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手指,想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


    然剛動。


    “沒事。”


    炙燙的大掌就將她握得更緊,顧書烈視線掃過周圍看他們的人。


    瞬間,接觸到男人的目光,候車室裏偷偷打量他們的人全都移開了眼。


    桑榆微歎了口氣,既然這樣也厚著臉皮不管了。


    反正兩人是正經夫妻,也不怕人查的。


    下午一點十五分左右,他們要坐的火車進站了。


    桑榆跟顧書烈檢票上了車,他們的車票顧書烈特意買的臥鋪票,兩人都在下鋪,挨著一起好照顧。


    找到自己的床鋪號,將行李物品這些放下,顧書烈拿出他們帶的水杯。


    “媳婦兒我去給你打點開水來。”


    方才見她在候車室就一直吞咽口水,應是渴得很了。


    點點腦袋,桑榆:“好。”


    她早就想喝水了,早上吃了海鮮麵,走之前鹵蛋出鍋她又嚐了一個,這會兒渴得不行,剛才候車的時候吃了個蘋果都不解渴。


    若不是到處都是人,她真想從商城買瓶北冰洋,直接開始噸噸噸。


    男人去了餐車車廂打開水,桑榆坐在床鋪上等他。


    這年代火車車廂老舊、狹窄,火車上人又多,有的一上了車就把那個鞋脫了,腳臭味夾著衣服換洗不勤的汗味,別提有多難聞。


    不過還好這年頭的綠皮火車可以開窗,將窗戶打開一點,桑榆還算能換口氣。


    但對於睡在上鋪的人來說,就要難受些了。


    桑榆坐那不久,一會兒她這節隔間來了兩個年輕女生,都穿著花襯衣梳著兩根麻花辮。


    身上背著軍綠包和提著手提袋,軍綠包沒遮嚴,邊角露出了兩本紅色的書皮。


    “小慧,在這兒,這是你的位置。”指了桑榆頭上中間那層的位置,其中一個對自己的同伴說。


    她旁邊的女生看到,“啊……又是上鋪啊。”皺著眉。


    “通不了風,又是夾在中間,這車廂裏這麽臭又要被熏死了。”


    “有什麽辦法,”先說話那個女生癟癟嘴,“咱們買到的票就是這個鋪位,誰知道它又是在上鋪呢。”


    不過她瞧了瞧桑榆,坐在下鋪對著打開的窗戶吹風,舒服得很。


    對自己這次的鋪位不滿意,叫小慧的女生有些不情不願地放著行李。


    她把背包行李這些放了上去,一轉頭準備跟同伴說話時。


    “誒,這個位置是沒人嗎?”她看著背後空著沒有一絲有人待過痕跡的對麵下鋪道,“我要不換到這裏吧,這是誰的位置,周芳你剛剛看見有人來嗎?”


    問著,她四處張望了下,見沒人眼裏有絲欣喜。


    “沒有。”她對麵也正踩了樓梯,要上去自己位置的同伴停住動作說。


    “說不定不來了,站台上上車的人都要上來完了,要是一會兒車開了都沒人,你就換過來唄,正好我也可以下來,到你鋪位吹吹風。”


    “行——”那叫小慧的剛要說好。


    “不好意思啊,這位置是我愛人的,他打開水去了。”


    桑榆這時在旁邊出了聲。


    兩個小姑娘本來不認識她不願多說話的,但這自己男人的座位被惦記上了,她還是得阻止一下。


    兩個女生因她這話瞬間停下探討,一抹失望滑過,叫小慧的女生心中有些不甘。


    兩口子都買了下鋪票,一個位置也不給她們這些留。


    她瞧桑榆的眼神不滿。


    正好,這時顧書烈也打了開水回來了。


    在上鋪的梯子旁站著,那個小慧說完話就轉過了頭,結果便看見走廊外,從前麵車廂走過來了一個身姿挺拔,長相帥氣的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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