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臉色微變,怯懦說道:“暖暖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和你外公一直都是希望你好的。”


    神色語氣毫無演繹的痕跡,真是一個好演員。


    把手裏的盒子遞過去,低聲說了句:“暖暖,我們今天不該來的,讓你看到心情也不好,對不起,我們現在就走,祝你新婚快樂。”


    說完,眼角落下一滴淚。


    隨之落下的還有她遞過去的木盒子。


    木盒子落在地板上,不知道怎麽就打開了。


    翠綠色玉鐲瞬間摔成好幾瓣。


    陳媛愣愣看著跟隨她幾十年玉鐲,好半晌回不過神。


    “秦暖,你幹什麽?”


    程淼怒吼衝過來,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去撿地上的碎塊。


    慌忙之中,傷到了手。


    鮮紅的血液染到玉鐲碎塊上,翠綠和鮮紅。


    好極致的顏色。


    好諷刺的誣陷。


    看到鮮血,陳媛像是才回過神,驚慌失措跪在地上給程淼止血。


    程淼恨的眼珠子都紅了,仰頭恨恨瞪著秦暖:“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不要,這個玉鐲見證了我媽和我爸之間的感情,就這麽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們是從鄉下來了,可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媽當年沒走丟,你有見到外公的機會嗎?”


    “我們現在回來了,你就對我們各種不滿,我們隻想好好守在外公身邊,連這個小小的願望你都不允許,秦暖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你以為外公看不清你的真麵目嗎,外公隻是不忍心說出來!”


    “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


    “你注定一輩子沒人真心對你,注定一輩子孤家寡人!”


    好狠毒的詛咒。


    可陳老卻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秦暖靜靜看著她們母女兩個拙劣的演技,靜靜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師父。


    不知過了多久,陳老沉聲道:“是我不該帶她們過來,打擾了你的婚禮,師父和你道歉。”


    他拿出來一個紅色暗紋的小袋子遞給秦暖:“這是在你十歲的時候有人給我的,讓我等你結婚給你,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也沒看過這裏邊是什麽東西,現在給你,物歸原主。”


    說著,語氣微頓:“暖暖,我永遠都是你的師父,不會改變。”


    他知道是陳媛和程淼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這是他欠陳媛的。


    傷害到暖暖,是他沒能想到。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他帶著陳媛一家三口,離暖暖遠遠的。


    這樣也不會給暖暖帶來困擾。


    更不會影響到徐家的事。


    “我年紀大了,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暖暖就算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計較。”


    陳老身心疲憊望著秦暖,請求道:“好嗎?”


    秦暖捏著暗紅袋子,猶如身墜冰窟。


    除了小冉,再也沒有人能堅定選擇她。


    她說:“好。”


    師父說的話,她要聽。


    該聽,也必須聽。


    秦暖把紅袋子緊握在掌心,淺笑問:“師父,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陳老偏了偏頭,低聲:“我們也該回去了。”


    他帶著陳媛和不甘心的程淼離開的時候,秦暖柔柔問了句:“師父,你不參加我的婚禮了嗎?”


    陳老微頓,未回頭:“要參加的,我把她們送回去。”


    秦暖笑了,她又說了一個好。


    看著一家三口相互扶持的背影,笑著笑著,眼角竟然落了淚。


    “有我在。”


    顧西沉出現在秦暖身邊。


    秦暖麵無表情擦了下眼角:“走吧,時間快到到了。”


    孤家寡人嗎?


    沒什麽不好。


    秦暖朝前走了兩步,手腕被拉住。


    身子朝後倒,被他攬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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