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趙臻姝立刻警惕的退後,可已經遲了。


    嫻妃不管不顧的拉著趙臻姝的手腕,隨後自己向後猛地摔去。


    “啊,我的孩子,皇後娘娘,您好狠毒的心!”嫻妃震驚地看著自己雙腿之間浸出猩紅,內心也跟著驚恐起來。


    舂絮咬咬牙,喊道:“皇後娘娘,您為何要害我們主子!”


    荷絮猶豫一瞬,轉頭把慈寧宮厚重的流蘇掀開,跑進去跪在太後床前,喊道:“求太後娘娘為我們家主子做主了,皇後娘娘要害我們主子。”


    為了讓太後休息好,慈寧宮殿內隻有重儀姑姑貼身服侍,剛才隔著厚重的紗簾,重儀姑姑看的並不真切。


    太後此時又被驚醒,聽了這話,立刻道:“重儀,去看看怎麽一回事。”


    重儀去瞧了一眼,便回話道:“太後娘娘,嫻妃似乎是小產了,皇後娘娘已經讓人抬去重華宮,並請了太醫。”


    太後冷笑一聲道:“好啊,都作到哀家頭上來了。”


    重儀見太後動怒,忙對著荷絮道:“你是嫻妃的奴婢,到底發生了什麽還不快從實招來?”


    荷絮抹了把眼淚,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們主子和皇後娘娘正一同出去,兩位主子一同走在前麵,奴婢們落後一些,隻知道兩位主子在交談,說什麽卻聽不清楚。突然皇後娘娘一把攥住我們家主子的手臂向後推去,等我們反應過來,主子已經見了紅。”


    太後看了一眼重儀。


    重儀姑姑立刻道:“荷絮姑娘,皇後娘娘的賢名遠播,想必你也受了不少恩惠,你這般汙蔑皇後娘娘,可知是什麽下場?”


    荷絮身體明顯的瑟縮一下。


    重儀加大力度道:“皇家威嚴不可犯,汙蔑皇後乃要移三族,荷絮姑娘可想清楚了?”


    荷絮一臉的迷茫和無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又卡在喉嚨之間。


    太後見狀,笑道:“姑娘家家的,難免被嚇到。你且與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切由哀家為你做主。”


    荷絮猶豫幾分,最後猛地跪在地上道:“求太後救命。”


    太後和重儀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生出幾分了然。


    “我家主子的龍胎早已需要保胎,隻是為了欺瞞後宮,一直都秘密進行。到如今已經保不住了。主子為了不讓皇子白白流失,便想著嫁禍給皇後娘娘,奴婢們被主子脅迫,求太後娘娘救命啊!”


    荷絮說完,哭的伏在地上,全身顫抖個不停。


    太後聽聞,心中生出幾分算計。


    嫻妃的計謀並不高明,可勝在好用。


    事關龍胎,皇帝也不能輕輕放下。


    “你的事哀家知道了。”太後淡淡道:“重儀,把這個不知輕重的東西拖出去亂棍打死,擾了哀家休息真是罪該萬死。”


    重儀姑姑便把人從後麵束縛住胳膊,又拿布堵上荷絮的嘴拖了出去。


    荷絮想掙紮、卻無力反抗。


    一聲聲棍棒砸在身上的聲音淡去,淒慘的叫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她到死都沒想想明白太後為什麽會這樣對她。


    “出了這麽大的事,去把皇後請過來吧。”太後老神入定,眸中滿是誌得意滿。


    趙臻姝陰沉著臉走進了慈寧宮。


    她已經算到嫻妃會利用龍胎做事,可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按照穀院判所言,這孩子最起碼要到六個月之後,母體才會感覺不適,為何才四個月,嫻妃就要下手?


    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趙臻姝心懷疑問,麵見太後。


    “皇後,還不跪下!”太後換好衣服,中氣十足地坐在主位上,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哪裏還有半分病弱的模樣。


    趙臻姝隻是行了禮,說道:“臣妾不知母後在說什麽。”


    “哼,嫻妃難道不是你陷害所致?她那婢女已經如實和哀家交代了。”太後慢悠悠地端起茶,靜靜地看著皇後。


    婢女是如實交代的,哀家也知道你是無辜的。


    所以,皇後,拿出哀家想要的籌碼吧。


    趙臻姝道:“清者自清,母後何出此言呢?”


    太後卻不打算繞圈子了。


    她直接說道:“皇帝信任你,哀家也相信你自然有一千種法子平安無事。可皇嗣出了問題,皇帝總要查一查的,隻是你能夠安然無恙,你身邊的人呢?哀家想的是伺候你的嬤嬤和宮女能不能承受住刑法司的手段。”


    “聽聞你身邊有一位奶媽媽是從小跟到大的,如今算一算,也到了榮退的年紀,真不知道經過刑法司之後,還能有幾條命活。”


    刑法司——專門針對宮人犯錯後的招供之所。裏麵的精奇嬤嬤手段頻出,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聽到這裏,趙臻姝眼睛驀地瞪大,手指忍不住微微攥起。太後這是拿她身邊的人威脅她。可偏偏她最在乎的就是身邊人。


    太後一瞧,笑道:“重儀,給皇後上茶。”


    重儀姑姑識趣地退出去準備茶水,把空間留給了太後和皇後。


    “皇後,如今可能聽哀家一言了?”


    趙臻姝坐下,深吸了一口氣道:“請太後娘娘言明吧。”事到如今,不必再繞圈子。


    太後滿意道:“皇後,你是一個聰明人,比起皇帝,你更加聰明。你應該知道哀家所求。”


    趙臻姝道:“太後所想是不可能的實現的,陛下不會允許這種威脅皇位的事情發生。”


    前朝因為要不要給廢太子一脈的子嗣封王這件事已經吵得沸反盈天,趙臻姝不可能不知道。


    太後內心一噎,隨即道:“按道理說,景璉登基,也是要給景琮封王的,景琮被先帝廢去,他的子嗣繼承王爵也並無不妥。”


    親兄弟?


    趙臻姝此時才恍然大悟。


    當初大禮議之爭時候,趙臻姝擺出種種證據都是在逼迫太後認下李景璉這個兒子,太後的順從還讓趙臻姝有些驚訝,原來一切的根源在這裏。


    太後想借親兄弟的名頭讓廢太子一脈重獲自由,免除刑罰。


    “太後娘娘,神機妙算臣妾自愧不如。”


    太後自嘲一笑道:“哀家哪裏有皇後的本事?哀家也隻能將計就計罷了。”


    趙臻姝疲憊道:“此事臣妾會盡力,也請太後為臣妾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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