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好看?要不要追上去?”


    一隻溫熱的手,捏著秦姝精致小巧的下頜。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蘊含著不易察覺的冷冽與不悅。


    秦姝一抬眼,就撞入謝瀾之深邃危險的眸子裏。


    他專注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哪怕眼神再凶,都能品出幾分深情來。


    秦姝的心髒有點不爭氣,跳動的速度開始不受控製。


    她壓根就忘記了男人的詢問。


    滿心滿眼,都是謝瀾之禍國殃民的臉,還有給人深情錯覺的溫柔眉眼。


    秦姝眼底的驚豔與失神,被謝瀾之清晰捕捉在眼中,心底的不悅揮散不少。


    謝瀾之粗礪指腹,輕輕摩挲著,秦姝下頜的細膩皮膚。


    親昵曖昧的行為,令秦姝紅了臉頰。


    連耳根子,都泛起誘人的淡粉。


    “好多人看著呢。”


    秦姝掩飾性地低咳一聲,拉下謝瀾之的手。


    因為不自在,她視線偏移,慌亂的眼神盯著某個地方。


    秦姝看的正是郎野離去的方向。


    謝瀾之逐漸溫和下來的漆黑眼眸,瞬間被冰寒之意侵占。


    他沉聲問:“人都走遠了,還看?”


    “嗯?”


    秦姝詫異地抬頭,表情茫然不解。


    謝瀾之不知道她是在裝傻,還是真的聽不懂。


    他開門見山地問:“你對郎野很上心,喜歡他這樣的?”


    兩個同齡年輕男女,很容易擦出火花來。


    他們會從一開始的好奇,到情竇初開,再到後麵陷入熱戀。


    謝瀾之不確定,秦姝對郎野的上心,是屬於哪一種,或者是都有。


    “什麽?!”秦姝的表情裂開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


    怎麽就扯到她喜歡郎野了。


    秦姝美眸一瞪,又嬌又媚的嗓音,很凶道:“你再重複一遍剛剛的話。”


    隻要謝瀾之敢說,她就跟這人冷戰,三天……


    不!


    一星期都不理這個男人,還不給他做飯吃!


    謝瀾之看進秦姝眼底的惱意,也不知道服個軟。


    他冷著一張臉,態度強硬,冷漠嗓音帶著控訴地說,


    “郎野離開後,你總共看了他三次,我跟你說話都心不在焉。”


    他眼底明晃晃的控訴,傳達著三個字——你劈腿!


    “有嗎?”


    秦姝的氣焰,瞬間熄滅了大半。


    她真看了郎野那麽多次?


    一旁的阿木提插話:“有,我都看到了。”


    秦姝的身形一僵,表情有點心虛與懊惱。


    怪她陷入前世記憶,無意識的行為,讓人誤會了。


    天知道,郎野在她這就是個小屁孩。


    謝瀾之把秦姝的微妙表情變化,清楚看在眼中,心中微微一動。


    “他就這麽好看嗎?”


    他語氣輕得像是在歎氣,帶著淡淡的失落。


    這麽大的一個純天然,氣度矜貴的大帥哥,周身縈繞著委屈傷心的氣息。


    誰見了,不得心疼一下。


    更何況秦姝這個顏控,那更是心都揪起來了。


    秦姝黛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解釋的話脫口而出。


    “他哪有你好看,要說整個營地,找不出來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我隻是有點同情郎野,你別胡思亂想,我跟他八竿子都打不著。”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隻要謝瀾之心裏舒服,有些事也不會再深究了。


    秦姝張口即來的哄人話,不得不說,聽得謝瀾之很舒坦。


    可他依舊一副失落的表情,低垂著眉眼,薄厚適中的唇輕抿。


    秦姝見謝瀾之不信,主動拉著他的胳膊,輕輕搖晃起來。


    “真的,你比他高,比他帥,身材也比他棒。”


    輕輕搖晃的胳膊,壓低聲的真誠誇讚。


    秦姝這麽會撒嬌,誰受得了。


    身為被撒嬌的當事人,謝瀾之差點裝不下去了。


    他盯著秦姝抱著他胳膊的手,一晃一晃地,喉結滾動了一下,眸色漸深。


    就在這時,接待室內,傳來淒厲的哭嚎聲。


    “是誰?是誰傷了我兒子?!”


    是賀老五憤怒的質問聲。


    秦姝甩開謝瀾之的手,衝到接待室門口去看戲。


    謝瀾之盯著胳膊上,被攥得褶皺的衣服,聲音低不可聞:“小騙子!”


    剛還把他誇得天花亂墜。


    別人稍微有點動靜,就把她的注意力引走了。


    阿木提全程看完,兩人別別扭扭的相處,湊到謝瀾之的身邊。


    “瀾哥,你剛剛是不是在吃醋?”


    謝瀾之瞥向阿木提,語氣耐人詢問:“你覺得呢?”


    阿木提非常單純地點頭:“我覺得是。”


    謝瀾之對他露出一個隱含深意的笑容,淡聲說:“你想多了。”


    吃醋?


    怎麽可能的事,他隻是……


    謝瀾之也說不出個具體所以然來。


    其中的因素太多了,但他絕對不是吃醋。


    謝瀾之的矢口否認,在阿木提眼中就是傲嬌。


    要知道這位爺,在京市大院被多少姑娘追在屁股後麵,表達想要跟他好的意思。


    謝瀾之倒好,傲嬌得快上天了。


    他麵無表情的給姑娘們,上了一堂作戰安全教育課。


    就差人手分一把木質武器,再來個全規模的演習作戰。


    在看戲的秦姝,也搞清楚了,賀老五憤怒哭嚎的原因。


    秦招娣的兩個孩子重傷,都被送去了醫院,醫院那邊把電話打到營地來了。


    得知兒子被人斷了根,一向重男輕女的賀老五,哪裏接受得了。


    他拽著公安的手,語氣命令道:“你們去把人抓起來,我要讓打我兒子的人槍斃!”


    “同誌,這件事有專門負責的人員,我們還有公務在身。”


    “你不能走!現在就要去抓人!”


    “同誌,請你鬆手。”


    秦姝看著賀老五跟屋內的公安拉扯,撇了撇嘴。


    小禍害變太監了。


    不知道是哪個英雄好漢幹的。


    秦姝想對那位狠人說一句——幹得漂亮!


    “嫂子,秦招娣被帶走了。”


    阿木提的聲音,從秦姝的身後響起。


    她回過頭,發現謝瀾之不見了,“謝瀾之呢?”


    阿木提說:“瀾哥去見駱師了,昂拓被抓要審問,需要高級軍官都在場。”


    秦姝不懂這些流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說秦招娣被帶走了,她會被送去哪?”


    阿木提沉了臉,聲音冰冷道:“她犯的錯情節很嚴重,要被送去女子監獄,後半生都要在裏麵過了。”


    秦姝覺得這個結局挺好。


    大冤種郎野擺脫了,被算計的糟糕婚姻。


    剿滅昂拓勢力的所有戰士,也全部平安回歸。


    秦招娣餘生在監獄度過,她的兩個孩子,不會再欺辱前世那個,被吊在樹上的無辜女孩。


    正應了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滿臉笑容,陷入沉思的秦姝,沒發現阿木提看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阿木提覺得秦姝的身上,有種非常神奇的力量。


    自從她揭露秦招娣跟人勾結的事後。


    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收獲最大的是,跟昂拓勢力交戰的隊伍,沒有出現嚴重傷亡。


    再就是郎野那小子,可算是摘下頭頂的綠帽子。


    這一切功勞,都該歸於秦姝的頭上。


    可惜,她的言行漏洞頗多,無法公布於眾。


    秦姝沒有居功自傲,也沒覺得出了多大的力。


    從頭到尾,她隻是動了動嘴皮子。


    秦招娣的事總算是結束了,秦姝心情不錯地勾起紅唇。


    “你去忙吧,我回家了。”


    她跟阿木提擦身而過,往家屬院的方向走去。


    “嫂子,等等!”


    阿木提追上去,壓低聲說:“嫂子,瀾哥看到你受傷了,今天中午去審問了孫玉珍。”


    秦姝的手隔著衣服,覆在被撓傷的胳膊上。


    嬌嫩的皮膚都被撓出了血印,稍稍一碰,就襲來一陣刺痛。


    秦姝微微蹙眉,問:“審問出來什麽了?”


    事情難道有什麽變故,不然阿木提不會提這件事。


    阿木提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幹巴巴道:“她就是跟姘頭見了一麵,沒什麽大問題。”


    秦姝腳步微頓,唇角抽搐:“都跟姘頭見麵了,這還沒問題?”


    阿木提:“這事很隱晦,也沒有實質證據,趙永強那邊不追究,就大事化小了。”


    秦姝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事。


    她無法理解被戴綠帽子,差點喜當爹的趙永強,為什麽要息事寧人。


    阿木提低咳一聲:“嫂子,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瀾哥把孫玉珍給放了。”


    駱師讓人把孫玉珍拘在病房,想關她一段時間,讓她老實點。


    謝瀾之這邊審問過後,直接把人給放了。


    秦姝隨口道:“放就放了,反正她也沒什麽問題。”


    見她沒生氣,阿木提鬆了口氣,叮囑道:“你這段時間離那女人遠點,她就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知道了。”


    秦姝覺得孫玉珍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招惹她。


    在衛生院的那三巴掌,能震懾她一段時間。


    當晚。


    秦姝洗漱完倚在床頭,翻看厚厚的醫書,上身赤裸的謝瀾之走進來。


    聚精會神研究醫書的秦姝,一開始沒在意。


    直到手上的醫書被奪走,合上,扔到床邊的木櫃上。


    秦姝抬起頭,映入眼中的超尺度畫麵,讓她差點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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