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碩第一次來有衛兵真槍實彈守衛的地方,就算陳老不說,他也是不敢亂跑的。


    “我知道,外公。”


    他可不想被打成篩子。


    連眼神都不敢亂瞟,餘光卻忽然掃見一個身影。


    “外,外公?”


    陳老下了車聽到他的叫喊,回頭問:“怎麽了?”


    看程碩傻愣的樣子,順著視線看過去。


    暖暖正好從徐家大門出來。


    因著樊平對秦暖的態度,守在門口的衛兵對秦暖也很友善。


    樊平親自送秦暖上車,吩咐人把秦暖安全送回。


    程碩震驚不已。


    他知道秦暖偶爾會替外公給一位大人物看病。


    可為什麽對秦暖這麽恭敬?


    秦暖這是要把外公取代掉?


    “外公,秦姨的醫術比你還好嗎?”


    這句話問出來,陳老就知道他什麽意思。


    “暖暖和我不分上下。”


    要不然也不會讓徐家以禮相待。


    程碩張了張嘴:“那,那她會不會.......”


    “不該你操心的別操心。”


    是非輕重他分得清。


    陳媛和程淼惡意找茬,他也都清楚。


    維護她們兩個,是對陳媛受了那麽多年苦的愧疚和補償。


    不代表他是非不分。


    程碩被陳老警告,連忙閉上嘴。


    可眼睛卻跟著秦暖坐的那輛車很遠,直到看不到。


    心裏複雜極了。


    外公是國醫,國內學術界第一人,在國際上都赫赫有名。


    秦暖竟然和外公不相上下。


    據他所知,秦暖並沒有係統在學校裏學習過。


    除了升學考試在學校,其他時間都是掛名。


    就連上的大學都是掛名,隻有大考的時候才會在。


    可耐不住她聰明,書本理論和實踐一樣都不落。


    聽媽媽說,要不是秦暖不想太過出挑,當年的高考狀元她都不在話下。


    秦暖大學掛名京大中醫係,沒有過於張揚,她的名字也隻在學術頂尖的圈子被人熟知。


    低調的讓人不敢相信。


    現在想來他姐說的沒錯。


    要不是外公,秦暖怎麽能有現在的成績。


    醫術和國醫不相上下,這是多高的讚譽。


    他從小努力,拚命考到京城,卻隻是剛踏進醫學界的門檻。


    就好比凡人修煉上百年終於得道升仙,到了天界才發現不過是鎮壓孫悟空的天兵天將之一。


    對比之下,巨大的差距怎麽能不讓人怨恨。


    他們也可以不用那麽努力的。


    也可以在秦暖這樣的年紀接觸到徐家這樣的大家族。


    可他們沒有。


    原本他們的位置,被秦暖占了。


    今天在這裏見到秦暖,在程碩心裏種下了一根刺。


    這根刺會推著他和程淼站在一起。


    一起譴責秦暖。


    .......


    秦暖回到家,顧西沉一臉幽怨坐在沙發上盯著她看。


    “.......”


    大早上,又哪根神經搭錯了。


    換了鞋,朝樓上走,也沒和他打招呼。


    “你昨晚去哪了?”


    顧西沉沒忍住,開口問,語氣特別冷。


    像是在質問出軌的妻子。


    秦暖不想和他多說沒意義的話。


    “徐老身體不太好。”


    說完,就上樓。


    沒給顧西沉一個眼神。


    顧西沉惱了,起身追上去:“秦暖,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緊握著她的手腕,觸感微涼細膩,眸色暗了一下。


    秦暖淡淡問:“什麽日子?”


    顧西沉被她的話噎了一下。


    她還真忘了?


    “領證的日子。”


    秦暖想起來了:“你確定要領證?”


    “確定。”


    “行,我去換身衣服。”


    秦暖散漫的態度總給顧西沉一種,他們領不了證的錯覺。


    “鬆手。”秦暖看向被他緊握在掌心的手腕。


    男人的力氣是天生的,她的皮膚白,稍微用力痕跡就會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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