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時間,大夫人姚氏的婢女匆匆來報。


    “大夫人,大小姐的院子落鎖了!”


    “怎麽會呢?


    昨天下午不是還開著嗎?”


    張行舟賴在虞家用早膳,隻為見見虞韻,聞言指尖捏緊茶杯,又來晚了嗎?


    “從外頭鎖住的,應是出門了!”


    出門?


    一個姑娘家大清早能去哪裏?


    “我去看看!”


    虞修放下茶杯站起來,正欲往外走。


    管家已經帶著桑陌匆匆走進來。


    “老爺,桑將軍說有要事相告。”


    桑陌也不拖泥帶水,昨夜折騰得夠嗆,他得盡快回去讓小棉花治傷。


    “虞太傅,虞先生,虞大人,大夫人,末將唐突前來,失禮了!


    這是虞姑娘給家人的信。


    昨夜我家主子傷情突然加重,迫不得已連夜請虞姑娘前去救治。


    沒能及時告知各位,還請恕罪!”


    張行舟放下茶杯,臉帶怒意盯著桑陌。


    “七王爺好大的威風!


    半夜拐走良家女,還能編出一堆說辭。”


    桑陌冷下臉,他可不是對誰都客氣的。


    “張大人好歹狀元出身,被陛下委以重任審廢太子案,如何有閑情在此胡說八道?


    虞家任何一個學生都說不出張狀元郎的荒唐話,還請慎言。


    我家主子已經姓沐,不是七王爺,你要質疑先帝遺旨不成?


    好大的狗膽!


    虞大姑娘奉旨出診,為我家主子治傷。


    張大人造謠“半夜拐走”,是想再毀一次虞姑娘的名聲嗎?


    狀元郎就這德行,真叫人笑掉大牙!”


    “哼!是與不是,大家心知肚明。


    你們把韻兒藏到哪裏去了?”


    張行舟管不了這麽多,鳳玄塵太張狂,半夜上門搶人,他當虞家是什麽?


    “抱歉!


    主子行蹤關係北疆局勢,無可奉告!”


    虞太傅看完信交給虞潛,筆跡是烤幹的,韻兒就在附近,不想見人罷了。


    她既自有打算,餘下的事他來解決便是。


    “有勞桑將軍走一趟,老朽清楚了!


    請代我給孫女兒帶句話:讓她安心治病,無需顧慮太多。”


    桑陌恭敬行禮。


    “是,末將一定把話帶到,告辭!”


    “桑將軍且慢!”


    虞潛叫住桑陌,仔細詢問起鳳玄塵的傷勢。


    王爺屢次救虞家脫險:當年韻兒掉冰窟,他罷官,韻兒洗刷冤屈,這次通敵叛國,虞家都未損傷分毫。


    他是真心在守護虞家啊!


    “虞先生放心,主子沙場征戰,受過的傷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此次看著凶險,有虞姑娘妙手回春,定會平安無事。”


    桑陌恭恭敬敬回話,對主子的準嶽父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就好,讓他一定養好身體,回頭虞某要親自上門拜謝大恩大德。”


    “是,末將一定把話帶到!”


    虞修看完信眉頭緊鎖,妹妹想必就在隔壁國柱府中,他得見到人才安心。


    “既是看病,哪有大夫常住病人家中的道理,不如……”


    虞太傅出言阻止孫兒再追根究底。


    “修兒,你先陪無涯去後廳用早膳,莫耽誤陛下委交的重任。”


    “是,祖父!”


    ………


    桑陌帶著消息從國柱府密道回到主院。


    主子還未“清醒”,被扶著靠在床頭接受王妃精心伺候。


    “虞太傅讓虞姑娘安心為主子治病,無需多慮,虞先生請主子安心養傷,日後會上門謝恩。”


    “知道了!


    廚房為桑將軍留了早膳,你快去吃吧!”


    桑陌聞言連忙退出去。


    “多謝虞姑娘,屬下告退!”


    等人離開,虞韻緩緩鬆了一口氣,替鳳玄塵將被子拉下來一些。


    因為一會兒需要換藥,她還沒有給鳳玄塵穿裏衣,若是被桑陌看見總歸不太好。


    “王爺,快點醒過來吧!”


    她舀起一勺紅棗補血粥喂進他口中,看著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咽下去。


    “您身上的寒症是不是也是因為小時候下冰窟救我落下的?


    您說咱們兩個到底是誰拖累了誰呢?”


    鳳玄塵盡力放鬆身體,裝暈接受投喂。


    韻兒不該把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


    沒有所謂誰拖累誰!


    他會護她寵她一生。


    香囊的誤會要盡快解開!


    ……


    沐棉被王爺修理了一頓,又被桑陌安慰了一通,總算恢複活潑。


    桑陌說得沒錯,為了給哥哥掙院子,被王爺修理幾次沒啥大不了的。


    於是她溜達到虞韻的房間裏打雜,殷勤泡茶,加炭,送熱水。


    早膳後,虞韻給鳳玄塵換完藥,猶豫要不要給他穿裏衣裏褲,傷口實在太密集了。


    鳳玄塵的眉眼突然又開始結霜,嘴裏斷斷續續念叨他的小王妃。


    “韻兒,別離開我!”


    “沒有別人……隻有你!”


    嗯?


    “隻有你”是啥意思?


    沐棉眼睛賊亮賊亮。


    王爺是不是在給她送情報啊?


    昨天她和主子的談話,他肯定聽到了。


    知道主子介意他心裏有個女人。


    可現在王爺給的情報是“沒有別人”,換種說法不就變成“心裏也是你”嗎?


    懂了懂了!


    “沐棉,把炭火擺過來,熱水!”


    “哎!”


    虞韻著急地擦著鳳玄塵臉上的冷汗。


    “這樣下去不行,你讓桑陌去宮裏,把孟南柯請過來。”


    請孟南柯幹嘛?


    他和韻兒的房中生活,才不要被兩個男人插進來湊熱鬧,特別是四哥!


    隻是稍稍放出“寒食草”的藥性,想演戲讓韻兒發現香囊的秘密而已。


    “韻兒,不許走!”


    鳳玄塵不得不迷迷糊糊睜開眼。


    “不要別人!”


    “王爺,您醒了?”


    見到睜眼的人,虞韻差點喜極而泣。


    他已經昏迷一整夜了!


    “主子,王爺還沒徹底醒。


    看,又睡著啦!”


    沐棉端著炭盆放到床邊,秒懂王爺醒來的意思,不要叫人來打攪他和主子的夫妻生活。


    “王爺?”


    真的又睡著了?


    還是又暈了?


    虞韻從被子裏抓出他的手診脈,脈象平穩,除了寒症變厲害,其他無礙。


    “主子別擔心,受傷的人要多睡才能恢複快,王爺睡得好,傷口長得快。”


    “嗯!”


    沐棉擰來熱帕子遞給主子,狀似口無遮攔聊起天來。


    “主子,我怎麽覺得王爺心裏愛慕的女人就是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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