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走了?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這麽隨意的嗎?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她的價值觀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周姐,他沒死,就是暈了,等會就醒了。”


    聞小小脆亮的聲音傳過來,聽得出來,還帶著笑。


    好割裂。


    周姐默默跟上。


    秦暖帶著聞小小到包廂,醫館的人都很熱情打招呼。


    沒一會,聞小小就混進去了。


    一群人有說有笑。


    “我去接個電話。”


    聞小小看了手機備注一眼,眼底笑意瞬間黯淡。


    冷冰冰的。


    出去了十分鍾,還不見人回來,秦暖去找。


    包廂門口沒見到人,秦暖問了服務員。


    忽然,不遠處傳來爭吵聲。


    其中就有聞小小的聲音。


    秦暖加快步子,在一座拱橋上看到聞小小和一個長發女生在爭吵。


    “聽說過有人罵狐狸精的,沒想到現在老鼠也成了精,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小三就是小三,沒皮沒臉。”


    “你,你說誰是小三?”


    “說的就是你,不要臉不要臉!”


    “我不是!元喬哥最喜歡的人是我!”


    “你就是,就是就是就是......”


    聞小小一開口,機關槍都比不上。


    女生被懟的一張臉漲紅,周圍晦澀的眼神讓她無地自容。


    氣急了,抬起手狠狠推了聞小小一把。


    聞小小一個沒留神,蹬蹬後退兩步,直直朝拱橋下跌去。


    現在十二月的天氣,橋下邊的水冰冷刺骨。


    “小小!”


    秦暖撲過去,拉住聞小小的手。


    聞小小人都懵了,呆愣愣仰頭看著秦暖。


    “上來。”


    手背上繃著青筋,緊緊攥著聞小小的手。


    拱橋是木質的,但手腕受了重力也經不住邊緣上摩擦。


    秦暖覺得手腕火辣辣的疼。


    偏頭,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沒一個上前幫忙的。


    秦暖看向帶她過來的服務員喊:“過來幫忙。”


    服務員快嚇死了,反應過來連忙上前。


    夏可欣臉色蒼白,嚇的身體瑟瑟發抖。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


    她生在一個小康家庭,父母都是體製內,生活安穩平靜。


    從小到大她都沒和人打過架,偶爾會和同學吵幾次,但從來不動手。


    她剛才就是被罵小三,實在忍不了,才動手的。


    秦暖和服務員把聞小小拉上來,聞小小腿有點軟,癱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怔。


    秦暖擔心問她:“還好嗎?”


    拉上她的手腕把脈。


    鬆了口氣。


    是嚇到了。


    “怎麽吵起來了?”


    聞小小這才回神,眼睛看向秦暖被擦傷的手腕,怒氣一下子就爆發了。


    蹭的一下蹦起來,朝著夏可欣衝過去。


    一巴掌抽在她臉上。


    又狠又重,夏可欣臉上瞬間印上一個巴掌印。


    她的皮膚白,年紀小,皮膚也嫩。


    紅腫的巴掌印,看上去很嚇人。


    “姑奶奶不發飆,你當我是小貓!”


    聞小小像個發怒的小獅子,揪著夏可欣的頭發,拖著她朝橋下丟。


    “你放手,放手!”


    “啊啊啊,你這個潑婦,你信不信我告訴元喬哥......”


    夏可欣掙紮,頭發被揪著,疼的她五官都在扭曲。


    “去啊,隨便!”


    聞小小抬腳,一腳踹出去。


    “噗通”一聲。


    夏可欣被踹下去了。


    冬天的池塘,水很涼,水麵殘荷落葉漂浮,遠看有一種蕭條的美。


    可現在,蕭條的美被破壞了。


    夏可欣在水裏撲騰。


    精心做的頭發糊了滿臉,像個從水裏鑽出來的女鬼。


    來這裏吃飯的人,身份非富即貴。


    心性也涼薄。


    聞小小差點掉下去,他們也隻是看熱鬧,現在輪到夏可欣,一個不知道怎麽進來的小三,更沒人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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