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一天,他們三個人坐在黑湖邊看著泛起陣陣波紋的湖麵,羅莎琳感慨地說道。維戈低著頭翻看著他手裏那本厚厚的魔咒大全,抬頭看了看萬裏無雲的藍天,從嘴裏“嗯”了一聲表示讚同。而阿比蓋爾舒服地靠在大樹樹幹邊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從湖麵吹來的暖風在午後無疑是最好的催眠劑。


    複活節假期快到了,阿比蓋爾幾人繼續選擇留在霍格沃茲。此刻正是春暖花開的日子,羅莎琳蹲坐在地上,女孩靈巧的手指穿過柳條,用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裏香裝飾著手上的花環。她的嘴裏哼唱著一首阿比蓋爾和維戈都不知道名字的法國香頌,維戈現在放下了手中的書,花香和陽光讓他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維戈倚靠在那棵老榕樹下,羅莎琳把手中完成的幾個花環戴到三個人頭上。


    在學校的積雪徹底融化,流言蜚語伴隨著寒風消失,新綠徹底代替了枯黃的苗圃後,阿比蓋爾三個人總算是感受到一股來自內心的、真切的安寧。於是在這個複活節假期,他們三個人常常一起哼唱著無詞的歌謠,像三隻懶散的貓,在霍格沃茲裏麵到處晃來晃去。


    阿不思的辦公室對於他們三人也不是什麽秘密了,這幾天羅莎琳趁著天氣好教會了阿比蓋爾怎麽給自己的父親製作一頂漂亮的花環。阿不思高興地收下了禮物,並高興地指導他們那些不擅長的科目。


    “格林格拉斯小姐,手抬高些——這樣施法會更準,沒錯,真漂亮。”阿不思演示了一遍後讓羅莎琳嚐試了一下,看到學生成功地讓一隻小老鼠變成帶著玫瑰花紋的高腳杯後,阿不思毫不吝嗇地給出了表揚。


    阿不思隨後指導了一下維戈:“思想要集中,手勢要準確些,你做的很不錯,克勞奇先生。”


    最後是阿比蓋爾,有了前麵兩個,阿比蓋爾變出來的高腳杯的確要比前兩個精致不少。阿不思給了他們三個各自不同的稱讚。


    “複活節真好。”等到他們三人走出辦公室,口袋裏放了一些軟糖時,阿比蓋爾有些感慨地說道。


    “我同意。”維戈剝開一塊檸檬軟糖說道。


    不過複活節結束後不久,一股奇怪的風氣,倒不如說是霍格沃茲的流言似乎更新了他們針對的對象——


    “就在那邊,看到她了嗎?”


    “哪邊?”


    “就是那個金色頭發女生旁邊。”


    “是她,那個黑頭發女生。”


    “你說她到底和……”


    “噓,她看過來了。”


    阿比蓋爾覺得還算是挺高興的,畢竟現在眾人在背後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對象不再是羅莎琳了。自己的朋友不需要再忍受周圍部分人的冷嘲熱諷、陰陽怪氣。但是另一方麵,突然有一天,霍格沃茲莫名其妙出現了不少背後議論她的人群。


    而每當阿比蓋爾想要接近討論的人群,或者叫住人們問的時候,那些學生們又彼此對視一眼離開了。這讓阿比蓋爾有些不舒服,於是她下課後向諾克斯打聽到底發生什麽事。今天下午隻有赫奇帕奇的課結束的早,公共休息室裏沒多少人,大部分跑去了圖書館。而諾克斯這幾天因為流感一直在宿舍裏休息,阿比蓋爾很輕鬆地就在公共休息室裏找到了正在喝奶茶的諾克斯。


    聽了阿比蓋爾的話後,對方瞪大了眼睛:‘“老天,你還不知道嗎?”


    阿比蓋爾疑惑地搖搖頭:“實際上,我每次想要向那些人詢問,他們就立馬岔開了話題。”


    但是她剛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諾克斯用一種憐憫,又帶著些憤怒的眼神看著她:“那麽——我是說,你有沒有和除了斯萊特林的人起過衝突?比如買過施耐德的藥劑之類的?”


    “當然沒有了,難道有人說我在霍格沃茲的廚房裏麵下毒了嗎?”


    “比那個好點,之前有些學生被施耐德的藥劑捉弄過,雖然施耐德全承認是他自己幹的了。但是一些斯萊特林,他們覺得經常和羅莎琳在一起玩的你也參與其中,他們覺得是你在蓄意報複他們。”


    阿比蓋爾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荒謬的話了:“我蓄意報複他們?”因為激動,她差點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但是很快又坐了回去。


    阿比蓋爾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奶茶,隨後一口氣喝了下去:“抱歉,我有些激動,請問他們就說了這些嗎?”


    諾克斯搖搖頭:“有人說你是鄧布利多教授的親戚,還說教授是在故意包庇你,還有人聲稱,你和羅莎琳上個學期的高分都是鄧布利多教授給你們開的後門。”


    “謝謝你。”阿比蓋爾認真地點了點頭,她以為自己聽了對方的話後會格外的憤怒,但是阿比蓋爾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冷靜,“一些愚蠢且不知何處的流言,謝謝你告訴我,諾克斯。”


    但是諾克斯有些焦急:“你需要幫助嗎?”


    看著對方關切的目光,阿比蓋爾微笑著說道:“沒關係,我想我最起碼可以用實際向別人證明我的能力。”


    她一個人走出公共休息室,看著城堡內古老的牆壁和畫像。流言的針對方向從羅莎琳轉到她身上,先是之前的惡作劇事件扣了頂帽子在她身上——最起碼可以鎖定是那些人,然後放出她和鄧布利多的關係,證明對方有一定的人脈可以從教職工嘴裏探到些消息,也不排除是看到學生名冊上她的姓氏。


    阿比蓋爾走的飛快,以至於差點撞到樓梯上的阿克圖勒斯。


    “沒看到路嗎,鄧布利多?”對方看到是她,眉頭高高挑起,用冷漠帶著點嘲諷的語氣說道,“怎麽了,要向你的教授爸爸尋求幫助了?”


    阿比蓋爾這時候才注意到這條樓梯是往教職工辦公室的地方走去,但是她迅速地定了定神:“很抱歉撞到了你,但是布萊克先生,既然你說鄧布利多是我的父親,那麽女兒去找父親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但出乎意料的,阿克圖勒斯似乎並沒有特別生氣:“那麽看起來你有證明自己清白的方法了,鄧布利多小姐?恕我直言,你有辦法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他的話點醒了阿比蓋爾。


    “啊,是的,我沒有辦法。”阿比蓋爾微笑著說道,“因為我隻有一個人,沒辦法讓所有人閉嘴。”


    “但是我可以從根源處尋找問題,布萊克先生,請問你知道城堡裏還有哪條路能到教職工辦公室嗎?”


    阿比蓋爾在教職工辦公室待了很久,一直到快要晚飯的時候才出來。等回到禮堂,阿比蓋爾注意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他們的腦袋湊在一起,似乎正在交談著一個有趣的話題。阿比蓋爾決定先回宿舍拿些課本就離開,但是他們說的幾句話飄進了她的耳朵。她停住腳步,躲在牆角裏,用魔杖把自己的頭發變成紅色,假裝一個普通的赫奇帕奇學生背對著人群看書。


    “所以,不管怎麽說,我們應該留著給鄧布利多一個驚喜。”一個梳著金色馬尾的女孩說道,阿比蓋爾認出她是二年級的阿蕾莎,“等到明天草藥課,我們一起在布萊克的茶杯裏下這個吐真劑,然後讓他把事情全說出來。”


    “你確定是他嗎?”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子說道,“我的意思是,這樣會不會有些輕率,搞錯了的話怎麽辦?”


    阿蕾莎思考了一會:“那我們給托馬斯的茶杯裏也加點?我記得上學期托馬斯也和阿比蓋爾打過架,要我說,這個學期自從他和布萊克鬧掰後,雖然安分了不少,但是我總覺得他還是不安好心的樣子呢。”


    “那要是那些斯萊特林的人說的都是真的呢?要我說,上個學期阿比蓋爾成績那麽好,本來就很奇怪啊,她平時也不表現出來,在學校也不出名。”一個女生怯生生地說道。


    聽了這話,大家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開了。


    那個女生接著往下說:“再說了,你們還記不記得她的名字,阿比蓋爾·鄧布利多,說不定鄧布利多教授真的是她親戚呢?阿比蓋爾平時也表現得不像是那麽——出眾。而且她平時也不怎麽和大家玩的多,我上次見到她和格蘭芬多的安塔雷斯·施耐德聊天,有說有笑的。”


    “赫瑟爾。”愛麗絲嚴肅地說道,“你不能因為一個沒有根據的推測就這麽汙蔑阿比蓋爾,上個學期還有這個學期,阿比蓋爾可是在賓斯教授的課上給赫奇帕奇加了不少學分。”


    赫瑟爾漲紅了臉,低下頭輕輕說:“可是你看,她上午和安塔雷斯說話,對方還說要幫她報仇什麽的呢,下午那些學生就被粘在凳子或者台階上了。”


    “好了!”那個人高馬大的男生站起來,拍了拍手,聲音洪亮地說道,“我們不能因為一些謠言就去詆毀我們的同學,同樣的,如果阿比蓋爾真的是始作俑者的話,我們也不能包庇她。散會!”


    阿比蓋爾趁著沒人注意到她的時候悄悄溜出去了,距離宵禁還有一個小時,但是她需要一個無人的角落偷偷整理自己的情緒。


    “嘿!”突然一個男孩倒吊著從走廊的天花板上跳下來,“啊哈,你好呀,同樣在外冒險的——”此刻那雙紫色眼睛的主人洋洋得意地對著阿比蓋爾做了個鬼臉,借著,他一陣沉默,似乎被嚇到了。


    阿比蓋爾的一張臉被她用寬大的巫師袖子擋住,女孩的淚水打濕了衣服的領子。安塔雷斯打了個哆嗦,後退一步,緊接著又湊近過來看著阿比蓋爾臉上劃過的淚珠。


    “額。”安塔雷斯發出了一個傻乎乎的氣音,似乎已經忘記蹲守在這裏是為了故意嚇唬一些和他一樣喜歡夜不歸宿的學生。很快,他慌亂地在口袋裏翻找著手帕:“抱歉,我不是故意嚇你的,誒,你別難過,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安塔雷斯小心翼翼地對麵前的女孩說,阿比蓋爾迅速地用袖子擦了擦臉,她生硬地轉過臉,讓自己的麵龐徹底籠罩在夜晚的走廊裏。


    “抱歉。”良久,阿比蓋爾輕輕說道,“我不是因為你的惡作劇,我隻是,因為一些別的事情難過。”


    別的事情?安塔雷斯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聽到的那些流言,很快,一股愧疚擊中了他的心髒:“梅林啊,別難過了……我的意思是,要不要看點煙花什麽的?”


    但是他的話讓阿比蓋爾輕輕笑起來:“不,不需要,我沒有因為那些愚蠢的謠言生氣,我隻是覺得,心情有些混亂。”


    安塔雷斯沒再詢問什麽,隻是笨拙地扶著阿比蓋爾靠在牆壁邊,然後禮貌地遞過去自己的手帕。


    走廊突然傳來了聲音,安塔雷斯拉住正要起身的阿比蓋爾的衣角:“是肖恩和傑弗裏,我之前和他們約好的暗號。”


    安塔雷斯抬起腳,在地上有著規律地踩了五下。很快,肖恩和傑弗裏從走廊另一頭走來。“普林格已經被我們甩在後麵了,放心,這條走廊暫時還安全……發生什麽事情了?”肖恩說話很快,車軲轆似的倒個不停,但在看到坐在一邊用安塔雷斯的手帕擦臉的阿比蓋爾後停下來了。隨後肖恩用一種嚴肅地,甚至有些嫌棄的眼光看向了安塔雷斯。


    “梅林的褲子啊,你把她怎麽了?”傑弗裏小聲地尖叫,小心翼翼地看向安靜地坐在那裏的阿比蓋爾。很快,他認出了這個人是之前幫他指路的學姐。


    於是用眼神無聲鄙視安塔雷斯的人一下子變成了兩個。


    “嘿,不是我,好吧,可能的確是我,但有些複雜。”安塔雷斯虛弱地說道。


    阿比蓋爾現在已經擦完眼睛了,本來有些沙啞的聲音也恢複了正常:“抱歉,請讓我插入你們的對話,是我自己因為鬧脾氣從公共休息室裏跑出來的,和施耐德先生沒有一點關係。”


    安塔雷斯抓了抓頭發:“不,其實還算有關吧,哎呀。”他一把抓過身邊的兩個好朋友,在他們耳邊悄悄說道:“回去再解釋!”隨後風一般地開始在走廊裏奔馳,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對站在走廊盡頭的阿比蓋爾說道:“這條走廊現在應該沒教授和管理員檢查,你先回去吧。放心,明天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解決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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