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為了她要放棄你親媽?”


    “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可你已經做了選擇!”


    顧長風揚揚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朝顧西沉背上抽。


    “啪——”


    顧西沉背上一沉,耳邊響起悶哼。


    站在邊上的管家瞪大了眼:“三少夫人!”


    顧長風見鞭子搭在秦暖身上,手掌不由攥緊,眼底殺意畢現。


    季家的人不管死了哪一個,都傷不到季成州。


    唯有秦暖。


    管家看到顧長風眼底殺意,嚇了一大跳:“老爺子!”


    這一嗓子讓顧西沉從震驚中回神。


    他緩緩轉頭,疼到臉色發白的臉映在他眸中。


    這一刻,他不知道如何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酸脹,憤怒,欣喜,感動.......


    可最多的還是心疼。


    被顧長風打了那麽多下都沒彎下一分的脊背,這會彎下來,緩緩伸手把護在他背後的人抱進懷裏。


    “你是不是傻?”


    他手掌顫抖,不敢去碰她背後的傷口。


    秦暖看著他眼中閃爍的淚光,忽然覺得之前所有的糾結在此刻釋然了。


    蒼白的唇瓣微啟,她說:“有點疼。”


    顧西沉瞳孔微顫,小心翼翼抱起她,不顧身後顧長風勃然大怒,朝外走。


    “為什麽替我擋那一鞭子,我都受了那麽多下了,不差這一下。”


    背後的傷口疼的有些麻木了。


    秦暖迷迷糊糊扯了下嘴角,說:“萬一就差這一下呢。”


    顧西沉胸腔震動:“怕我死?”


    秦暖聲音弱下來:“嗯,你死了,我就成寡........”


    話沒說完,秦暖靠在顧西沉的懷裏暈了過去。


    顧西沉慌了,前所未有的驚慌。


    “秦暖!”


    “醫生!醫生!!”


    院子裏一陣慌亂。


    消息傳到顧老夫人耳中,她虛弱躺在床上,好似看淡了一切。


    “我早晚有一死,不過是提前了,讓老頭子悠著點,老三護著自己的老婆是好事。”


    張媽擦了擦眼淚:“誒,我現在就去。”


    沒一會,張媽回來了。


    “是三少夫人替三少挨了一鞭子,暈過去了。”


    顧老夫人一聽,青白的臉色沉下去。


    “讓老頭子過來,我都快要死了,他還不準備和我好好告別?”


    從顧老夫人醒來到現在,顧長風一直不敢過來。


    怕這一見,就是永別。


    張媽控製不住掉眼淚:“老爺子就在門外。”


    顧長風走進來,像個被抽走全身力氣的老頭子。


    低著頭,蔫巴巴的。


    顧老夫人還沒開口,顧長風低著頭啞著嗓子:“老婆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張媽一下子就控製不住了,捂著嘴出去,守在門口。


    顧老夫人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抬了抬手,顧長風見到,連忙握住,就是不敢抬頭。


    顧老夫人紅了眼眶:“除了你,誰能護我一輩子啊。”


    剛說完,顧長風就伏在她手邊,悶聲啜泣。


    顧老夫人偏頭,讓眼淚從另一邊落下。


    “老頭子,你知道給我下毒的凶手是誰,不要牽扯無辜。”


    顧長風悶聲:“我沒有。”


    在她麵前,他永遠像個小孩任性。


    “辛舒的事,我都放下了,其實我最應該恨的人是我父親。”


    隻不過因為是她的父親,選擇遷怒另一個人。


    這樣,她的怨恨也有了發泄口。


    忽然,張媽敲門進來,激動的語無倫次。


    “老夫人,三少夫人懷孕了。”


    懷孕了!


    秦暖懷孕了!


    顧老夫人猛地看向顧長風。


    顧長風抬起頭,兩隻眼哭的通紅。


    “我,我不知道。”


    顧老夫人著急的想坐起來,可她身中劇毒,根本沒力氣起身。


    就連和顧長風說那幾句話都幾乎花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去......快去看........”


    ......


    在秦暖昏睡的幾個小時裏,顧西寒和他的夫人裴韻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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