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這一霎,真就如閃電雷擊過,顧書硯心中被重重一砸,神思宕停滯愣。


    心髒猛地一縮,各種念頭和過往畏怯的情思,在他腦中如開閘一般全都洶湧奔出。


    呆滯了兩秒,一下,顧書硯收緊了胳膊,再不持一絲一毫自問,再無任何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


    震撼著眸,他將懷裏的人猛按進身體中,第一次如此坦誠肆意地將人緊緊擁抱在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


    他眼裏水光閃爍,原來從來都不是他一人在神傷黯然,原來從來都不隻是他才活在期望和祈盼的世界中。


    他一直守護唯念的人,原來他一直都不清晰她對自己的情念。


    他把她緊緊擁著。


    而溫念卻在哭,揪著他衣角:


    “你為什麽從來都不說啊……”


    “你知不知道我想了願了有多少年?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有多少次,在失望和悔恨沮喪中度過?”


    “我做了錯事私越了界,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再看向我!”


    “!”男人震驚了眼:“什麽?怎麽會?”


    眸裏水波顫動,因這話他深紅盛起淚的眼睛裏,再次有更深切的不敢置信帶出。


    那晚……不是他越界做下了錯的事麽,那次不是他,觸了不該去觸的線,才讓她,讓垣川導致後來發生的那一切麽……


    顧書硯眼中再次浮滿各種不可思議和震撼,那一直塵封不敢觸碰,壓在心底的舊憶心事,再度被翻開勾起。


    他顫著唇:“那晚,不是我……”


    “不是!不是!”


    “是我!是我!讓錯發生的人,該背負一切罪責的是我!”


    溫念在他懷中哭出聲來。


    四歲時,當溫念第一次真正對外界事物發生有了自己的認知時,那時起她就知道自己喜歡媽媽辦公室,林阿姨家的那位哥哥。


    不過年幼時分,小小的孩子心中並沒有什麽認知是喜歡。


    隻是單純的想跟他玩,喜歡跟著他後麵做尾巴。


    後來家裏另一個男孩出現,小女孩多了一個哥哥來保護疼愛她。


    但在年幼的溫念心中,那個始終溫柔保護陪伴她的大哥哥,才是最想喜歡親近的人。


    家裏的哥哥也很溫柔,也對她很好、很愛護,隻是心中溫念一直隻將他當作自己的親哥哥,小小垣川也將她當妹妹照顧。


    童年時,每次其實聽到別的小朋友說她是哥哥的媳婦兒,小小溫念的心中都總會有不開心。


    他是她的哥哥,他們怎麽能說她是他媳婦兒呢,媽媽和那些大人口中說的媳婦兒,是那些叔叔他們大人的妻子。


    垣川是她的哥哥啊,所以溫念不開心。


    直到後來慢慢長大,知道了為什麽別人那樣說,也知道了她和垣川身上的娃娃親事,溫念才懂那句媳婦兒別人說的不是假的。


    她真的會要和垣川結婚,她真的以後會成他的妻子。


    可是她的心裏,她不願,她早已有了另一個她想做他妻子的人。


    她知道了這些,他們也是朋友,他同她自小一起長大,自小他對她的好都是加倍於旁人的。


    她心中早已無法將他拋開,轉而去和她一起長大始終視作兄長的大哥結婚。


    她做不到,也不願。


    溫念的心裏掙紮痛苦,她有掙不開的婚約,但她卻有自己喜歡的人。


    她無法掙脫那對她人生的桎梏,她無法做到坦然直接能對他說出她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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