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搖頭。


    “應該沒有,三個人的書信往來,持續六年。”


    南妗附和,“時間還真是不短呢。”


    “後來呢?”


    “後來,好友有事兒不得不離開。”


    “我們一起寫了一封道別信,相約一年後見麵。”


    景霄停頓片刻,“他沒有赴約。”


    “真是可惜,六年的情誼,就這樣斷了。”


    “男孩在赴約的高樓上,遠遠看見一個穿梭於人群的女孩,對她一見傾心。”


    “男孩知道,那個女孩,就是和他們書信往來六年的信友”


    “為何這麽肯定?”


    “女孩既然出現在附近,又為何沒有赴約?”


    “不知道。”


    “後來,他們因一場壽宴見麵了,女孩對好友有好感。”


    南妗忍不住笑出聲。


    “他喜歡她,她喜歡他,人生慣會開玩笑。”


    “再後來呢?”


    景霄放下酒杯,突然靠近南妗,毫不避諱地望進她的眼睛裏,試圖看透她的想法。


    南妗眉梢輕揚,若無其事。


    “後來呢?”


    “後來,女孩離開了。”


    “真是可惜啊。”


    南妗推開景霄,再次趴回圍欄上。


    景霄的目光依舊沒有移開,追隨她的背影。


    “她被冤枉,殘害家中姐姐和弟弟。”


    “親人的不信任,導致她被迫離開,無法和任何人道別。”


    “男孩得知消息,想要追上她。”


    “她卻已經不知所蹤,四年,全無音訊。”


    “真傻。”


    南妗忽然說出這兩個字,在滿園的嘈雜中,顯得比一縷風還要輕。


    花魁和狀元郎的故事已經唱完,輪到新的故事,南妗沒有再和景霄說話。


    一直到半夜,白雲鎮的熱鬧才漸漸平息。


    ……


    南妗每日按時上下工,又請工匠把多餘的灶屋全部打通,做成一間很大的庫房。


    空間裏的藥煉化成一顆顆藥丸之後,全部儲存在庫房。


    草藥則是存放在隔壁的屋子。


    如此一來,南妗便不用每日下工之後,再花時間清點藥材。


    大夫們每日領取的藥材,必須跟元叔做好登記,南妗偶爾檢查。


    又到付租賃費的日子,南妗從錢莊回來。


    元叔不在,景霄在後院和自己對弈。


    “景霄,你究竟是做什麽的,每日這麽空閑?”


    她措不及防的一問,景霄執棋的手停下來,嘴角噙著和煦的笑。


    “來白雲鎮之前,我先把一兩年的銀子賺夠了。”


    “等我把錢花完,我可就忙得不見人影了。”


    “你有這麽多錢,出去遊山玩水也好,何必天天往我這裏跑。”


    “我可是個女東家,讓人家看到了,背後指不定這麽議論我們。”


    南妗坐在景霄對麵,捏起一枚棋子,落在一處,把景霄堵死。


    “我贏了。”


    “南妗,你是在變著法的對我下逐客令?”


    “不然呢?”


    “景霄,我這小醫館,容得下病人,容不下一尊大佛。”


    南妗拍拍手離開。


    元叔正好從屋裏出來。


    南妗笑著說。


    “元叔,你說說,我們醫館,是不是應該請一個看門的大爺啊?”


    元叔剛剛醒來的迷茫瞬間被驅散,“為什麽?”


    “白日裏,大夥都在前院忙活,後院隻有您在,我不放心啊。”


    南妗拿上小藥箱去二樓。


    元叔蹬蹬蹬跑到景霄麵前,看棋盤上的勝負已分。


    “你是不是惹我們東家了?”


    景霄搖頭。


    “沒惹她,她最近怎麽這麽奇怪,說話一嗆一嗆的。”


    “可能是我太操之過急了。”


    “哎,我就知道你們年輕人沉不住氣。”


    元叔抬起下巴,一臉高傲。


    “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勸你啊。”


    “你別看我們東家溫溫柔柔的,對誰都笑眯眯,心裏啊,不太開。”


    “你要是真喜歡我們東家,你得打開她的心。”


    “你看看她原先和禮小子尋小子的關係,就是比和你的自在吧。”


    “元叔,變天了,該收藥材了。”


    南妗站在二樓窗口喊。


    元叔看萬裏晴空,對景霄無奈擺擺手。


    “頭頂上的老天爺沒變,變得是東家心裏的天啊。”


    第二天南妗到前院,看到景霄站在門口招呼病人。


    她倚靠在藥櫃前,問嶽鳴。


    “他這是做什麽呢?”


    “東家,您不知道嘛?”


    “景公子說了,我們醫館每日排隊的病人太多,大部分人沒位置,隻能站著。”


    “病人的身子本來就不舒服,站太久,更不舒服。”


    “於是給我們送來不少椅子,這些椅子可以折疊,不用的時候收起來,很方便。”


    “付錢了?”


    嶽鳴搔搔頭。


    “東家,景公子說,是您吩咐的啊。”


    南妗:“……”


    她要是吩咐,還問他做什麽。


    醫館門前位置不小,病人排排坐。


    南妗雙手環抱,看景霄對病人噓寒問暖。


    “南妗,你來了,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好,景公子安排的,怎麽不好?”


    “你這麽一弄,我倒是還想到一個法子。”


    南妗又去了一趟北街,請木匠趕製一批木牌,上麵刻有序號。


    每日來醫館排隊的病人,領取一張木牌。


    有木牌,也不用擔心後來者插隊。


    景霄是鐵了心要在醫館幹活,主要是他幹的也不影響其他人,南妗想說都沒法說。


    ……


    “姑娘,你是什麽情況?”


    伊大夫麵前坐著一個戴麵紗的女子,身影纖細,走路自帶一股清香。


    南妗忍不住趴在藥櫃上看幾眼。


    “大夫,我心口悶,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有沒有夢靨的情況?”


    “有,我經常夢到一個俊俏的男子,說要帶我走,還說,我是他尋找了三世的娘子。”


    伊大夫:“……”


    “姑娘,你需要的可能不是大夫,是半仙”


    姑娘嬌羞。


    “大夫,我找了,大師說,濟緣堂有破解之法,還說,我的三世相公就在這裏。”


    伊大夫再一次:“……”


    “敢問姑娘,你相公是我們醫館的何人?”


    “就是他。”


    女子嬌羞地扭著脖子,飛快睃一眼景霄,又別過頭,不好意思再看。


    南妗一口茶還沒咽下去,被嗆得連連咳嗽,眼淚都被逼出來。


    “姑娘,你眼光不錯,三世都得了景公子這麽好的相公。”


    “景公子這副良藥,比世間所有珍貴藥品都有用。”


    “景公子,你說是吧?”


    她朝景霄笑著眨眨眼。


    眼淚已經拭去,隻是眼尾還有一點紅,給她清冷的麵孔增添絲絲的憐人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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