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腳踏入閻王殿一般。


    拿起床頭櫃上嗡嗡作響的手機,低頭一看,瞳孔震顫。


    連帶著手都在哆嗦。


    可嗡嗡的響聲像是惡魔一般纏著他,讓他丟不開。


    咽了咽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點接聽,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範立,你的福氣竟然是在少主那裏,我是不是要恭喜了?”


    範助理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又赤如血色,嘴唇發抖,冷汗順著臉頰吧嗒吧嗒滴落。


    “家,家主。”


    “留在那裏,還是回來,你選一個。”


    季成州的話聽在範助理的耳朵裏是另外一個意思。


    留在那裏多活幾天。


    最終還是要死。


    如果回去.......


    範助理想起剛才做的噩夢,驚恐到了極致。


    回去就是生不如死。


    “家,家主,我在少主這裏依舊可以給您做事。”


    第二天一早,張一平見範立精神恍惚,臉色也不好。


    “範助理,身體不舒服嗎?”


    範立調整情緒,回過頭:“知道家主有消息了,昨晚沒睡好。”


    張一平意外他的誠懇。


    “家主聯係你了?”


    範立微頓。


    張一平微笑:“說讓你回去?”


    範立垂眸不語。


    張一平知道他的糾結。


    家主的威懾力早就浸入周圍人的骨子裏了。


    範立都這麽糾結,想來季家那些人更糾結。


    吃完早餐,秦暖讓範立去書房。


    範立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幹淨衣服站在秦暖麵前,什麽都瞞不了。


    “少主。”


    “家主給的兩個選擇,看來你選擇回去了。”


    秦暖把她這次從國內帶過來的古籍裝箱,準備送到沈聽瀾那。


    這次去實驗室,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


    隻有放在和她同樣愛惜古籍醫書的師兄那,她才放心。


    範立上前幫著一起裝箱。


    “沒有。”他的態度堅決:“少主放心,我絕對沒有。”


    他急於讓秦暖看到他的態度和決定,語氣誠懇。


    他已經背叛家主,絕對不能再背叛少主。


    如果他有一絲的動搖,兩邊都不會放過他。


    是以,在秦暖淡然的目光中,如數托出。


    秦暖讓免費勞動力範立搬的時候小心點。


    “你想當臥底?”


    “不是。”


    範立小心把手裏的古籍放在箱子裏,沉默片刻,說道:“您出手整頓季家,家主這次回來絕對會給您身邊派一個人過來,與其是別人,不如是我。”


    秦暖勾唇淺笑:“你不會背叛我?”


    範立點頭:“不會。”


    張一平的日子他太羨慕了。


    在家主身邊的每一天他都是在提著腦袋過日子。


    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就是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跟著家主最後的結局,肯定是一個死。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家主不會留著他。


    可跟著少主,會多一個選擇。


    每個人都是私自的。


    他也不例外。


    “好。”秦暖點頭,清幽的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幽幽藍天:“我要進實驗室,你和我一起。”


    她現在和媽媽在同一片天空,同一個地點,卻不在同一個時間。


    那個餘淮,真的死了嗎?


    範立從秦暖拿下季家就知道秦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實驗室。


    但還是勸道:“家主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實驗室上,季家對他來說雖然重要,但比不上實驗室十分之一,少主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我之前在實驗室所有的一切特權想必從我來到這裏那一刻開始,全都不作數了,我幫不了少主太多的忙。”


    這一點,範立沒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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