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的商量?”


    “沒的商量,在你還未成為第二個劍仙之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佛門此舉動的蛋糕太多了,沒人想看到這一幕。”老農點了點頭道。


    “那我就在此地等著就好?”


    “小友要是閑的無聊,也可以割一割稻子。割多少,都是小友的。”


    陳羽向稻田看去,剛才隻是隨意打量,此刻仔細一看,方圓百裏的稻田竟全部是靈食,且還是上等靈食。


    “突然感覺自己好弱啊,任何事都挺無能為力的。”


    “修行是這樣,一步登天從來都是傳說,唯有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在歲月之中蹉跎,方可一步步攀升之頂峰,我這身修為花了將近一萬年方才有的,小友才多少歲,未來還長著呢。”


    老農隨意坐在泥巴路旁,掀起褲腿毫不在意道。


    這位修為通天的大能,給陳羽更多的感覺是一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莊稼漢子。


    “曾經我有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的,不過我選了另一條路,現在想來,如果我選擇那個一步登天的機會,會不會遺憾會少上許多?”


    “並不會,人總是會去追憶曾經錯過的選擇,但這並不代表那條路更優秀,更完美,隻是因為那條路你沒走過,僅此而已。


    任何一條路都是有無數精彩,也有無數的遺憾,因為這就是人生啊,若是你選擇了那條路,總有一天。


    你會想著曾經還有另一條路擺在我麵前,當時我沒選,如果我選了,現在是不是遺憾會少許多。”老農搖了搖頭,就這麽坐在田埂與陳羽閑聊著。


    “挺有哲理的。”


    “人老了就是這樣,喜歡說一些大道理,說個很有意思的事,這些歲月,我送走了不少老友。


    他們臨終前想的不是自己有什麽成就,做到過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想的更多的反而是這一輩子有什麽遺憾,在人生的無數岔路口中,另一條路會不會更好。


    我偶爾也會這般想,當年如果沒有踏上修行路,就和小翠在村子裏麵廝守一生,兒孫滿堂會不會被現在更好?


    但是還是那句話,如果我真的沒有踏上修行,在柴米油鹽之中度過一生,在晚年我應該也會想著,當年如果去修仙,叱吒天下,會不會比這窩囊的一生來的痛快!”


    “外麵還沒結束嗎?”


    “佛門來了,一位羅漢境,還是生了變數了啊。”


    佛門也分九境,分別是俗子,聲聞,乘緣,菩提心,離欲,阿賴耶,百劫,金剛,羅漢,不過佛門之人少有人行走天下,所以在世俗很少見到。


    “九境都來了啊,這要是打起來,炎陽城直接就沒了吧。”


    “差不多吧。”老農點了點頭,手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光幕出現,畫麵之中正是炎陽城此刻的局麵。


    炎陽城大陣已經破碎,一座金身大佛立於高空,那大佛手中躺著的正是那秦秋月。此刻倒在手中,生死不知。


    不過金身大佛此刻狀態似乎不是太好,其上金身布滿裂痕,傷痕累累,似乎經曆了一場不為人知的大戰。


    “小紫,小紫,救一下啊!我擦!”青索劍還在城牆上插著,正在奮力把自己拔出來,劍身瘋狂抖動,不過這一劍插的太深,且自身靈氣用盡,估摸著一時半會還真出不來。


    紫郢劍逼格就高太多了,靜靜的立在高空之中,冷眼旁觀此時的局勢,對那大聲呼救的青索劍置之不理,一副不認識那把劍的樣子。


    “度岸,放手吧,這女子,你帶不走的。”一座熊熊燃燒的氣血烘爐旁,一九境武者開口道。


    “阿彌陀佛,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我佛慈悲,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又怎能輕言放棄?這位施主若還有手段,施展便是,老衲受得起。”那大佛口念佛號,語氣慈悲道。


    氣血烘爐火焰肆意升騰,彷佛要燃燒這片天地,那九境武夫也不再多言,提拳便作勢要打。


    相較與這一尊大佛,那武者身形相比萬丈大佛仿若螻蟻,但世間公認,武夫是所有修士殺力最強的存在。


    “都停手,打什麽打,真打出空間裂縫,深淵襲來,你們負責?能不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不搞事是不是能死?”一道劍光一劍隔世,無窮無盡的劍氣肆意縱橫,將即將交手的一人一佛隔開。


    “劍一?你們劍閣也要插手?”


    “劍閣不管天下事,但是九境巔峰之間在天玄生死搏殺還是要管一管的。”劍一收劍而立,抱胸道,不論是度岸這位羅漢境的大佛,還是顧雲青這位天象巔峰,都是人間修士的頂點。


    若是真的打出真火,是真的能打碎一片天地的。在深淵還未降臨之前,這一類人都是打破虛空飛升仙界的存在,此刻若是真放開手打,深淵百分百會順著空間裂縫入侵進來。


    “那就去深淵打,或者讓度岸把那女子交出來。”


    “阿彌陀佛,施主殺心太重,不利於修行。”


    “佛門怎麽就來了一位,這不得多來幾位?”稻田之中,陳羽開口問道,現在這個局勢,已經跟陳羽沒啥關係了,連說話都沒資格的那種。


    “那仙煉之地現在可在佛門鬧著呢,還有昆侖聖地在拱火。大大小小佛家寺院都有專門的勢力盯著。能出來一位九境不錯了。”


    “夜闌也參與進來了?”


    “給靈石,就能請的動,而大秦不缺靈石。”


    “這佛門現在就是在和天下為敵了啊。”


    “除了劍閣,大部分明裏暗裏都下場了,現在估摸著劍閣也要下場了。”


    “至於嗎?秦秋月也就是個三境的小姑娘而已。”


    “她關乎到大秦未來姓什麽,關乎到天下會不會重現漢武帝時代大一統的格局,關乎到天下所有人,你覺得至於嗎?你還覺得她隻是一個三境的小姑娘嗎?”


    陳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若是佛門有合理的理由下場爭霸天下,道門必定不會坐視不理,也會選擇一家下場,那麽各大宗門被逼也好,自願也罷,也必須紛紛站隊。


    到時候就不是秦魏唐三家爭霸了,而是所有勢力為了未來的天下格局之中有自身有一席之地必須下場參與進去,誰也逃不掉,也避不開。


    不站隊和牆頭草這種不穩定因素,總會被第一個清理掉的,除非你有鎮壓世間的戰力,否則就必須下場,下場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脫離。


    到時候不知道多少個傳承無數萬年的宗門會覆滅,多少人會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到那時,未來天玄的格局或許是大統一,誕生出第二個大漢,或許是重回七萬年前,軍閥叢生,大小國無數,年年混戰的狀態。


    “這裏麵彎彎繞繞的太多太多了,我還是接著擺爛吧。”陳羽也坐在泥巴路上,歎了口氣道。


    大橘在係統空間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聽起來就一個頭兩個大的,這風譎雲詭別人不點破,想破自己腦袋也想不明白啊。


    “天下事就是如此,看開就好,若是不想身處旋渦,那就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去,成為下一個天下第一。


    你看劍閣,為何超然?因為天玄大統一也好,大分裂也罷,都影響不到那一位,他可以高坐雲端,坐看天下風起雲湧。


    哪怕所有勢力全部聯合起來,都不夠那位打的。


    成長到那一步就不需要去在乎什麽陰謀詭計了,也不需要想所謂的格局了,因為所謂格局隻是你一念之間而已。”


    “是這麽個道理。”陳羽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看樣子是打不起來咯,最後應該就是各方退一步,佛門退兩步,不過這樣也好,天下格局大體不會變。”水鏡術之中,在劍一的幹涉之下,雙方收斂了自身威壓,開始坐下來談判起來。


    而二人和談的根本問題,就是找出造成雙方矛盾的關鍵問題,解決兩人問題的辦法就是找到辦法解決問題。


    “天下好不容易安穩了一兩百年,再次動亂起來不合適吧?佛門講究慈悲為懷,就忍心看生靈塗炭?”


    “阿彌陀佛,我佛就是見不得生靈塗炭,所以老衲才來的啊,這幾萬年來,三國鼎立,打生打死,又何嚐不是紛爭不斷,生靈塗炭?”


    “大師此言差矣,至少現在天下是安定的,三國雖有紛爭,但也隻是凡俗層麵,修士之間還是安定的,若是修士也參與進去,戰火蔓延,人人自危,深淵誰去守?十萬大山那群妖族怕是都要出山鬧騰起來了。”


    “隻有天下一統,才能萬眾一心,否則心都不齊,這深淵又如何守的了?一萬年很久,但是一萬年過的也很快啊。”那金色大佛依然消散不見,一老僧慈眉善目,一臉悲天憫人道。


    所有人都知道,劍仙老了,現在天下的局麵大體安定是因為這位老人還活著,能壓得住,保證局麵在掌控之內。


    但是這位老人一旦死了,若還是現在這個格局,不用想都知道,那時的天下是何等局麵,戰火又會如何蔓延。


    這個世界從不缺野心家,也不缺利欲熏心之輩。當沒有人壓住這些人的時候,或許都不需要深淵入侵進來,天下就已經毀在自己人手上了。


    “你也說了,是一萬年後,我輩武修可活不到那麽久,管那麽遠幹嘛,隻要現在不亂就成。”顧雲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活著,這天下風平浪靜就好,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而且後輩的事情自有後輩去解決,我隻要保證我們這一輩就好。


    “顧施主,人不可光看眼前啊,問題就在那裏放著,隻要不去解決,那麽就一直在,隨著時間流逝,這問題會越來越大,大到無法解決,到那時,天玄就真完了。”


    度岸歎息道。現在統一,也隻能說是名義上的統一,在那之後,還需要有幾代人的成長。


    才能讓新生代忘記曾經的皇朝,成為新朝的一份子,才能保證那些舊朝遺老掀不起風波,保證國家的穩定。而這都需要時間,且是一個十分漫長的時間。


    經過一番友好的交流,雙方再次劍拔弩張起來。


    笑死,問題根本沒法解決!雙方根本談不攏。


    佛門為此布局了多少年?怎麽可能就此放棄?


    其他各方勢力為了今天付出多少代價?為了自身利益不被觸碰,又怎麽可能接受佛門的布局?


    “好像又要幹起來了。”陳羽本來深以為然,但是見那兩九境又劍拔弩張起來,估摸著沒談攏。


    “誒,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小友可在此地稍作休息,在那邊還有一片瓜田,若是渴了可開兩個瓜嚐嚐鮮。”老農拍了拍褲腿和身上的泥土站起身來,消失不見,獨留陳羽一人在這浩瀚的田野之中。


    陳羽也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向著瓜田走去,反正來都來了,不吃白不吃。


    天空之中的水鏡術還未消散,陳羽抱著兩個大西瓜,來到原來的地方,順手劈開西瓜,邊看邊吃起來,做一回真正的吃瓜群眾,還不忘往係統空間塞上幾片,讓大橘也嚐嚐。


    “麻煩,不過九境肯定不能打,這樣吧,你們各家從一境到八境各出一人,各自打一場,哪一方贏的場次多,拳頭贏,誰帶走此女。


    幕後藏著的,也都別看戲了,給你們一年時間,挑人,來劍閣,誰讚成誰反對?”一道聲音傳來,滿是不耐煩。


    “胡鬧,天下大事豈可如此兒戲!我覺得很好,我第一個響應大人的想法!”一幕後觀戰之人吹胡子瞪眼道。


    隨後後背就被冷汗打濕,本以為是那劍一開了口,誰知道不知何時,半空之中出現一柄紫劍,這可不是陳羽手中那個分劍,是紫郢劍本劍,此刻代劍仙傳話來了。


    “丟人!”紫郢劍看了一眼已經拔出半個劍身的青索劍分劍,一道劍氣一閃而逝,將掙脫了一半的青索劍又給打了進去,這次插的更深了,一時間讓青索劍分劍謾罵起來,罵的超難聽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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