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禦林軍抵達了北城的城門。
吳忠賢拉開簾子看了一眼高聳的城牆，緊閉的城門，下令入北城。
而在禦林軍抵達北城時。
另一邊也在發生著故事。
山水縣。
一條人煙稀少，兩側皆是山峰，隻有一條小道的山路上。
兩道身影而立。
攔路的老叟佝僂著背，看起來已是風燭殘年。
“我知道度引大師的禪定功夫能排進大周前五。”
背影佝僂的老叟聲音蒼老，與度引主持對視，陰測測的說:“很久以來，我就想用我的魔煞琴音，和大師較量一番。”
度引主持阿彌陀佛一聲，還未等他說話，老叟便又發出陰陰的笑聲。
“你們這些和尚不是總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今日你我比試一番，看看到底是誰入地獄。”
度引主持歎息一句。
看到六指琴魔這番蠻橫態度，他也明白今日必有一戰。
既然如此，度引便決定物理超度。
六指琴魔本就是魔教中人，無需多言。
放下手裏化緣而來的食物，度引主持盤膝坐在了地下。
老叟也話不多說，相對而坐，將背上的古琴放在麵前。
隻見老叟雙手一撫，琴音漸起。
度引主持閉著眼，口中默念佛號，緊守心神，不給老叟絲毫可乘之機。
六指琴魔的琴，最厲害之處在於可攻人心神，亂人神識。
而佛門的禪定功則是相反，可以定心神，穩神識。
兩人所較量的，便是內力之深厚，心神之強弱。
“錚錚！”
隻見六指琴魔左手彈奏古琴，用力向前推動。
忽聽琴調徒升，一道氣浪緊隨其後，直逼度引主持！
度引雙目微睜，平地飛起，避過此擊。
接著度引捏斷手中佛珠鏈，兩指一彈，數十顆佛珠激射而出，意在毀琴傷人！
六指琴魔用上右手，兩手同彈古琴，數道強悍內力射出，與那激射而來的佛珠碰撞，炸裂於半空之中。
霎時間，灰塵四起。
看不清中間發生了什麽。
度引手指捏著佛珠，還想趁勢再攻。
正在這時，六指琴魔雙手不停在古琴之上彈奏，越來越快！
琴音變得連綿不斷，詭異異常。
那詭異的古音仿佛有意識的藤蔓一般，纏繞入耳。
度引眸子微微一睜，意識到不妙。
他太激進的進攻，忘了護心神！
因為眼前這六指琴魔，曾是度引的仇人。
所以度引有了片刻激進，想要將其超度。
但也是這片刻激進，導致他禪定神功落後了一步。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短短一瞬的失神，便會導致落敗。
詭異琴音入耳，幻境襲來，度引神識之中變幻，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身臨其境。
那一日，高僧自廢畢生修為，舍棄性命保自己周全。
他卻隻能無力跪在地上，看著高僧背影，淚流不止，悔恨不已，什麽也做不了。
甚至來不及與高僧道一句悔恨之言。
悔不當初啊！
若是一開始就回頭是岸，高僧也不會為自己而死。
往事曆曆在目。
這是度引的劫。
是度引一直未能度過的心魔。
雖然過去了幾十年。
但那一日的事，如同一根刺紮在度引心頭。
哪怕入了佛門多年，誦經念佛幾十年，也沒有能消除度引心底的愧疚。
“阿彌陀佛。”
度引歎息一聲，終究是閉上眼，徹底失去了氣息，原地坐化了。
他的五髒六腑被震碎了。
他敗了。
敗在了六指琴魔的琴下。
也敗在了自己的心魔上。
老叟收起琴，走到度引坐化的屍體前，一隻手變掌，運轉內力，拍向度引主持天靈蓋。
留下一掌，他便背著琴，佝僂著腰離開了。
離開的方向，是五台觀的方向。
過了一日。
有百姓發現了坐化於山路上的度引大師，將他的屍體送回了金泉寺。
“主持！”
一眾和尚看到主持屍體，悲痛不已。
一位披紅袈裟的和尚在眾僧身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其他和尚看到來人，趕緊讓路，並且尊敬叫了一聲:“戒殺師兄。”
戒殺是金泉寺的四大班首之一，都監。
同時也是金泉寺武力擔當之一。
戒殺並不像其他和尚那般麵善，他麵色帶有殺氣。
尤其是當看到度引主持的屍體後，悲痛之下，他拳頭捏緊，目中殺意徒起。
“何人膽敢殘殺我金泉寺主持！”
戒殺走到度引屍體邊，將內力聚於掌心，伸手從度引屍體的胸膛，一路向上探到度引的額頭。
當探到額頭時，他的手一頓。
“武當太極掌！”
“是五台觀的道士！”
“這群混賬臭道士！！！”
戒殺怒了。
當四周和尚聽到武當太極掌時，一片驚訝。
大周境內，會武當太極掌的必定是武當道教的人。
也就是五台觀！
沒想到五台觀竟為了爭奪名利而對主持下殺手！！
“立刻集結寺內武僧，去找那群臭道士算賬！”
戒殺是個性情火爆的僧人。
當看到師兄方丈屍體的那一刻，他的怒火就已經壓抑不住了。
金泉寺是佛門，從不惹事。
但如今他們方丈被殺，哪怕是普通和尚也忍不了！
他們要找五台觀的道士算賬！
數百名武僧的集合，在戒殺的帶領下前往五台觀算賬。
一場江湖浩劫也即將拉開序幕。
………
“吳大人，北城副將軍季衛青在將軍府擺好接待宴，邀請吳大人您。”
“接待宴？季將軍倒真是悠閑。”
吳忠賢淡淡道:“不去宴會了，先去發現大魏鐵騎出沒的地方調查。”
“是！”
王鎮軍領命，差了一名禦林軍去回消息，然後便準備保護吳大人出了北城。
“你，為我們領路。”
王鎮軍叫一旁城牆上站崗的士兵。
結果那士兵一動不動，連頭也沒回。
王鎮軍眉頭一皺。
陛下之前就說過，邊境士兵隻聽調防令和虎符，以及季石明這位鎮北大將軍的命令。
其他人，哪怕是軍機大臣來了都無法調動邊境士兵。
王鎮軍是三品將軍，同樣被士兵無視。
“去找季衛青將軍吧。”吳忠賢平靜的說道。
“是！”
王鎮軍領命，轉身快步離開。
吳忠賢看著這偌大的北城，更加明白周仁帝的擔憂了。
邊境大軍不聽調令，隻聽虎符和季家人的話。
由此可見這鎮北大將軍季石明在邊境北城的恐怖影響力。
季家一句話，比那皇帝的命令都好使。
作為皇帝，周仁帝能舒服才怪。
兵權都掌控不了。
自古皇帝最忌諱臣子比天子影響力大。
………
吳忠賢拉開簾子看了一眼高聳的城牆，緊閉的城門，下令入北城。
而在禦林軍抵達北城時。
另一邊也在發生著故事。
山水縣。
一條人煙稀少，兩側皆是山峰，隻有一條小道的山路上。
兩道身影而立。
攔路的老叟佝僂著背，看起來已是風燭殘年。
“我知道度引大師的禪定功夫能排進大周前五。”
背影佝僂的老叟聲音蒼老，與度引主持對視，陰測測的說:“很久以來，我就想用我的魔煞琴音，和大師較量一番。”
度引主持阿彌陀佛一聲，還未等他說話，老叟便又發出陰陰的笑聲。
“你們這些和尚不是總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今日你我比試一番，看看到底是誰入地獄。”
度引主持歎息一句。
看到六指琴魔這番蠻橫態度，他也明白今日必有一戰。
既然如此，度引便決定物理超度。
六指琴魔本就是魔教中人，無需多言。
放下手裏化緣而來的食物，度引主持盤膝坐在了地下。
老叟也話不多說，相對而坐，將背上的古琴放在麵前。
隻見老叟雙手一撫，琴音漸起。
度引主持閉著眼，口中默念佛號，緊守心神，不給老叟絲毫可乘之機。
六指琴魔的琴，最厲害之處在於可攻人心神，亂人神識。
而佛門的禪定功則是相反，可以定心神，穩神識。
兩人所較量的，便是內力之深厚，心神之強弱。
“錚錚！”
隻見六指琴魔左手彈奏古琴，用力向前推動。
忽聽琴調徒升，一道氣浪緊隨其後，直逼度引主持！
度引雙目微睜，平地飛起，避過此擊。
接著度引捏斷手中佛珠鏈，兩指一彈，數十顆佛珠激射而出，意在毀琴傷人！
六指琴魔用上右手，兩手同彈古琴，數道強悍內力射出，與那激射而來的佛珠碰撞，炸裂於半空之中。
霎時間，灰塵四起。
看不清中間發生了什麽。
度引手指捏著佛珠，還想趁勢再攻。
正在這時，六指琴魔雙手不停在古琴之上彈奏，越來越快！
琴音變得連綿不斷，詭異異常。
那詭異的古音仿佛有意識的藤蔓一般，纏繞入耳。
度引眸子微微一睜，意識到不妙。
他太激進的進攻，忘了護心神！
因為眼前這六指琴魔，曾是度引的仇人。
所以度引有了片刻激進，想要將其超度。
但也是這片刻激進，導致他禪定神功落後了一步。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短短一瞬的失神，便會導致落敗。
詭異琴音入耳，幻境襲來，度引神識之中變幻，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身臨其境。
那一日，高僧自廢畢生修為，舍棄性命保自己周全。
他卻隻能無力跪在地上，看著高僧背影，淚流不止，悔恨不已，什麽也做不了。
甚至來不及與高僧道一句悔恨之言。
悔不當初啊！
若是一開始就回頭是岸，高僧也不會為自己而死。
往事曆曆在目。
這是度引的劫。
是度引一直未能度過的心魔。
雖然過去了幾十年。
但那一日的事，如同一根刺紮在度引心頭。
哪怕入了佛門多年，誦經念佛幾十年，也沒有能消除度引心底的愧疚。
“阿彌陀佛。”
度引歎息一聲，終究是閉上眼，徹底失去了氣息，原地坐化了。
他的五髒六腑被震碎了。
他敗了。
敗在了六指琴魔的琴下。
也敗在了自己的心魔上。
老叟收起琴，走到度引坐化的屍體前，一隻手變掌，運轉內力，拍向度引主持天靈蓋。
留下一掌，他便背著琴，佝僂著腰離開了。
離開的方向，是五台觀的方向。
過了一日。
有百姓發現了坐化於山路上的度引大師，將他的屍體送回了金泉寺。
“主持！”
一眾和尚看到主持屍體，悲痛不已。
一位披紅袈裟的和尚在眾僧身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其他和尚看到來人，趕緊讓路，並且尊敬叫了一聲:“戒殺師兄。”
戒殺是金泉寺的四大班首之一，都監。
同時也是金泉寺武力擔當之一。
戒殺並不像其他和尚那般麵善，他麵色帶有殺氣。
尤其是當看到度引主持的屍體後，悲痛之下，他拳頭捏緊，目中殺意徒起。
“何人膽敢殘殺我金泉寺主持！”
戒殺走到度引屍體邊，將內力聚於掌心，伸手從度引屍體的胸膛，一路向上探到度引的額頭。
當探到額頭時，他的手一頓。
“武當太極掌！”
“是五台觀的道士！”
“這群混賬臭道士！！！”
戒殺怒了。
當四周和尚聽到武當太極掌時，一片驚訝。
大周境內，會武當太極掌的必定是武當道教的人。
也就是五台觀！
沒想到五台觀竟為了爭奪名利而對主持下殺手！！
“立刻集結寺內武僧，去找那群臭道士算賬！”
戒殺是個性情火爆的僧人。
當看到師兄方丈屍體的那一刻，他的怒火就已經壓抑不住了。
金泉寺是佛門，從不惹事。
但如今他們方丈被殺，哪怕是普通和尚也忍不了！
他們要找五台觀的道士算賬！
數百名武僧的集合，在戒殺的帶領下前往五台觀算賬。
一場江湖浩劫也即將拉開序幕。
………
“吳大人，北城副將軍季衛青在將軍府擺好接待宴，邀請吳大人您。”
“接待宴？季將軍倒真是悠閑。”
吳忠賢淡淡道:“不去宴會了，先去發現大魏鐵騎出沒的地方調查。”
“是！”
王鎮軍領命，差了一名禦林軍去回消息，然後便準備保護吳大人出了北城。
“你，為我們領路。”
王鎮軍叫一旁城牆上站崗的士兵。
結果那士兵一動不動，連頭也沒回。
王鎮軍眉頭一皺。
陛下之前就說過，邊境士兵隻聽調防令和虎符，以及季石明這位鎮北大將軍的命令。
其他人，哪怕是軍機大臣來了都無法調動邊境士兵。
王鎮軍是三品將軍，同樣被士兵無視。
“去找季衛青將軍吧。”吳忠賢平靜的說道。
“是！”
王鎮軍領命，轉身快步離開。
吳忠賢看著這偌大的北城，更加明白周仁帝的擔憂了。
邊境大軍不聽調令，隻聽虎符和季家人的話。
由此可見這鎮北大將軍季石明在邊境北城的恐怖影響力。
季家一句話，比那皇帝的命令都好使。
作為皇帝，周仁帝能舒服才怪。
兵權都掌控不了。
自古皇帝最忌諱臣子比天子影響力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