前往韓信身邊擔任宣化使,配合他南征北戰,另外,在禮儀方麵,您也能起到督導之作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接著,趙川便詳細闡述了宣化使的概念。


    孔鮒聽後,臉上露出些許疑慮。


    “兵法有雲: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韓信恐對此安排有所不適。”


    趙川壓低聲音。


    “老先生,有一事或許違背了您儒家之本意,乃為咱們的大忌,不知您能否予以容忍?”


    孔鮒忙問道:“究竟何事?”


    “近日,墨家方麵研製出了一些新式武器,我想讓這些墨家之人作為您的屬下,隨您一同前往韓信處,這些人以及他們所生產之新式武器的使用,皆需您的簽字,我深知儒家與墨家素來不和,若您不願,我再另尋他人!”


    孔鮒一聽,當即正色道。


    “主公,您未免太小瞧我孔某人了,我等與墨家之爭辯,皆為學術之爭,但推翻暴秦,此乃有利於天下蒼生之事,孔某絕不願因私廢公!”


    趙川聞言,不禁豎起大拇指,欽佩地說。


    “孔老高風亮節,實在令人佩服!韓信之事,還望您多加提點,一切以大局為重!”


    孔鮒鄭重地點了點頭。


    “主公放心,孔某定當不辱使命。”


    孔鮒接下了這個差事,忽然神情嚴肅,鄭重其事地對趙川說。


    “名不正則言不順,主公如今坐擁三郡之地,理應自立王號,統領天下義軍,而非如今這般無所作為。”


    趙川聽聞沉聲道。


    “孔老所言,自有一番道理,然而,現今若是草率稱王,極易成為秦軍重點攻擊的目標,咱們當下要做的,乃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聽到這一策略,不單孔鮒,就連張良也不禁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


    “主公這九個字,的確是發前人所未言,令人欽佩至極!”


    趙川心中暗自竊喜:我不過是將明太祖身邊謀士朱升提出的那九個字照搬照用,竟能獲得謀聖的認可,當真痛快!


    趙川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


    “既然兩位先生皆表認可,那就依此行事吧,美人已為我烹好了香茗,我可要回去享受一番了!”


    孔鮒長歎一口氣,搖頭晃腦地說。


    “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張良搖了搖頭,微笑著說。


    “主公身邊也唯有虞妙弋這一位女子而已,相較那些動輒十幾房小妾的諸侯,已是極為難得。”


    孔鮒一臉正經,點頭說道。


    “老朽也曾拜訪過沛公,那日接待我之時,他正命兩個美人給他洗腳。據老朽所知,那並非他的妻妾。”


    張良對劉邦終究還是有些舊情,不願隨意加以批評,便隻是笑笑,岔開了話題。


    趙川剛剛回到自己的後宅,驀地聽到一陣悠揚優美的歌聲傳來。原來是虞妙弋正翩翩起舞,且歌且舞。


    聽到腳步聲,虞妙弋趕忙收了舞蹈之姿,款步來到趙川跟前。


    趙川麵帶笑意,問道。


    “你方才所唱甚是動聽,隻可惜那歌詞我卻未能聽懂。”


    虞妙弋莞爾一笑,應道:“這是楚歌,剛才我唱的正是屈原先生的《九歌·湘夫人》。”


    趙川饒有興致地追問:“湘夫人是誰?”


    虞妙弋笑著解釋道。


    “乃是上古舜帝的兩位妃子,據說舜帝君遊天下始於湘江,兩位妃子亦在湘江殉情,她們死後便成了湘水的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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