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怒氣,正想做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而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是鍾山鈺的眼睛裏。


    看著這個人渾濁的雙眼,禾飄飄這才感覺到自己之前被衝昏了頭腦,長相怎麽能與人性掛鉤,這人如此凶惡,即便是長得俊秀,那也是透著陰森的。


    禾飄飄獨自在鍾山鈺的眼神裏生悶氣,甚至不再與他說什麽。


    她覺得自己要想明白一些事,自己以後難道真要跟著這樣的人?到時候落得被主角毀屍滅跡,魂飛魄散的下場!


    即便是她有了身體,離開了鍾山鈺,那些主角也不可能會放過她。


    一想到這裏她又打了個冷顫,果然,這不應該是她的宿命。


    既然多了一條命,還能自己塑造身體,又何必去死。


    但眼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扭轉乾坤,讓鍾山鈺扭曲的腦子轉回來,最起碼不能跟天道之子主角幹上。


    那她一定是炮灰的命。


    想通這一點,禾飄飄迅速打起精神來。


    吵架是沒用的,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既然許蒙成死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接下來可不能讓鍾山鈺濫殺無辜。


    想至此處,女子聲音清冷的說道:“我不與你辯解這些,你殺了許蒙成,還不是沒有得到剩下的兩隻杯盞?”


    鍾山鈺愣了片刻,似乎是沒想到女子居然又開始說這件事?似乎許蒙成的死在她心中沒有留下什麽陰影。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麽,他抿了抿唇。


    輕撫衣袖上的落花,將它們踩在泥土中,似乎是在昭示著什麽。


    隻是聽見女子那麽說,鍾山鈺又微笑道:“杯盞雖然還沒有消息,但許家不是還有一個許君君。”


    禾飄飄心中立刻警鈴升起。


    “你難道還要殺了她?”


    鍾山鈺雖然沒有說出實話,但看著這人的眼神,難保這人不會殺了許家所有人。


    想到此處,禾飄飄立即說道:“若是隻取物不傷人,也未嚐不可,何必要造殺孽。”


    聽著女子這話,總感覺她像是被某位佛祖附身了一樣。


    “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鍾山鈺的不相信讓禾飄飄也覺得自己有些像傻子,冷不丁來這麽一句話,誰都會覺得古怪。


    禾飄飄直接回歸自己本來麵目:“少殺人,免得遭報應,能用智慧取得的東西,何必殺人,莽夫才這樣做。”


    鍾山鈺站起身嗤笑道:“爺就是莽夫,即便是屠個許家滿門,他們也不能將我如何。”


    這話說的倒是霸氣。


    禾飄飄冷笑一聲,雙手抱臂嘲諷道:“是嗎,你要是敢殺人,我就敢讓你身穿女子服飾在你那些下屬麵前轉一圈,跳舞聽曲隨他們喜歡。”


    鍾山鈺臉色一黑:“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哼,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鍾山鈺忘了,這女人可詭異得很,她若是真的控製了自己的身體,還真敢做出那些事。


    所以他隻能憋屈的什麽都不說了。


    禾飄飄又說道:“又不是說讓你此後不殺人,隻是不再隨意殺人罷了。”


    鍾山鈺還是很不樂意,被女人威脅,這讓他心裏不痛快。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過來。


    鍾山鈺看著過來的白城冷然道:“何事?”


    白城一愣,心想自己又沒有惹到爺,爺幹嘛這麽不高興?


    但見他問自己這話,又說道:“那許君君一直找我們要她父親,說是不放了她父親,就要殺了我們所有人。”


    顯然這話中的威脅根本就是沒用的,但是那女子自然也不敢對他們做什麽。


    她再無禮卻也知曉這個男人有些邪性,必須要小心對付。


    鍾山鈺看著白城冷然道:“你沒有告訴她,她父親已經被你殺了,又哪來的放人之說。”


    白城就是覺得這事情很古怪,他明明已經說了,可是那女子根本不相信這種話。


    “她不信。”


    禾飄飄覺得無奈:“誰都不信吧。”


    鍾山鈺聽她說話,臉色一陰。


    而這時白城突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爺,那個,恩,禾飄飄姑娘……”


    鍾山鈺聽到這話陰狠的說道:“她死了。”


    白城大驚:“又死了?”


    這怎麽還多了一個又,禾飄飄更是無奈,怎麽她一直都在死。


    鍾山鈺有些不耐煩:“問這個做什麽?你又瞧上她了?”


    此話一出,鍾山鈺眼神很是危險。


    白城立刻撇清關係,隻是說道:“爺可不能汙蔑我,這是飄飄想知道的,她不知道那姑娘的狀況,卻也不知該如何問您,索性屬下便開口了。”


    鍾山鈺看著他漠然道:“告訴飄飄,這隻鬼可比她要聰明多了,一時半會死不了。”


    白城突然有些豁然開朗,他好像知道了是誰惹了爺生氣,也就隻有這女子才有這樣的本事。


    但看她不願意出來的樣子,也知曉這女子怕是有自己的脾氣。


    看這樣子,可有的磨。


    白城笑了笑,隨即看著自家爺說道:“那許君君該如何打發?”


    鍾山鈺看著他淡然道:“既然你已告知了真相,就不必搭理她。”


    白城雖然覺得這事情做的有些不妥,但到底是爺的命令,他自然也不能多嘴。


    等到他離去之後,牆外麵的白柚蹲在樹上看著他笑了笑:“我就說不用管那個女人,你還非要去打擾爺,爺可是生你氣了?”


    白城漠然道:“隻是說出事實罷了,爺生的也不是我的氣。”


    “哦,那是誰的?難不成是那女子的?”白柚隻是覺得奇怪罷了,他可不敢說鍾山鈺的壞話。


    但是他們都知道那女子既然上了爺的身,到底還是詭異得很。


    白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看著白城說道:“為何不找個道士或者和尚將她驅逐出去?”


    這話純粹放屁,要知道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個寒山,可是這道士卻並不對付那女子。


    竟說是他們的禍端,也該由他們做個尾,簡直就是扯淡。


    當然這話是不能在爺麵前說的,誰知道那女子會不會對付他們爺。


    他倒是忘了,若是沒有禾飄飄,他們一時半會兒還在牢裏出不來呢。


    甚至還可能被淳朱控製著,畢竟他可是玩蠱的個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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