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達成這共同的目標之後,接下來的發展便也水到渠成。


    不久之後,趙川即將動身前往齊地。


    珍珠閼氏一心惦記著生孩子報複之事,心急如焚地找到趙川,提出要跟隨他一同前行,同時苦苦懇請他莫要帶著呂雉。


    趙川深知珍珠閼氏與呂雉二人向來相互看不順眼,水火不容。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決定讓珍珠閼氏留在府中安心休養,而他自己則帶著呂娥姁踏上前往齊地的征程。


    至於與珍珠閼氏生孩子以報複冒頓單於之事,他向來秉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不願操之過急。


    趙川離開後,珍珠閼氏留在府中,每日坐立不安。


    “娘娘,您莫要這般焦慮,保重身子要緊。”


    珍珠閼氏歎氣道。


    “我怎能不憂心?如今這局麵,我未來的命運究竟如何,全然未知。”


    彩月遞上一杯熱茶,小心翼翼地說。


    “娘娘,或許這也是一個轉機,說不定跟著趙將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珍珠閼氏冷哼一聲。


    “安穩?在這亂世之中,哪有真正的安穩可言。”


    如今的齊國,戒備森嚴,每一輛緩緩駛來的車子,都需曆經近乎吹毛求疵的嚴苛檢查。


    負責盤查的士兵們很是盡責,似乎稍有疏忽,便會讓可疑之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隻見道路的對麵行來一個頗具規模的車隊,堆積著琳琅滿目的貨品,帶隊的是一位麵帶薄紗的女子。


    她始終緊緊跟隨在一輛車子旁邊,而那車子裏時不時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士兵們猶如離弦之箭般迅速上前,將車隊嚴嚴實實地攔住,高聲厲喝。


    “所有進入齊國之人,一律下車,接受盤查!”


    貴夫人旁邊的侍女阿瑤忙不迭地快步走上前,客客氣氣地說。


    “我家夫人可是趙國赫赫有名的商賈端木家的夫人,此次特意不遠千裏迢迢來到你們齊國,乃是為了做生意謀生計,各位軍爺,這究竟是何意啊?”


    一邊說著,一邊動作嫻熟地遞過去一個金絲繡製的袋子,入手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請軍爺高抬貴手,行個方便。”


    那個領頭接過金絲口袋,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隻見裏麵靜靜躺著四顆猶如龍眼般大小的珍珠。


    看到珍珠光芒璀璨,價值不菲,他馬上就換了一副麵孔。


    “三齊王大人有令,為了防止西楚那些心懷不軌的奸細過來搗亂滋事,不得不加緊盤查的力度,當然,端木夫人聲名遠揚,財大氣粗,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夫人多多擔待、多多包涵!”


    貴夫人輕輕撩起半截麵紗。


    “你們當真不認識我?我端木家每年為齊國輸送了多少物資,做了多少貢獻?”


    那個軍頭王猛因受了厚禮,心中雖有忌憚,但也不敢過於為難,一臉為難地說。


    “車裏都是什麽人?夫人莫要動怒,小的也是職責所在。”


    貴夫人冷哼一聲。


    “外子不幸染上了嚴重的風寒,這病情日益加重,此次前來齊國,正是想找那扁神醫為他診治看病。”


    所謂的扁神醫,乃是戰國時期名醫扁鵲的第五世孫扁舟。


    想當年,扁鵲因遭秦國太醫令李醯嫉妒,被其陰謀殺害,他的後人便曆經波折輾轉來到了齊國,並在此落地生根。


    傳到扁舟這一代,其醫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甚至超越了先祖。


    天下慕名前來求醫求藥的人如潮水般紛至遝來,絡繹不絕。


    因此,那個軍頭聽了,也就不再懷疑。


    “這是上頭的嚴令指令,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瞧上一眼,請夫人放心,隻是例行公事的檢查,絕不會故意刁難你們!”


    看在厚禮的份上,這個士兵頭目說話倒是相當客氣。


    貴夫人微微點頭,示意應允。


    檢查的人隨即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簾子。


    隻見車內有一個男子,臉色蠟黃如紙,頭上用白布緊緊纏著,時不時地劇烈咳嗽幾聲。


    旁邊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婦,正小心翼翼地用湯匙喂藥。


    王猛看了一眼,未覺有何異常之處,這時候士兵們也仔細查驗了後麵的車隊,發現全是些普通的布皮和常見的藥材。


    確認沒有問題後,士兵們將情況一一匯報給那個軍頭王猛。


    王猛客氣了兩句,便大手一揮,下令放行,又給端木一家寫了一張路引。


    有了這東西,在齊國境內便能暢通無阻了。


    車輪轆轆作響,車隊繼續向著原魯國的都城曲阜前進。這裏如今也屬於三齊王的管轄地界。


    雖說項羽被封為魯公,在名義上是魯國至高無上的領主,但由於趙川的勢力發展迅猛如疾風。


    此刻,項羽基本上已被驅趕出魯國,隻能偏安一隅。


    就在這時,隻見車裏那個男人如釋重負地瞬間解下了纏頭的白布。


    “這個勞什子東西箍在頭上,緊得要命,沒病也能讓它給整出病來!”


    旁邊的婦人嚇得花容失色,趕緊伸手阻攔。


    “主人,您這是作甚?沿途盤查如此嚴密,稍有不慎便會露出破綻、功虧一簣,到時可如何是好?”


    男人一臉苦相,哀求道。


    “憂薙,你快想想辦法,把我臉上抹的生薑粉給洗掉吧,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難受了,刺刺癢癢的,我快要受不了啦!”


    誰能想到,化妝成病夫和貴婦人的這一行人,竟是趙川、陳憂薙和呂娥姁他們!


    這時候,車外的呂娥姁聽到車內的動靜,冷冷地說。


    “陛下,難道你想因為你的魯莽衝動,把我們這些人的腦袋都白白送掉嗎?”


    趙川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怕什麽,這一路上不也有驚無險地順利過來了?”


    呂娥姁還是有點生氣了。


    “你倒是說得輕巧,若不是我和憂薙處處周全,就憑你這般莽撞行事,咱們早就被抓進大牢,腦袋搬家了。”


    陳憂薙也趕忙勸道。


    “主人,夫人說得在理,咱們還是小心謹慎為上,切不可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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