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的尖叫聲,劃破夜的寧靜。


    四周的螢火蟲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擾,紛紛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如同點點星光在夜色中慌亂逃散。


    季祈永猛地轉身,隻見季川指著不遠處的一片草叢,雙眼圓睜。


    “怎麽了?阿川!”


    季祈永快步跑向季川,心裏暗自責怪自己放鬆了警惕。


    離哲亦在瞬間警覺,身形一閃已至季川身旁,目光如炬,掃視四周。


    季川顫巍巍地指向草叢深處:


    “這……這不是……”


    季川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他顫抖著手,艱難地指向草叢深處。


    那裏,在朦朧月光的照耀下,一具衣衫襤褸、麵容扭曲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雜草之中,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那麵容雖已部分腐爛,但依稀可辨,竟與離哲有著驚人的相似,仿佛是從夢境中走出的幽靈,讓人心生寒意。


    “你是人是鬼啊!”季川望向離哲。


    離哲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此人身上之傷,更像猛獸襲擊所致,但這附近並沒有大型猛獸出沒的記錄,此事有些蹊蹺。”


    “二位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請速回客棧商議對策。”


    離哲迅速做出決定,但還未等他站起身……


    “我覺得行!”


    季川幹淨利索轉頭,生怕謔謔到自己身上。


    闖禍第一名……躲禍也不例外……


    季祈永無奈跟上,離哲隱入暗處,準備向秋庭桉匯報。


    若說隻是普通命案,他們自不會管,隻是這屍體酷似離哲。


    如何能這般巧合,他們剛一離宮,便會正好在昌州,又是季川和季祈永捕捉螢火蟲之地,遇到這具屍體。


    即使不欲摻和,他們也沒法置身事外。


    隻是當務之急,解決的是,季祈永偷偷摸摸帶離哲出去的事情……


    客棧中——


    聞衡和秋庭桉本已經睡下,現下被吵醒,兩人披著外衣,端坐在樓上大堂。


    因著此次出行,恐有危險,聞衡大手一揮,包下了整個客棧。


    故此,客棧除了他們幾個,並無其他人。


    秋庭桉單手揉著太陽穴,指尖不耐地敲打著桌麵,眉心微蹙。


    季祈永躲在季川身後,小心翼翼地偷瞄著秋庭桉,心中忐忑不安。


    也不知離哲和秋庭桉匯報了多少,有沒有把今晚這些事情,一股腦全投出去。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是秋庭桉的大忌。


    “兩孩子也不是故意拉著離哲,出去玩的,你消消氣。”


    聞衡的話一出口,季祈永心碎一地……


    陽奉陰違這罪名,算是坐實了。


    秋庭桉微微歎氣,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都散了吧。


    “罷了,夜色已深,你帶世子先回去休息。”


    隨後,站起身來,伸手將季祈永拉至自己麵前。


    神色有些疲憊,可語氣卻是柔和:


    “為師可曾言明,在外不得泄露離哲身份?”


    季祈永低下頭,弱弱道:“嗯,我知錯了……”


    聲音小的仿佛蚊吟。


    “怎麽就不聽話……”


    語氣頗有些無奈,朝季祈永身後,輕拍幾下,力氣不大,倒像是教訓稚子一般。


    季祈永腦袋更低了,“對不起……我又給您惹麻煩了。”


    “您罰我吧。”


    季祈永語帶著幾分委屈,隻是卻沒半點怨言。


    倒是有股逆來順受的感覺。


    秋庭桉眉心跳了跳,隨即歎了口氣,揉了揉季祈永的腦袋。


    “序政不在,你便替他行仵作之責,若能有所發現,便免你今日之罰;若是一無所獲……回去再與你清算這陽奉陰違的賬。”


    什麽?!


    季祈永聞言,猛然抬頭,眼中閃爍著驚喜:“您允許我查案了?!”


    這孩子重點怎麽永遠找不對……秋庭桉無奈地再次揉了揉額角。


    “查好有獎,若砸了鍋……自去拿了藤條請罰,聽清楚了?”


    “是!”


    季祈永立刻恢複戰意盎然,精神抖擻的模樣,興奮地衝著秋庭桉行禮後。


    這孩子,又自動忽略了後半句……


    太師府——


    “速去稟告太師大人,小時大人被護城軍帶走,至今未歸,唯恐生變,請太師大人速回。”


    李衛等不急那信鴿,再度飛回離哲手中,尋了從前時家部隊之將,馬不停蹄,速去昌州尋秋庭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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