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娥姁盡顯恭順之態,而後蓮步輕移,緩緩退了下去。


    這邊廂,陳憂薙卻仿若木雕泥塑一般,呆呆地杵在原地,紋絲不動。


    趙川瞧見此景,高聲喊了一句,然而回應他的唯有一片寂靜。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驟然升起,他三步並作兩步,疾步向前,一把將陳憂薙攬入懷中。


    這一抱,頓感她四肢冰冷如霜,幾近消逝。


    “糟糕,這竟是被嚇暈過去了!”


    趙川連連搖頭道。


    “如此膽小如鼠,卻又這般肆意貪玩,究竟是所為何般?”


    但此刻情況危急萬分,若不即刻施救,後果不堪設想,無奈之下,也隻能權宜行事了。


    趙川將陳憂薙的四肢緩緩舒展,然後仔細地解開她衣領處的扣子,確保空氣能夠順暢流通。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俯身而下,將自己口中的溫熱氣息徐徐度入陳憂薙的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在趙川堅持不懈的努力下,陳憂薙的身體終於有了些許暖意。


    隻聽得她嚶嚀一聲,那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


    陳憂薙甫一清醒,便驚覺自己與趙川近在咫尺,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她大驚失色。


    慌亂之中使足了力氣將趙川狠狠推開,緊接著“撲通”一聲跪倒在錦席之上。


    “奴婢無禮,請陛下降罪!”


    趙川神色平靜,緩聲道。


    “見你方才無故昏厥,性命危在旦夕,朕也隻好事急從權,還望奉聖夫人切莫心存怪罪。”


    陳憂薙此刻大腦一片混沌,下意識地回道。


    “臣婦多謝陛下救命之恩!”


    趙川平淡地說。


    “任憑外界風浪滔天,亦當內心安穩如山,奉聖夫人自幼研習貴族禮儀,怎的連這般養氣修身的基本功夫都未曾掌握?”


    陳憂薙趕忙再次認錯。


    “臣婦生性懦弱,此番失態丟了陛下的顏麵,懇請陛下降罪責罰!”


    趙川輕歎了一口氣。


    “你不過是一介普通婦孺,朕本就未曾期望你能如那征戰沙場的大將軍一般英勇,此次便罷了!”


    陳憂薙聽了這話,猶如獲得大赦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忙不迭地磕頭謝恩。


    趙川沉默片刻,隨後緩聲道。


    “起來吧,為朕烹茶。”


    要知道,當時的茶葉製作與食用之法極為粗陋,往往會添加諸多調料,炒熟之後便如同菜肴般吞咽下肚。


    對於這樣的方式,趙川實在是難以接受,更無法心生喜愛。


    於是,他憑借著來自後世的記憶,親自教導宮人們種茶、采茶,更將如何烹製茶葉的技巧傾囊相授。


    他所品嚐的茶中,不再有那繁雜多樣的生薑等調料,反倒散發出一股純淨天然的茶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趙川向身旁的侍從吩咐道。


    “去將朕身邊的文學博士張賢速速召來。”


    未過多時,張賢便腳步匆匆地趕來道。


    “陛下,臣在此聽候吩咐。”


    趙川沉聲道。


    “朕先前讓你擬寫的第二份禪位詔書,是否已然完成?”


    張賢立刻回應。


    “回陛下,已然寫好,不知陛下是否決定用寶?”


    趙川果斷下令。


    “符寶郎何在?速將詔書用寶,而後即刻送往三齊王府!”


    那詔書很快便被送至韓信的府上,他身旁的文武大臣們得知此事,一個個興奮得難以自持。


    謀士說道。


    “王上,如今天命已然降臨,您萬萬不可再猶豫不決,應當果斷接受禪位,登基稱帝,以順應這上天的旨意!”


    韓信惡狠狠地瞪向李通,厲聲喝道。


    “無知蠢材,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罵完之後,他扭頭轉向手下的文人周瑾。


    “周瑾,速速為我撰寫一篇辭謝表,呈遞給陛下。”


    呂娥姁得知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聽聞禪位需得三辭三讓,方顯正統,這才不過第二次罷了?”


    趙川冷哼一聲。


    “做戲自然得做足全套,張賢,你即刻再去擬寫第三份禪位詔書!”


    在王府正中,韓信坐著,麵前放置著那第三份禪位的詔書。


    自柳劍臣辭世後,韓信提拔了一位新的長史,名為司馬長,此人老謀深算,讓人難以親近。


    司馬長急切地開口道。


    “趙川那家夥還算知趣,陛下,此時您實在無需再行謙讓,應當速速建造受禪台,以順應天命,榮登大寶之位!”


    他這一發聲,旁邊的幾位大臣也忙不迭地進言。


    “陛下,上天賜予的良機若不抓取,必然遭受災禍,您切莫再猶豫不決了!”


    韓信憤懣地說道。


    “天下,本乃楚皇之天下,項籍那匹夫膽敢弑君殺害義帝,引得天下叛賊群起,孤若也效仿項籍那等惡徒,豈不是也要踏上他那萬劫不複的末路嗎?!”


    說話間,他的手緊緊地按在了劍柄之上。


    司馬臣等一眾家臣齊齊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說。


    “陛下,為了今時今日之局麵,眾人精心籌謀已久,此時若選擇放棄,過往的種種努力與心血豈不是白白付諸東流?更何況,趙川那廝已然對我們有所猜忌,即便我們此刻想要退縮,又哪裏還有退路可言?”


    韓信雙唇緊閉,沉默不語。


    司馬長等人突然各自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住自己的心髒。


    “陛下,如果您不能早做決斷,臣等甘願集體死在您的麵前,您大可以拿著臣等的首級,去向趙川邀功請賞!”


    此刻,司馬長更為激進,手中的匕首已然刺入肌膚。


    韓信憤然背過身去,大聲斥責道。


    “你們……你們這分明是要逼迫孤做那不仁不義之人!”


    司馬長並未退縮,反而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諫。


    “趙川的主力大軍如今被阻隔在關中,雖說附近有部分軍隊就近駐紮,但他們兵力單薄,難以形成有效的抵禦之力,此時若不果斷把握這難得的機遇,將來必定追悔莫及!”


    韓信被手下這幫人拚命地鼓動,他猛地回過頭來。


    “傳令下去,即刻征調民夫,全力以赴修建受禪台!”


    韓信采納了眾人的建議,司馬長旋即馬不停蹄地奔向趙川的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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