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也太厲害了,這白薯真的很不錯了,這大個的都有拳頭這麽大,小的我看筋疙瘩也不多。還容易煮熟。


    我這就洗,這就蒸,唉呀,這裏麵還有倆土豆呢!可太難得了!”


    受盡苦難的孩子,尤其還差點就被餓死的孩子,又被感動了。


    他興衝衝的就跑到水龍頭那去洗去了,這些白薯有好些地方都有傷!這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不趕緊弄熟的話白薯可能會爛。真爛了會心疼死的,


    易小二先把有傷的都撿了出來,洗的特別幹淨,稍稍大點兒的給切成片兒蒸上,那虔誠的勁兒,就像是那災民膜拜神靈似的,既好笑又心酸。


    都說論跡不論心,無論易中海有什麽目的,無論有多虛偽,但確實能讓這他吃飽,給他個落腳地兒,還能讓他讀書。


    就已經遠超大多數人了,例如三大爺家,例如賈家,例如這四合院的好多人家,在這大災之年,又有幾個肯收留肯收養災民的。


    都嚷嚷著打光棍,娶不起老婆,可那麽多逃荒的女的那麽多漂亮的又有幾個給領家來做老婆的?


    都喊著娶老婆,隻要年輕漂亮就好,其他的都不在乎,反正也不指著女的賺錢。


    可是現在這老婆白送,卻一個個的都退縮了。


    有的勉強給領回去了,沒多久又給人打走,身子給破了,就主打一個不負責,說養不起,就耍無賴你能把他咋的?甚至說那救助站的給強硬送回去又怎麽樣?


    那些女的在那天天挨打,有的受不了的…隻能是再跑不跑感覺就要被打死似的。再說就這態度了,這誰還給她們飯吃。


    確實人性本自私,每個人都自私,但在這個時候,去嘲笑打壓,那些被收養災民的也的確過分了。最起碼此時三大爺說易中海的那話,就過分了,他那格局還不如三大媽。


    三大媽看孩子可憐,就隻收了一個白薯,就拿易中海的舊衣服褲子給這孩子做了好幾身衣裳用來換著穿呢。


    易中海看著他幹活是這麽麻利,這麽懂事兒,心中也有些觸動,激動的語氣中帶著喜悅。


    “小二,你說你這著啥急,我回來還想告訴你一聲那個啥,咱們半夜就得起來排隊去糧站買糧了。


    你這小子運氣也好,就在今天上午,你這落戶的手續都辦好了,13歲,大名易曉龍。以後你也能吃定量了。”


    “爸,這簡直太好了,我也是城裏人了,我也可以吃定量了我再也不可能被差點餓死了。咱們早早的就去排隊,爭取最早就把那倆買回來。隻要敢搶咱們的糧,我就把他們宰了!”


    一說起糧食被搶這幾個字,易小二,不以後叫易曉龍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


    他還真不算完全嚇唬賈張氏和棒梗,他餓極了可是和野狗搶過食,並把野狗打死的主。被逼急了,真的啥事都幹得出來。


    “你這孩子讓我說你啥好,你都是我兒子了,我怎麽能讓你餓死。就是我現在賺的少了,你得跟著我們老兩口過這種吃粗茶淡飯的日子了。”


    易中海無奈歎息一聲,往後再看看吧,最起碼現在這小子比賈東旭這些年的表現強多了。


    “爸,粗茶淡飯能吃個半飽就已經是很好很好了,我怎麽會嫌棄。爸,我會永遠記著是你給我第2條命的你比我親生爸媽都好。”


    誰說沒讀過書的嘴不夠甜的,瞧瞧這小子說這話!不過他此時真的是有感而發。


    “大老爺們家家的,別整這些煽情的,你爸我就是個鉗工粗人聽不了這個。


    你多吃點兒白薯啊,少吃點那菜團子啊!就算一定要弄的話也多擱點棒子麵。咱們馬上就有糧食了,不差這麽點,爸有存款的!


    那個啥,我看你媽去了啊,你好好的把家看好!咱們院裏如今可是出賊了,不看好了可就得餓肚子!”


    易中海說著就急匆匆的走了,當真連口水都沒喝。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他也是要臉的。


    “爸,你放心,誰要敢偷咱們一粒糧食,我就把他的手給砍掉,燉湯喝!”


    易曉龍,認認真真的保證著,這說話的語氣語調種種都聽不出他有一點點誇張賭氣的成分。就在敘述,若敢來我家侵犯,必定砍斷你們你們的狗爪子。


    聽的賈家這幾人,眼皮子都忍不住的抖,賈張氏也不罵了,棒梗也不鬧了。


    賈張氏可是真真正正的從戰亂年代熬過來的,她一接觸那小子發紅狠厲的眼神就知道,真把人逼急了,這小子能嘎了她全家。


    何雨柱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的抽了抽唇,這易中海收養了個狠角色呀!


    怎麽感覺這小子就像他在南方打工時,那些被年齡很小的打工妹生下後,扔掉的小孩一樣!


    這種孩子從小就流浪,也沒人管,然後然後…就跟這小子差不多…


    至於譴責這些小孩的媽,也沒法選擇,她們年齡也很小,有些來自特別偏遠的山區,有些還是純文盲。


    可憐是可憐,但………


    不過近五六年來就這種四處流浪的小孩子已經沒有了,應該被安置了!


    “柱子哥時間過得真快,又一個月了,又要排隊買糧食了!”


    韓若水忍不住感歎了聲,老媽說的不錯,這衣食無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若缺吃少穿的,那就是一天天的在熬日子!


    “別擔心,這回有馬華,一大爺,還有劉科長他們跟我這一塊兒去買糧食,你就在家等著就好!咱爸媽那兒的,我也會幫忙買回來


    你一個女同誌不要去那兒擠了,並且還有災民啥的,我擔心會搶,還是我們這群大老爺們去比較好。”


    “可是我會擔心你啊!”韓若水忍不住皺了皺眉


    “擔心個啥?你一個女同誌跟著我去了,我反而還得想著你保護你,才是給我們添亂。聽我的,老老實實在家等著。”


    “那行吧,我聽你的!”


    韓若水這才答應


    買糧食啊,還沒開門呢,糧站那兒就排了遠遠的隊了,何雨柱他們這群人排的還算是早的,隻是好巧不巧,易中海和易曉龍排到了他往後數第2位。


    賈張氏和賈東旭,離他這兒也不遠。


    何雨柱微微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一起排著就一起排著唄,一起回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一大爺也在這!四合院其他住宿也在這!


    這個時候可不能因為個人而言而起內訌,現在他已經能夠感覺到有好幾波打算搶了。


    這幾撥有的是災民,有的就是本地的居民,哎!


    “哎!哎!別擠了,別擠了,要把人擠掉了要幹啥?”


    正在這時一年輕的小媳婦兒尖叫著。


    她偏開門的褲子,不知道咋的,竟讓人給擠掉了,這絕對是故意的,就那褲帶讓人拿刀給割斷了!


    “別鬧了,別鬧了,幹啥呢都!誰若敢鬧事,直接送公安局。”


    糧站的喊了一嗓子,這也就是何雨柱不願意讓他老婆來這裏跟著買糧的原因,越亂的時候,女同誌越添亂!


    這年頭光棍多,白天還好,這一到了晚上一個個這心就跟貓爪子撓似的,這麽多人擠一塊,可不就鹹豬手伸出來了嗎?


    別說什麽可以領難民回家當媳婦兒,自個兒還吃不飽呢,領什麽?


    首都的爺們兒大多都好麵,寧肯娶不上老婆,也不要難民。並且這還不光是麵子問題,這如果真娶回家,那麽孩子將來,那戶口可是隨媽的農村戶口。


    本來就窮,再多養幾口子,這孩子將來工作更是難題。


    這就等於你本來比起同齡人就窮的叮當亂響,啥都沒有了,然後娶個老婆讓你更窮,更讓人瞧不起!最後到那種成為大家夥眼中垃圾一般的存在,這誰都受不了!


    當然也有娶難民混好了的,但是這種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並且真有那本事,誰會娶個難民當媳婦。若當情人養著倒行,隻是現在誰又能有那心情呢?


    當然有人說這有外掛的除外,但你定量就這麽多,工資就這麽多,你家裏多出好幾口人來,一個個都吃的紅光滿麵的,你當大家夥眼睛都瞎呀!


    並且那災民就算看著健康,但你知道她具體是怎麽個情況嗎?家中是否有傳染病?家族中的人是否出現過瘋子精神病?那種可是真的遺傳的,隻要沾上了這一輩子,連帶孩子下輩子都毀了。


    “柱子啊,咱們都警覺點,這買完糧食都到我兒子那邊,這時候若被搶了,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一大爺沉著臉道,聽的易中海連連點頭,他對於這位新一大爺,可以說是心服口服,他要組織,確實沒這能力,亂也是有可能的。


    “大家都組成團,尤其女同誌這跟緊家人跟緊咱們院的,別讓人鑽了空子。”


    確實啊,現在已經有好幾位女同誌頭發亂了,這衣裳讓人扯了。


    何雨柱覺得吧,就這結婚的黃花大閨女可真的不能來買糧,不然回家過倆月發現懷孕了可咋整?


    ………


    劉嵐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又歇斯底裏的和婆婆吵了一架。


    然後迎來了男女混合雙打,公公婆婆嫌她沒用,到手的鴨子都飛了,反而是說啥不承認丟掉照顧許多多那誘人的好處是他們的錯。


    然後罵劉嵐是賣的,還是那種賣都賣不出好價錢,廢物到不行的賤女人!說如果不是劉嵐各種各種不行,他們兒子不會走。


    然後這兒子也跟著婆婆一起罵,她是打也打不過,吵也吵不過。她突然間也有一種想和許多多一樣找根繩吊死的衝動。


    死了好死了好啊,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她也是好人家的閨女,規規矩矩的閨女,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給人做這種頂風臭八裏地的情人啊!


    娘家人現在恨透了她,她一回到娘家或者一回到那一片,就被他們指指點點。


    好吧,那一片沒有在軋鋼廠工作的,如果有的話多少還得給她留點麵。


    這吵著吵著架,被打的渾身是傷,還得苦逼的跟著公公婆婆去買糧食!


    又被公公婆婆推到前麵,還碰到了那種暗地裏揩油的!


    有幾個認出劉嵐來,那下流的不要臉的話是一句接著一句。


    公公婆婆臉色陰沉的很,一個勁兒的喊著家門不幸。


    但真的家門不幸,不是因為他們那混賬兒子嗎?


    可是能怎麽樣,這糧食買不回來就得餓肚子,自己餓就算了,孩子也跟著餓嗎?


    再大的氣,為了孩子,為了孩子?


    可劉嵐心中又生出另外一種想法?


    那我呢?


    我的一輩子就不是一輩子嗎?我結婚了嫁錯了人,生完孩子,那麽我就不是人了嗎?我就不配為人了嗎?


    為了孩子我就賣身,我也得讓孩子吃飽穿暖,可是我得到了什麽?


    孩子瞧不起我公公婆婆瞧不起我,可他們吃的用的大多數都是我賣身得來的?


    沒有李懷德的接濟,就家裏人不說餓死,這幾口子也得餓個半死。


    一大家子就吃她劉嵐一個,雖然這工位是老公爹的。就算都是城裏人,有定量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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