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把盤子裏最後一塊餅幹放進嘴巴裏,傑弗裏則是擔憂地看著安塔雷斯。


    “嗯……事情就是這樣。”安塔雷斯抬頭看向公共休息室牆壁上裝飾的巫師畫像,他們幾個正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裏麵,“我倒是覺得事情也沒什麽不好的,別人說就說唄,你也不會掉塊肉之類的。”


    聽完安塔雷斯的講述,傑弗裏輕輕地說:“可是事情也不能就這樣圍觀下去呀,鄧布利多哭成那個樣子,的確和我們有些關係。”


    “我倒覺得和我們沒什麽關係,傳出鄧布利多是和我們一起蓄意報複的都是別人,我們也沒落井下石什麽的。”肖恩不以為然,“大不了我們明天再聲明一遍不就行了。”


    傑弗裏想說事情也不能就這麽過去,可是他看到安塔雷斯在聽到肖恩的建議後神情明顯放鬆了不少,於是他問道:“那我們怎麽做呢?”


    “這還不簡單,明天直接在禮堂上再來一個惡作劇,向整個霍格沃茲聲明惡作劇的歸屬權是我們三個。”肖恩悠閑地把整個人縮進扶手椅裏麵,“要我說,那麽聰明的惡作劇也就隻有我們才能想出來,把鄧布利多那個乖寶寶拉進來就是降低我們三個的層次——嗷!”


    肖恩狼狽地捂著自己的額頭,外麵披著巫師袍子,裏麵穿著睡衣的羅莎琳舉著魔杖有些生氣地看著他們。


    “要我說你們幾個根本就不清楚重點在哪。”羅莎琳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動動你那個可憐的小腦袋吧,這些謠言就是為了抹黑阿比蓋爾——和你們三個壓根沒關係。你們這麽大張旗鼓,興師動眾,隻會吸引那些像是聞到味的鬣狗的家夥。到時候怕不是新的一期校園頭條就要寫阿比蓋爾·鄧布利多是你們團夥的第四人了。”


    “那這和我們就完全沒關係了,聽我說,施耐德,你要實在覺得良心不安,大不了咱們明天直接在禮堂裏麵放個煙花——嘶——停止傷害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格林格拉斯!”肖恩大吼。


    羅莎琳直接收回自己的腳:“抱歉,我沒忍住。你才是應該看看氣氛,好好分析一下情況!”


    安塔雷斯看向羅莎琳:“那你說我們該怎麽做?”


    羅莎琳的手指搓著自己的袖子口:“找到造謠的那幾個人,我記得謠言一開始說阿比蓋爾是為了幫我報複那些斯萊特林的人,對吧?你們還記得是誰嗎?”


    “好像有點多,我想想,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卡羅、埃弗裏,嗯……還有誰來著?”安塔雷斯開始歪著腦袋想人名,“好像五六個來著。”


    於是這時候傑弗裏舉起一隻手:“我這裏有名單,你們要看嗎?”


    羅莎琳目瞪口呆:“你們每次惡作劇還有犯罪記錄?”


    安塔雷斯也一樣驚訝:“我也不知道。”


    肖恩則是一把將傑弗裏手裏的名單拿過來:“老天,當初施耐德就是隨口一說,你全記下來了?”


    安塔雷斯格外無辜:“我當初說這件事了嗎?”


    傑弗裏溫和地笑了笑:“沒關係,我爸爸在我上學前告訴我,凡事都要做好後續工作。”


    羅莎琳激動地說:“幹的漂亮!”


    傑弗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一邊的肖恩和安塔雷斯已經在低頭研究名單成員了。


    “唔,布魯圖斯·馬爾福,被黏到三樓男盥洗室的馬桶上……奧萊恩·卡羅,被黏到斯萊特林休息室外麵的走廊上麵……維戈·克勞奇,被黏在禮堂外麵的台階上,好吧我就在當場。”羅莎琳仔細地讀著名單上的人名和位置,最終吐出一口氣,一股怨氣填充了她的整個胸口,“梅林的連衣裙啊,格蘭芬多居然隻被你們霍霍沒一百分,我敢說教授都可以算是手下留情了。”


    安塔雷斯謙虛地笑了笑:“哪有的事,輕輕鬆鬆——嗷——”他的腦袋被羅莎琳用魔杖狠狠敲了一下。


    “馬爾福最像是嫌疑人。”羅莎琳很快鎖定了嫌疑人,“被你們黏在廁所馬桶裏一個下午,馬爾福居然還沒能把你們扔進黑湖裏,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


    “那他為什麽不報複我們呢?”肖恩問。


    “可能是他怕我們報複回去?”傑弗裏這麽揣測。


    “不好說。”安塔雷斯臉上重新掛上了那種散漫的笑,他拿起筆隨意在一些人名上畫了圈,“明天我們再去看看,對了,格林格拉斯小姐。”


    安塔雷斯嚴肅地問道:“我們給克勞奇的那份‘黏糊糊’效果如何?”


    羅莎琳:“簡直不要太棒了——我想他這幾天一直在思考怎麽暗殺你們。”


    安塔雷斯:“哇哦,簡直不要太酷了。”


    然後第二天他剛進禮堂,就因為踩中地上的一片水漬,然後跌在地上起不來了。“完蛋!是黏糊糊藥劑!”安塔雷斯麵如死灰,“對了,肖恩,我們有發明解除黏糊糊藥水的藥水嗎?”


    “很不幸,我想我們沒有發明解除黏糊糊藥水的藥水。”肖恩冷靜地推了推眼鏡說道,“而且就算我身邊有解除黏糊糊藥水的藥水也不會先救你,我兩隻腳也被粘住了。”


    “哦,那這樣不就簡單了嗎,你完全可以把鞋子脫下來嘛!”安塔雷斯坐在地上高興地說道,看起來被黏在地上對他而言還挺新奇的,“說真的,我當初怎麽沒想過自己先嚐試一下。”


    “我想可能是因為你忘記了?”傑弗裏在一邊試著把安塔雷斯從地上拉起來,脫下了鞋子的肖恩也搭了把手,很遺憾,他們都失敗了。


    最終三個人在菲戈教授的幫助下成功地從地上脫離開,隻是很不幸的是,等到三個饑腸轆轆的格蘭芬多趕到餐桌時,桌子上隻剩下一些三明治了。同樣的,他們也錯失在禮堂裏偷偷把吐真劑放進馬爾福茶杯裏的最好時機。安塔雷斯想起昨晚和阿比蓋爾道別時,激情萬丈的那一句“明天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解決得漂漂亮亮的。”,痛苦地捂住臉:“完蛋了,這下丟臉丟大發了。”


    肖恩安慰他:“或許你可以嚐試和馬爾福兩敗俱傷,然後掛著一身傷痕告訴鄧布利多你已經為她做到了最好。”


    傑弗裏緊張地說:“這樣不好吧,感覺可能安塔雷斯會傷的更重。”


    肖恩想了想,認可道:“你說的沒錯。”


    安塔雷斯欲哭無淚:“你們別說風涼話了。”


    從他們背後路過一個有著銀發頭發的拉文克勞女生,她聲音是那般的縹緲,以至於讓肖恩誤以為對方是什麽幽靈:“你們應該去問問那些教授,他們才是一直了解全局的人。”


    肖恩嚇得差點癱倒在地上:“梅林的下巴啊,她是誰?”


    “好像是拉文克勞的阿尼斯多,唔,看起來倒是的確有些飄飄忽忽的。”傑弗裏說。


    “我看她更像是有些瘋瘋癲癲的。”肖恩嘟囔著說道,他偷偷朝阿尼斯多離開的背影看了幾眼,“既然這樣,那我們要不要去問問那些教授?”


    安塔雷斯摩挲著下巴:“好主意,走,我們去問問鄧布利多教授。要是真和那些斯萊特林的人說的一樣,那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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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鄧布利多看到自己辦公室門口跟疊羅漢一樣整整齊齊地三個腦袋,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請進,先生們,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鄧布利多教授。”最上麵的那個腦袋說話,“我們有一件事想問你,請問你和阿比蓋爾·鄧布利多同學之間是什麽關係?”


    “實際上,你們為什麽不進來說話呢,我看戴維斯先生已經要撐不住了。”阿不思冷靜地說。


    最下麵的傑弗裏因為撐不住歪腰帶來的重量,已經摔在了地上。於是剩餘的兩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安塔雷斯硬著頭皮說話了:“呃,鄧布利多教授,請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哦,當然可以,實際上你已經問了,施耐德先生。”阿不思和顏悅色地說。


    “請問你和阿比蓋爾·鄧布利多是什麽關係?”


    “我想關於我和阿比蓋爾的事情已經傳的整個霍格沃茲沸沸揚揚了?”阿不思笑著說道,透過他那雙半月牙的眼鏡,男人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閃爍著明銳的光芒,“這幾天已經有不少同學過來問過我這些問題了。”


    安塔雷斯敏銳地抓住了對方話裏的重點:“那鄧布利多教授,請問您還記得是誰向你問過這個問題的?”話脫出口後,他突然想起來這似乎是個格外私人的問題,於是男孩微微漲紅了臉。


    阿不思輕輕笑了笑:“當然了,我記得是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先生,哦對了,還有拉文克勞的多洛霍夫先生。”


    男孩子們興致衝衝地離開了阿不思的辦公室,“太棒了,這樣就能知道謠言的開端是誰了。”傑弗裏激動地說。


    安塔雷斯沒說話,他突然想起,似乎鄧布利多教授從未正麵回應他和阿比蓋爾的關係。但是等他晚上在禮堂托羅莎琳告訴阿比蓋爾那兩個人名,自己躺在格蘭芬多的床上後,安塔雷斯又想起來,如果鄧布利多真的是阿比蓋爾的父親的話,那這個問題不是更加私密嗎?


    三天後,關於阿比蓋爾的流言肉眼可見的消失了不少,更多的是大家對阿比蓋爾的稱讚,和赫奇帕奇沙漏裏大量出現的鑽石。


    “要是早知道當助教能這麽賺學分,早知道我也去毛遂自薦了。”這天,羅莎琳倚靠在阿比蓋爾的肩頭說道。


    “這要看你能不能和阿比蓋爾一樣,對魔法史熟悉到能差點把好幾本書給背下來。”維戈肩並肩和羅莎琳坐在一起,他們三個此刻正在外麵的草地一起沐浴著陽光。


    阿比蓋爾說:“不過我想,事情算基本都解決了。今天早上馬爾福特地來了我這邊和我說,你別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羅莎琳聳聳肩:“我以為他還能再堅持一會呢。”


    “又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有毅力,馬爾福可能是覺得既然不能一擊即中,那還不如各退一步,彼此安好。”維戈冷靜地說道。


    “那太可惜了,我覺得我可能還算有些記仇。”阿比蓋爾笑眯眯地說。維戈沉默地看了看對方的笑容,頭一回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很快,五月到來了,而阿西娜帶來了一個讓阿比蓋爾格外振奮的消息——在戈德裏克山穀的艾博夫人在五月六日分娩了,成功生下一個女嬰。阿比蓋爾在讀完信的一瞬間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隨後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地又讀了三遍——女嬰的名字以安娜夫人的母親海倫命名,海倫·安娜,這一聽就是個好名字。路易斯在信裏說艾博先生當天在產房裏抱著嬰兒一起大哭,路易斯差點沒認出那個的的確確“哭的和懷裏嬰兒一樣”的男人是自己那位幽默風趣的叔叔。


    最終那一大一小哭著的都被躺在床上的安娜夫人安撫住了,當然路易斯沒說的是,他自己當時激動地和理查德先生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甚至可能還差點,因為在阿比蓋爾讀著信地現在,他都不敢用手去抱自己的表妹。


    阿不思說:“孩子的確是上天賜給父母和他們周圍人最好的禮物,但是艾比,冷靜些。”


    “對不起,爸爸,我隻是有些太激動了。”阿比蓋爾高興地說,“哦,我想我的臉可能在剛剛笑僵了。”


    阿不思搖搖頭,用魔杖輕輕點了點阿比蓋爾笑得有些僵硬的臉頰,女孩感到自己的臉放鬆了不少。阿比蓋爾用手揉著臉說:“謝謝你,爸爸,但是真的不能讓我回戈德裏克山穀看看那個孩子嗎?”


    “不可以。”阿不思微笑地拒絕了,看著麵前有些泄氣的女孩隨後又補上一句,“不過我想馬上要放假了,你完全可以去戈德裏克山穀幫助艾博夫人一起照顧小海倫。”


    “那……好吧。”阿比蓋爾歎了口氣,實際上,她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小寶寶呢。


    “小寶寶當然很好啦,不過呂西安小時候就很喜歡半夜開始哭,我有好幾天沒睡好覺。”羅莎琳說,“不過多虧了家養小精靈一直照顧著他,他們有一些似乎很喜歡小孩子。”


    “別看我,我小時候就沒什麽同齡人,我一個人住的。”維戈攤手說,他的麵前則是在熬製著一鍋發著甜蜜味道,有著薄荷綠顏色的藥劑。


    “我隻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麽,呃,那麽受歡迎。”阿比蓋爾泄了氣,趴在桌子上看著維戈熬製著那鍋魔藥,“維戈,你這是在做什麽,味道這麽甜?”


    “的確,感覺都像是外麵賣的糖果了。”羅莎琳仔細聞了聞空中彌漫的那股香氣。


    “一種補血劑,我在書上看到的,想試試能不能把口感調製的好點。”維戈用勺子攪拌了幾下坩堝,“味道我選的是薄荷香氣,感覺口味會均衡些,你們要不要試試口感?”


    羅莎琳謹慎表達了拒絕:“不了,就算味道的確不錯,但是你怎麽保證效果呢?”


    “我打算今晚試著能不能用他來治療一下那些小白鼠,隻要我放著他們獨處,總有那麽幾隻就會互相撕咬。”


    但是阿比蓋爾明顯還是沒有從那個關於嬰兒的問題出來,她撿起維戈桌子上的一株草藥觀察著:“說真的,我很好奇,是不是所有的孩子一出生就會獲得父母的愛?”


    維戈沉默著沒有說話,羅莎琳倒是言之確確:“那當然了,爸爸媽媽就很愛我,而且鄧布利多教授不也很關心你嗎?”


    女孩看著自己沉默著的兩個朋友,隨後又補充道:“或許也看人吧,畢竟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適合當父母的。”


    維戈點了點頭,全當同意。


    那完蛋了,阿比蓋爾在心裏想,我都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呢。


    (阿比蓋爾隻有過阿不思給她的父愛,嗯,所以很好奇母愛是什麽樣子的。維戈,我想大家都看出來,他肉眼可見的和他家裏人有些小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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