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山。


    走廊裏複古壁燈靜靜散出昏黃光線,一隻白貓優雅前行,照在地上的貓影婀娜,猶如一段美人腰。


    盡頭的包廂裏,春念人坐在沙發角落,雪白長指拿著杯酒,琥珀色的酒隨著她手慢悠悠晃動旋著杯壁。


    她腳邊的矮幾上擺著筆記本電腦,視頻通話對麵的是黎意濃。


    黎意濃背靠著辦公椅,看著視頻裏坐在陰暗角落神情淡淡的春念人,看破不說破。


    “你要的地也拿到了,林家這段時間夾著尾巴做人,怎麽還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


    春念人瞥了攝像頭一眼,慢悠悠俯身把酒杯放桌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抱臂看著外邊的玫瑰園。


    想起來那天,她就站在這,看見沈鄰州在外被蔣金帶著人推進玫瑰叢。


    “林家就是跳梁小醜,不過林家那塊地不錯。”


    黎意濃聽了來了興致,正身坐直。


    “就林家莊園那塊?確實不錯,雖然在郊區,但占地寬啊,拿過來推了,蓋高爾夫球場我看就挺好,可林家怎麽肯賣宅子?”


    春念人看著玫瑰叢下交織的枝影,冷眼幽然,輕描淡寫。


    “缺錢了,就肯了。”


    缺錢了就肯了。


    視頻那頭的黎意濃一臉驚歎。


    能讓林家缺錢缺到賣林家莊園,那得是要到破產的程度吧。


    也不知道林家做了什麽,把春念人得罪狠了。


    ……


    淮江西岸,獨立小樓裏空間空曠,四麵都是全落地玻璃窗。


    外邊盛夏的陽光照在江麵,波光粼粼,連工作室裏都敞亮了不少。


    沈鄰州站在工作台前,修長細白的手指拿著一把修邊刀,一手拿著磨刀石在細細打磨。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論作品再優秀,也會被人嘲諷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的沈鄰州了。


    如今,無數人重金求購他的作品,可他的作品已經不再對外出售。


    “鑄銅雕塑貓爬架這種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虧你想得出來。”


    黎鬱星圍著貓爬架轉圈,四米高的貓爬架,怎麽看怎麽誇張。


    沈鄰州低著眼,玻璃珠似的美麗瞳仁一動不動,手裏磨刀的動作沒停。


    不是虧他想得出來,而是他精準拿捏了春念人的心思。


    隻要滿足她對美的要求,就是好的,她不喜歡醜東西。


    黎鬱星扭頭看向他。


    本來她也不知道沈鄰州回了淮江,是早上在學校裏撞見回校辦事的秦在,才知道沈鄰州回來開了間工作室。


    還就在河西,淮江邊上,隔著淮江對麵就是淮水華庭,也就是春念人現在住的地方。


    她好奇打聽道:“念姐知道你回來了嗎?”


    沈鄰州放下手裏的修邊刀和磨刀石,開始收拾著工具。


    “不知道。”


    黎鬱星嘖嘖兩聲,搖頭道:“唉,某人都是沈家公子了,還沒混上個名分。”


    沈鄰州手一頓,聲音慢慢悠悠地說:“聽說陳家在給陳大公子安排相親,對象都是名門淑女,像那種考試全掛的人,能進陳家的門嗎?”


    提起陳承,黎鬱星就像被踩著尾巴一樣開炸。


    她嘴硬道:“你少胡說,我可沒想嫁給陳承哥!”


    “喔?我剛剛有到提你嗎?”


    沈鄰州抬頭,絕美線條描出的脆弱五官迎著窗外的陽光,美得人神共憤。


    可黎鬱星覺得沈鄰州就是長得漂亮的毒蘑菇,還是能毒死人那種。


    看黎鬱星忿忿不平,沈鄰州指尖轉動著一柄小刀。


    “你還不走?是等我請你用晚餐嗎?陳大少餓著你了?”


    黎鬱星徹底炸毛,她是來給沈鄰州找不痛快的,不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沈鄰州看著黎鬱星憤然離去,淡然自若地把小刀扔進工具箱,想著春念人平時回家的時間。


    陽光鋪撒江麵,從金色逐漸昏黃,最後被高樓上的燈光覆蓋。


    春念人看著手機裏黎鬱星發來的告密短信,紅唇慢悠悠地勾勒出笑意。


    聽見門鈴聲,她抬眼看向門口,放下了手機。


    沈鄰州安靜站在門外,門在他眼前打開,春念人慵倚在門邊上,神態微醺。


    “你回來了?”


    這句話對沈鄰州而言,太具有殺傷力了。


    就像他是晚歸丈夫。


    可沈鄰州一瞬間知道,這是她喝醉了酒才有的媚態。


    而春念人喝醉了仍然保持著強勢跟主動。


    她微微抬起下巴,濃麗聲音依舊漫不經心。


    “忘記密碼了嗎?”


    “沒有。”


    沈鄰州看了門鎖一眼,沒想到她沒有換密碼。


    他是不是可以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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