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外人都那麽大方,卻隻給她和程碩一人一套公寓和一千萬。


    可真是偏心啊。


    秦陽找不到最好。


    省的有人和他們搶外公的遺產。


    陳老深深看了程淼一眼:“我隻是問問,你哭什麽?”


    “行了,回去吧。”


    程淼心底鬆了口氣。


    她還真害怕外公為了秦暖給她安上沒有證據的罪名。


    人走了之後,陳老有些愧疚看向秦暖。


    “她沒有壞心,可能就是不想打擾我,暖暖你......”


    秦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心底發涼:“我沒有怪她的意思,也不會,師父您放心。”


    所謂親疏,真的和血緣脫不開關係。


    外公護著親孫女這是人之常情。


    她理解。


    可為什麽心裏會這麽難受?


    像是回到了七歲那年。


    舉目無親。


    孤身一人。


    無人可依。


    陳老說出這句話後,就後悔了。


    “暖暖,我不是想給她開脫,我是覺得她不會這麽做,我們都是一家人。”


    他的著急解釋,就說明他的心裏也是懷疑程淼。


    但這點懷疑不足以讓她懲罰程淼。


    因為沒有證據。


    程淼也沒有理由針對秦暖。


    她剛回到這個家裏不久,處處小心拘謹,和秦暖拉近關係還來不及,怎麽會和秦暖作對。


    秦暖壓下眼底情緒,笑道:“嗯,我知道。”


    下了樓,陳媛緊張看著秦暖。


    秦暖笑了:“媛姐,打擾你們休息了。”


    雖然是笑著的,可陳媛莫名覺得心慌。


    “暖暖......”


    “我先走了。”


    陳媛手指緊了緊,不敢去看秦暖。


    如果真像小碩猜測的那樣,淼淼故意忽略了暖暖的求救電話。


    那他們都是害陽陽的凶手。


    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知道淼淼做錯了事。


    還是事關陽陽。


    可還是想請暖暖原諒。


    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她的兩個孩子更重要。


    她很喜歡陽陽,但終究比不過自己的孩子。


    程淼從陳老的房裏出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沒下來。


    程碩也低著頭,不敢和秦暖對視。


    甚至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陽陽是在他姐身邊失蹤的,他姐故意忽略了求救電話很可能陽陽再也找不回來。


    可他們卻還在為秦姨會不會原諒他姐擔心。


    所以,他沒臉。


    也抬不起頭。


    陳老看著秦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眼眶驀地紅了。


    上一次陳媛娘仨回來,委屈暖暖搬出去住。


    這一次,又讓暖暖受委屈了。


    都是他的家人,他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受委屈。


    但是卻做不到不讓每個人受委屈。


    最後受委屈的人卻都是暖暖。


    ......


    秦暖出來後,忽然覺得世界這麽大,可她卻沒有地方可去。


    感覺自己像是一抹幽魂,遊蕩世間。


    她坐在馬路上,怔怔看著淩晨馬路上來往的稀疏車輛。


    每一輛車都在趕往回家的路上。


    可她的家在哪呢。


    曾經她以為自己有。


    可其實沒有。


    最愛她的外公,最愛她的媽媽,都不在了。


    她沒有人疼了。


    沒有人關心了。


    她真的就是一個孤兒。


    和七歲那年一樣。


    從媽媽去世那一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家人了。


    在馬路邊上坐了一會,起身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兩瓶酒。


    結賬時,看到收銀台邊上放著一盆塑料紫藤花。


    假花不用澆水,不用施肥,花朵還能常年不敗。


    她想買下來,可一想,假的終究是假的。


    哪有什麽花是常年不敗的。


    付了錢,秦暖提著兩瓶酒,去路邊攔車,她想媽媽和外公了。


    忽然一輛車在她跟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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